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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带去学校给他,他却转嫌季楠去的慢,转身拿给了陈梓轩,不过陈梓轩最后也没喝,他说,那些喝了不健康。 不多时,方渐青带着东西来了,还顺便烤了几串羊肉串、两瓶啤酒上来。 “哎,我说你慢点,唉,你这看起来跟几百年没吃过肉似的,聂庭不至于连肉都不让你吃吧?”方渐青着实被季楠吃肉串的动作吓到了,这吃相,跟抢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饿了多少顿了,跟平时斯文优雅的他,完全两模两样。 季楠痛快的大快朵颐,嘴里含着肉,嘴角全是酱料,“你懂什么,就是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痛快!” 方渐青索性放下肉串,笑着看着他吃,看他吃完了,轻抬手,以大拇指指腹,想替他擦去嘴角的油渍。 季楠极不自然的往一旁偏了偏头,为了避免尴尬,扯开话题:“你不是说有消息告诉我?” “啊,”方渐青收回手,“对,我忘记了,我跟你说啊,听说啊,昨晚大半夜,聂庭飙车到市区,被交警查了,还被媒体拍到,今天上了头条,哈哈,算不算好消息?” 季楠眉毛跳了下,下意识的掏出手机,点开新闻网页,果然,头版头条,第一条硕大的加粗标题:“震惊!聂氏集团继承人,现任董事,深夜闹市连闯红灯为哪般?” 这什么鬼标题?什么年代了,还标题党? 哦,不对,好像跑题了,昨晚,他不是应该在家抱着他的白月光卿卿我我,春宵苦短吗?怎么跑到市区来? “那,坏消息是什么?”算了,不去想他了。 方渐青收起微笑,一本正经的说:“坏消息就是,你们离婚的消息被公司那帮老家伙知道了,现在个个都在觊觎你手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按理说,你们就算没感情,也有情份在吧,你之前当嫁妆的百分之十,是不是该还给你了?” 季楠没说话,他没告诉任何人,他跟聂庭签过婚前协议,协议上说,他自愿将百分之十的股份赠送给聂庭,并且承诺离婚也不会收回,且离婚会告诉大众,是季楠出轨在先,感情破裂导致离婚。 “你怎么不说话?我跟你说,你以后可得小心,你这么一离啊,刘虹笑那边,肯定会对你下手。”方渐青提醒道。 刘虹笑,聂庭的继母,那个一心想要霸占聂氏集团的强势女人。 “嗯,我会小心的。”季楠说。 方渐青跟他认识也快八年了,大学第一天就认识,同在法学院,只是季楠毕业后,被聂功成就在身边做助理,没能继续他的法学梦想。 “季楠,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到底喜欢聂庭什么?以前只要我一提他的不好,你就维护,现在你们都要离婚了,我可以问吧?”方渐青问。 季楠微怔数秒,“喜欢他什么?大概就是,你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一个人绝望的等死时,突然出现一个天使,天使抱着你,问你饿不饿,还给你一块甜透心的月饼,你能拒绝对天使的喜欢吗?哪怕只是做了一瞬间的天使,但还是我的天使……” 季楠仿佛又回到他十岁那年,那个中秋节的中午。 母亲身体不好,在他六岁那年病逝,自幼跟父亲相依为命的季楠,虽说过的孤单,但父亲的爱让他过的也很温暖。 父亲在聂氏集体工作,为聂功成的私人司机。 那天中午,不用上学的季楠缠着父亲带他去买月饼,父亲答应了,就在两父子开开心心准备出门之际,父亲接到一个电话,让十岁的季楠在家等他,谁来都不能开门,并把他锁在了最里间的卧室,钥匙自己带走了。 季楠在家等了很久很久,从天亮等到天黑,父亲都没有回来。 卧室里只有几包零食,饿了的他吃了半包零食,坐着又等了一夜,直到天亮,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他没有电话,又打不开门,只能大声呼救,可是,因为他父亲性格孤僻喜静,他家住的很偏僻,周遭平时几乎没什么人经过,更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声。 又等了一天,这天狂风暴雨,雷电交加,家里的电路短路停电了,黑暗中,他祈祷父亲快点回来。 可惜没有。 他吃光了仅剩的一点零食,饿了就去卧室的洗手间喝自来水,就这样在黑暗中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父亲没有等到,却等来了小偷,小偷大概不知道屋里有人,撬门的声音惊醒了原本快失去意识的季楠,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了床底下,小偷在黑暗中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季楠从害怕到发抖,到害怕到想直接死过去,他紧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直到彻底晕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抱在怀里,坐在车上,男孩看他醒了,很是高兴,给他喂了葡萄糖水,递给他一块月饼。 那个男孩,就是当时十一岁的聂庭。 后来,季楠才知道,那天中午父亲去接聂功成去看一块地皮,结果中了计,被几辆车夹击,撞翻在山路边。 季楠的父亲当即立断,趁袭击他们的人还没追上,与聂功成换了衣服,带上他的帽子,再将聂功成藏在路边的一个深坑里,自己继续开着车引开了歹徒。 季楠的父亲就这样,再也没能回来。 聂功成获救后,第一时间处理歹徒的事,可惜警方一个都没抓住,季父也没找到,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 三天后,聂功成才想起季家有个儿子,便让聂庭带人去接。 就这样,季楠在人生最绝望,最害怕,最无助,最接近死亡的时间里,遇到了聂庭。 从此季楠留在聂家,跟聂庭一起上学,一起生活。 第15章 聂庭回忆 又是一个布满星辰的夜晚,华灯依旧照得街道亮如白昼,聂庭摆着一张“谁跟我说话谁死”的脸,端着杯酒,阴沉地坐在沙发中央,就算是个瞎子,从聂少的杀气中,也能感受出:此人心情不好,请勿撞上枪口。 可偏偏总是人不长眼,何少英的屁股挤到聂庭身旁,八卦的问:“聂庭,听说你昨晚跑到市,是跟陈梓轩出来兜风吗?昨晚那个……是不是很爽?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得手了?”说着还扬了扬眉毛,做了个下流的动作。 柯明海坐一旁,冷眼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了口酒。 聂庭十分烦燥的拉扯几下领带,喝干了杯里的酒,郁闷的说:“兜什么风,我一个人出来的。” “什么?”何少英提高音量,“你昨晚把人带回家,又把人扔在家?该不会是那个季楠,不让梓轩住你家吧?我就说那人看着不单纯。” 柯明海抓住重点,看了何少英一眼,“你怎么知道他带了陈梓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