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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烟吗?赏我抽一口吧。” 女人自顾自叼了根烟在嘴里,嗤声道:“少抽点,当心长不高。” “没事,我已经够高啦。”祝弃拍拍胸膛。 女人吐出一口烟:“我是说,**长不高。” 众人哄笑。 祝弃讪讪地赔笑,眼珠转了转,却是盯住了女人细细的鞋跟,心里有一万个坏念头在翻腾。可正想着,却见那女人朝他使了个眼色。 祝弃乖觉地跟了上去,到了偏僻处,他正捉摸自己该怎么拒绝对方,就听女人道: “我认识你。” 祝弃心说难道对方这是看上自己了? “有人盯上你了。”女人说,“招子放亮点,别狗一样捡地上的东西吃。这边人抽的烟都加了料,你想跟她们一样?” 祝弃一怔,背后冷汗已经下来了。 “谢、谢谢姐姐。”祝弃诺诺道。 “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我可不想被人抢走了生意。”女人纤细的手指抬起祝弃的下巴,她的手指很凉,语气很冷,但眼神深处却有一点温暖的光芒闪烁,“在这里,漂亮的男孩下场比女人更惨,你这样是遮掩不住的。” 祝弃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的睫毛很长,掩映着眸中潋滟水光。女人用手在他脸上蹭了蹭,露出的肌肤白皙光滑,如冬天的第一场新雪,丝毫没有被玷污过的痕迹。 “我教你化妆吧。”女人最后说。 章节目录 第51章 术士开会 祝弃摸了摸脸,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道疤痕带给他充足的安全感。不然,他恐怕也会跟满满的母亲一样,被人用毒品控制,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不过,现在的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窗外的路灯亮了,飞蛾扑棱着翅膀,在窗口投下闪烁的光影。祝弃倚在床头,屈起一条腿,用掌心温暖着膝盖。 他的膝盖上有一道伤疤,如今已经淡得看不清,祝弃也忘了那是因为什么留下来的。可能是因为偷东西被人抓住,也可能是为了跟人抢一块晚上睡觉的地盘——他受过的伤太多,有些很快就好了,有些经过长年累月,依然没有消退。 无论他愿意与否,生活总是会留下一些挥之不去的痕迹。元岳在山里长大,双眸如泉水般清澈,心性亦耿直率真;而祝弃在尘世里打滚这几年,面目早不知蒙上多少灰尘。原本他不觉得有什么,可与元岳走得越近,越是能看清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映出的自己,不由便自惭形秽起来。 祝弃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暗着,元岳并没有发来信息。 这小子说得肉麻兮兮,其实也没有很想我。祝弃在心里想。都快一个小时了,他怎么还没发信息来呢? 祝弃之前从未恋爱过,更没见过多少令他心动的人,心里其实相当无措。他早已学会谋生的种种手段,却不知道怎么像元岳那样,面不改色地说出各种肉麻兮兮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此刻混合着失落与挫败的心情。 都是元岳的错。祝弃愤愤想着,认输般地拿起手机开始编辑,手机却微微震了一下,正是元岳迟来的信息—— “我回到酒店了,你到家了么?今天来了好些人,非常难打发,师兄说正好去会议厅开个会,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他还不太会发表情,标点符号加得一板一眼,祝弃简直可以想象出他皱着眉戳屏幕的样子。 “你们还要开会?”祝弃忍不住笑了,他想象不出一群江湖术士——尤其是元岳一本正经坐在会议厅里开会的样子。 “嗯,师兄可喜欢开会了。一开就开半天,他们说起来没个完。” “说什么?讨论法术?”祝弃猜测。 元岳的回复干脆地打断了他的畅想:“不知道。他们一开会,我很快就会睡着。嗯,不过现在可以用手机跟你聊天,应该不会困了。” “……开会的时候玩手机不要紧么?” “没事,我是隐机者。”元岳回复,“我以前睡觉的时候也没人说。” 祝弃明白了,这就是大佬的待遇。 “对了,这边开会有点心吃,很好看,我带两个给你。”元岳发来一张照片,赫然是几只粉嫩嫩的马卡龙。祝弃发现自己愈发想象不出这些江湖术士们开会到底是什么画风了,果然跟他们的职业一样诡异离奇,不可揣测。 元岳发完照片,自己吃了一个,更是对祝弃极力推荐。祝弃早发现这小子喜欢吃甜的,不由微微笑了笑。 接下来,元岳撕了张纸开始叠纸鹤,给祝弃展示了常用的几种,玩得不亦乐乎。这家伙虽然没上过学,但上课开小差的经历却一点没拉下。 “你师兄也不说你?”祝弃忍不住问。 那边一时没了消息,祝弃还以为自己一语成谶,元岳被师兄抓住没收了手机,对方的回复终于姗姗来迟。 “师兄的办法没有用。” “啊?” “无论说多久、开多少会都没有用。”元岳说,“他们嘴上说得好好的,可实际未必这样做。之前有些术士自认比普通人高人一等,用普通人炼药、摆阵、害人无数;会一点微末伎俩的,就随意敛财、骗人、装神弄鬼。利字当头,没有谁会记得之前开了多少会,做出多少承诺。” 祝弃震惊了:“元小呆,是你么?换人了吧?!” “我才不呆……”元岳反驳了好几句,最后道,“但我的办法也不好。” “你是什么办法?”祝弃想了想,“你好像说过……废掉他们的法术?” “嗯。术法与人的魂魄关联极大。废掉法术后,人多半会变成痴呆和残废。”元岳好像有些低落,“这次找上我的人这么多,就是因为这阵子被我废掉的人太多了。术士圈子很小,一个人得有三四个师兄弟,七八个亲戚,十来个朋友……一大串,都要来讨公道。” 祝弃顿时紧张起来:“那你怎么样?能不能应付?” “我早就说了,只要用法术作恶的,被我看到就绝不放过。”元岳说,“他们来找我讨公道,可那些被害了的人,又该去找谁讨公道?许多人甚至不知道害自己的人是谁。” 祝弃明白了,元岳的低落并非是因为自己面临麻烦,而是为那些无辜被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