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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发生什么事,至少我应该第一时间到你身边去。” 黄希言怔了怔,意识到,他还在为上次她受伤,他错过她消息的事情耿耿于怀。 脸埋进他的肩窝,她小声说:“你把我搞得很想哭。” 席樾摸摸她的耳朵,“别哭。” “……我好爱你。”她在哽咽。 “何霄说我心里只有画。他是错的。”席樾扳起她的脸来亲她,尝到一点眼泪的咸味,舌-尖舔了一下。 她触电地退缩,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却伸手,又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不要这样看我。”声音是哑的,“会想欺负你。” 黄希言把眼泪都蹭到他当睡衣来穿的T恤的布料上,喝酒、热水澡和眼泪,把她的脸上的皮肤变得微微发烫。 她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心情,于是嘴唇微微蹭着他脖颈的皮肤。 他好像四肢都僵硬了。 最终,她以一个吻落在他的喉结上,达成那天早上的造次的肖想。 席樾被她从云端拽落。 手指捋她的头发捋到耳后,亲吻她颊边胎记,垂眸之前,眼睛里充满净澈坦荡的欲-望。 艺术家的手指是画笔,描摹她的骨骼、血肉、皮肤和肌理。 再到最深处,触及灵魂。 直到月光画下休止符。 他和她从憋着气的水底浮出,都一身潮湿。 他是因为额头和鼻尖的汗水,她是因为真诚而热情的反馈。 席樾抱着她,微微喘息,忍耐到极点的难受。 她从最高点跌落下来,骨骼被抽去,变成水、月光或者其他,有质无形的,柔软的一切,伏在他怀里,后知后觉地惶恐和害羞。 她声音低到听不清,“我愿意……” 席樾亲亲她,又摸摸她的耳垂,“不着急。” 黄希言再去冲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 席樾趴在阳台的栏杆那里抽烟,墨黑色T恤的下摆被风鼓起来。 黄希言走过去,也趴着栏杆,但是不敢看他。 他好像知道她的心情,也就不看她,微微侧了一下身体,摸摸她的头顶,伸手,把她后脑勺一搂,让她脑袋埋在自己胸口。 烟拿远,怕烧到她。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目光略过他的手臂,看见城市的灯火璀璨。 chapter36(山水的相逢...) 黄希言的脸颊还有些发烫, 被夜风吹得渐渐降温,她想起吃晚饭时讨论问题,抬头, 看向席樾。 目光触及他挺直的鼻梁,过分好看的眉眼,先是恍惚了一下,才问道:“你会想要我来你这边找工作么?” 她相信即便异地恋, 和席樾也不会有什么感情上的危机。只是能不能熬得住不见面的想念, 是另外一回事。 席樾说:“我去找你也行。” “你这边开着工作室呢, 蒋沪生怎么可能放行。” “只要我按时交稿,他没什么话说。” 黄希言笑出声, “蒋沪生可能上辈子欠你的。” 席樾也笑了笑, 抽完了这一支烟, 摸她的手,有点发凉,“走吧,进屋去睡觉。” 黄希言补擦了一点护肤品, 席樾再次刷了牙, 两个人一起进卧室。 一套深灰色的床品,被子微微皱起, 掀起来一角, 显然是起床之后没有整理。 枕头旁边歪七扭八地放了几本书,席樾当场收拾起来,码整齐放到了床边柜子上。 熄灯之后,两人躺下, 席樾径直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意味单纯。 黄希言好像嫌被子漏风, 手绕到后背去掖被子;又嫌头发被压住,扯出来往耳后捋;还将手伸进被子里,把卷边的睡裙理整齐…… 席樾有一点郁闷地箍住她的手臂,“别动了。” 他们本来就像两粒火种,某个人毫无杜绝失控燎原可能性的自觉。 黄希言停下来,以为他是准备休息了,笑说:“好了好了,我不动了,我们睡觉吧。” “你困了么?” “没有。不是你困了么?” 席樾在她头顶的脑袋摇了摇,“还好。” 因为黄希言要来,席樾为了不耽误陪她的时间,这两天除了睡觉和吃饭,其他时间基本都在赶稿子。现在身体很疲累,但是精神很清醒,矛盾地拉扯他,不愿睡,想睁眼看见她的时间更久一点。 黄希言想到什么,“哦,有一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 “嗯?” “我如果去做激光手术去掉胎记,你觉得怎么样?” “假如你觉得去除更开心,都可以。” 黄希言笑,“不会觉得我因此失去独特性么。而且,如果胎记没有了,那么谁还会知道,你最近的一些画原型是我呢――你会不会觉得,我这种想法很虚荣。” “不会。你的特殊,不是因为你的外表,而是……” “而是?” 席樾沉默好久,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好。” “就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很漂亮?”黄希言笑出声。 席樾也跟着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手掌按在她背后,脸埋在她发间,微微低沉的声音,“告诉你一些事。”“嗯?” 黄希言一直知道,席樾是不怎么擅长言辞的,这番话他说得很慢,有时候会停顿,常常会有上下语句无法相连的情况。 她凭自己的理解,归纳出来,他完整想要表达的是: 很长一段时间,他画画都在追求极度的技艺,不是不明白情感对画作的重要性,只是有意识回避。 是天生的心性,对情绪的敏感性远超于其他人,因此,过度的快乐或者痛苦,都会灼伤他。他画画的时候,会把那些情绪封存在心里的玻璃匣子里,以旁观者的身份观察和描绘,但不敢真的去触及感知。 其实,七年前,第一次和她见面,他就隐约从她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黄家幺女,和骄傲自信的兄长和姐姐不同,她永远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忧伤感,显得过于黯淡而不起眼。 但是,他却莫名地会留意到她,很不自知的同病相怜的心理,他也是对纷繁俗世手足无措的人。 不过,那时候他跟她的接触并不多,有限的安慰也就是初见那次送上的一盒八喜。 多年过去,这仅有点的一点交集也早就忘了。 这个夏天,她租住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