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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岁之前的记忆,都是在福利院。 铁拉门紧紧关着,一群孩子被困在里面,等着好心人的救济和领养。 那时候他的天是灰的,好像从没见过太阳。 或者说,阳光是什么,他从来不知道。 直到那一天,温渺的父母过来。 院长对年幼的他说:“以后,他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 五岁的温衍胆怯,害怕,缩在院长身后。 怀着身孕的温渺妈妈主动牵起他的手,安抚他的颤抖和恐惧。 她很漂亮,很温柔,给了他唯一的母爱。 可惜没有几个月,她就因为难产走了。 温渺是她用命换来的孩子。 他们一家一开始领养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多个人陪伴温渺。 他们早就预料到会难产。 想起往事,泛黄的情景在眼前一幕幕地过,温衍心口闷痛,眼眶微微湿润。 命运在一开始就已经安排好一切,是他没有控制自己,逾矩了。 温衍的头更加晕,拿出手机,翻开最近联系人,打了个电话。 他想叫司机来接自己。 报了地址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半仰着,倒在了沙发上。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包间的门被推开。 季安然来得匆忙,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跑过来,打开门后,眼前的景象让她略微诧异。 她赶紧定定神,走到温衍身边,轻拍着他的手臂。 “大哥,大哥?” 温衍的西服已经脱下,只穿着里面一件单薄衬衣,领口微敞。 双眼紧闭,看着已经醉了。 季安然知道自己叫不醒温衍,思考了一会,叫来会所服务员,给了小费,让他帮忙把温衍送到隔壁酒店。 这么大一个人,远一点的地方是去不了了。季安然搬不动,人家服务员也不一定愿意送。 费了一番功夫后,温衍成功被送到酒店,躺在了床上。 服务员收了小费离去,季安然留下。 她很小心地给温衍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温衍。 小女生的心思一点一点在心里头冒泡。 季安然甜甜笑着,很开心温衍能打电话给她,能让她过来接他。 是不是这就说明,她在他心里很重要呢? 应该是的吧。 季安然觉得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一夜平静过去。 天亮。 温衍一直有早起 的习惯,即使是醉酒,生物钟还是没改变。 他醒来,头疼欲裂,口干舌燥。从床上坐起来后,他用手指用力摁着太阳穴,视线无意一瞥,瞥到趴在他床边睡着的季安然。 温衍眼眸闪过错愕,转头看向四周,是不熟悉的酒店装修。 他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在这,为什么……季安然也在这。 恰好这时候,季安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惺忪揉眼抬头,看到坐着的温衍,立即清醒过来。 她望着他笑:“你醒了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 “我?你叫我来接你的,你忘了吗?” 温衍深皱起眉头,他不记得叫了季安然,他是给司机打的电话。 而且,他不可能会叫季安然过来。 季安然傻笑着,说:“你喝得好多啊,都不省人事了。我搬不动你,只能叫人帮忙把你搬到这让你好好睡一觉。”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就留下来陪你啦。” 看着季安然单纯的笑脸,温衍蓦地想起温渺说的话。 ——“大哥,其实你早点谈个女朋友挺好的。这样就有个小嫂子时时刻刻关心你,你也不用一直一个人。” 或许,是温渺误会了什么。 亦或许,是季安然误会了什么。 温衍轻轻干涸的嗓子,对季安然说了声:“谢谢你。昨晚我应该醉了,按错了电话。” 季安然脸上的笑意忽地僵住。 “这……这样啊……” 温衍点头,抱歉又感谢:“谢谢你陪我,不好意思。” 季安然莫名有些窘,她哈哈笑着站起来,摆摆手道:“没有没有,不用谢。” “这件事,能不要告诉温渺吗?” “啊?为什么?” 季安然不明白,这好像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吧? “我不想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温衍看起来很认真,并没在开玩笑。 季安然愣了愣,尴尬点着头:“好……好。” 温衍重新给司机打了电话,又让助理送来换洗衣服,准备简单收拾一下就去公司。 季安然看他很忙,不方便再多逗留,就先走了。 她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五味杂陈,很复杂,很尴尬。 酒店外头,寒风和晨曦共存。 这是新的一天,也是新的一年。 季安然心想,春天,应该很快就会来吧。 半月后。 凯德中学期末考。 高三阶段的期末考作为正式的模拟考进行,考完后要开家长会,分析每个学生的高考志愿。 这是温渺第一次参加家长会,她在考试前一晚,对林淮北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考,再怎么样都得门门及格,不然她去参加家长会就太丢脸了。 林淮北不想搭话,靠着沙发啃了一口苹果。 温渺在林淮北面前走来走去,紧张得好像明天考试的人是她一样。 “你应该有把握吧?能考多少分?二本有没有希望?” 林淮北吃苹果。 温渺:“考什么学校不要紧,只要不是倒数就好了。” 林淮北还是吃苹果。 温渺:“唉,要是你考倒数怎么办啊,老师会不会在家长会上当场点名啊。” 林淮北终于忍不住了,挑着眉无语地问温渺:“姐姐,你对我是多没信心?你不是还想着让我上清北当高考状元,现在竟然担心我考最后一名?” “看你现在还坐在这里吃苹果看电视我就知道,清北和状元无望了。” 温渺脑子不傻,要上清北的人,现在估计在连夜奋斗奋笔疾书,哪像林淮北这样悠闲。 林淮北已经吃完苹果,他把苹果核扔到垃圾桶,然后拍拍自己旁边的座位,对温渺说:“过来坐。” 温渺警惕地看着他。 自从前几次被林淮北占过言语上的便宜后,温渺就开始留了心眼。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被他说得面红耳赤。 林淮北很有耐心地跟温渺对视。 “姐姐,别怕我。你过来。” 温渺犹犹豫豫:“你想干什么?” “有话跟你说。” “在这也能说。” “你过来。” “我不。” 林淮北耐心殆尽,长臂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