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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形势如此……这是最好的方式。这些年来,他们把三位思想大家的真知灼见带进京,玛法通过他们,拉拢江南士族,稳定江南文坛……” “徐乾学……有才。也是那混乱形势下的机遇如此,徐家从一个江南二等世家变成一等世家中的领头者,还有皇恩隆重,权势在手…… 也可能是他们此番起家心里不安,顾炎武先生也一向认为他的外甥们太看重权势……不光他们自己贪污,其家族子弟本就良莠不齐,乍然抬头失去平常心,官商勾结鱼肉乡里……” 弘星生气:“玛法,打他。” 亲亲玛法乐呵:“以前玛法总是顾虑很多……”太子能不能顶得起来,儿子们争斗不休,自家里乱糟糟的,皇上是真没有心力也没有信心整治江南…… 而且皇上也不能和乖孙儿细说,徐乾学贪污一案,牵扯到江苏世家、扬州盐商、科举舞弊……还牵扯到满、汉那根敏感的神经,前朝遗民和大清朝廷矛盾…… 可是弘星气得哇哇哇叫:“玛法,弘星帮玛法。玛法,打他们。”皇上哄着乖孙儿:“玛法,打他。这次啊,玛法把他们都收拾一通。” “弘星还记得,在扬州见过的金农吗?” 弘星还气鼓鼓着腮帮子,突然被玛法转移话题,人迷迷糊糊的:“玛法,弘星记得他。弘星喜欢。” “弘星乖。玛法啊,这次就给予这些,中下层文人一个晋升的大机会。江南,我们要动,那就大动!” 弘星模糊明白,眼睛闪亮,小胖手拉着玛法的衣袖兴奋地哇哇哇喊:“玛法,玛法,弘星还喜欢一个人。” “哦,弘星说说看。” “李维钧。玛法。他是浙江嘉兴人。” 皇上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弘星兴致勃勃:“玛法,弘星在选织造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他和田文镜、年羹尧、鄂尔泰不一样。他能做事。” 小孩儿不知道怎么说,两只小胖手比划,“玛法,田文镜和年羹尧、鄂尔泰是这样,”胖胖的五指直直朝上,“李维钧是这样……”胖胖的五指歪曲扭曲扭啊扭啊扭……奋力向上。 皇上:“……”重重咳嗽两声。 “玛法知道了,玛法安排陈廷敬看看他的履历,看怎么使用。” 弘星开始眉开眼笑:“谢谢玛法,玛法棒棒哒。” “玛法,弘星还有一个问题。玛法,你看。” 弘星兴冲冲地摆开他的画具,手握小毛笔刷刷几笔:“玛法,明珠和索额图下棋,高士奇帮忙索额图,和明珠眉来眼去暗度陈仓,然后,陈廷敬走过来,和高士奇叽叽咕咕,高士奇一脚踢倒索额图……” “明珠失去棋局,高士奇也失去棋局。” “徐乾学一看,哦豁,我可以摆棋局了。徐乾学要做明珠第二,陈廷敬不喜欢陈廷敬,不想和徐乾学下棋,一脚踢倒他!” 小孩儿画的非常形象,充分发挥他在对讲机里学习的“漫画”画法儿,夸张可乐,满满的童趣溢出纸面…… 特别是那明珠、索额图、徐乾学、陈廷敬的q版小人简笔画! 皇上再次重重地咳嗽几声。 皇上从没想过,他这么高大上,这么伟光正,这么深谋远虑、布局宏大的一场大戏,就这么,变成一场小孩子之间幼稚的你来我往,的小游戏。 可是弘星画了三幕场景,他还没画完。 “玛法,弘星认为,这里缺少一个人。玛法你看,这里。” 亲亲玛法一看——好气,气得不停深呼吸。 自己的q版小人站在一边,双手叉腰,面带“奸笑”! 弘星全无所觉,画完后自己看一眼,还是觉得缺少哪里。 “玛法,弘星啊。还有弘星。” 弘星“刷刷”画了几笔,一派闲余“棋子”——满朝文武——朝野上下在玛法的身后,玛法一副下棋的姿态,“棋子们”争相登场。 玛法的旁边,一个q版本的自己,躺躺椅上晒太阳,用着点心喝着牛奶,还有一只小蝴蝶在他身边飞啊飞。 皇上:“!!” 皇上“黑脸”:“这画儿不对。玛法和其他人都忙乎,弘星好悠哉。” 弘星怎么看怎么对:“玛法,弘星还没长大。” “昨儿为了一口糖葫芦,不是说自己长大了?” “玛法,弘星吃糖葫芦的时候就长大了。” “……做事的时候就是还没长大?”皇上瞪大眼睛,表情夸张,“玛法看看,玛法的小弘星的脸皮怎滴忒厚?” 弘星不乐意:“玛法——玛法——弘星是金刚不坏之身。” 亲亲玛法:“!!” 噗哈哈哈,哈哈哈,不说皇上,周围的侍卫宫人都乐呵。金刚不坏之身,哈哈哈哈,哈哈哈,好词儿。做“大”事,可不是要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哈哈哈。 皇上那个叫无奈,可瞧着小孩儿天真稚气、天经地义的模样,又忍不住想笑。 “好——我们弘星是‘金刚不坏’之身。”皇上自个儿收拾好乖孙儿的大画,弯身抱起乖孙儿,“时间到了,去午休。” 弘星看看天上的大太阳,眼睛一眯,果然困意上涌,脑袋搭在玛法的肩膀上,胳膊抱着玛法的脖子,一句“谢谢玛法”模糊出口,人就睡了过去。 皇上一看,忍不住又笑。 * 皇上年龄大了觉少,微微眯了一会儿起来,恰好遇到陈廷敬过来禀告事情进展,和陈廷敬说起李维钧这个人,没想到陈廷敬也知道这么一个人。 陈廷敬也是大为稀奇:“主子爷知道李维钧?那李维钧,有才,有能力。臣一直犹豫,也确实是因为他的……做事方式。” 皇上更好奇了,直接问道:“细细地说说。” “臣遵旨。臣的看法,李维钧,乱世可用,可大用。盛世不好用。” 皇上心里一惊。 陈廷敬心里好奇皇上怎么听说李维钧这个人,干脆将他知道的都说出来:“李维钧,浙江嘉兴人,家境贫寒,康熙三十五年由贡生选授江西都江县知县,此后历任知县……” 据臣所知,其人做事谨慎、干练,一点儿也没有年轻人的毛躁冲动。更难得是,他一点儿也没有贫寒子弟的自卑或者敏感,也向来不和中下层文臣官员交好,一心朝上爬…… 不拘一切不犯法的方法钻营。” 皇上一愣,这难道又是一个高士奇不成? 陈廷敬一看瞬间明白皇上的想法。陈廷敬在心里品品高士奇和李维钧,觉得,他们到底是不一样。 当然,陈廷敬也知道,皇上重用高士奇,有对其文采的欣赏,也有对其出身经历的利用,更有一份对“奇人异事”的独特接纳心理,毕竟皇上的身边都是一群“仁义礼智”的老夫子,皇上也“寂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