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5
那两个人的性命做筹码偷换过来的一样,被他这个早该死透了的人…… 那种无形的压力几乎把秋荀逼疯,被庄景澄猜到的心事也是他最近一直在想的,因为秋荀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了。 绝望,无措,沉重的负罪感充斥着秋荀的整个身体。 要以怎样的方式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他还有资格继续活下去吗? 谁能告诉他? 有没有人可以帮帮他? 秋荀不想打扰正在开车的庄景澄,而且对方显然也不是很想搭理他的样子。可秋荀没有办法,他下意识地向自己身边最温暖的物体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轻抚在庄景澄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上。 温热的触感自指尖传来,估计是手背上输液时刺出的针孔在这种时候发痛,秋荀低下了头。 车厢内寂静无声,只有几滴晶莹不时地砸在车座皮革上。 庄景澄周身的冰冷气息终究是散了,他到底还是舍不得他的小作精留一滴眼泪。 到达目的地,庄景澄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冗长的一声叹息过后,秋荀的下巴被人轻微抬了起来,那双手温柔地替他拭去脸上的泪。 “别以为我每次都会原谅你。” 庄景澄眯着眼,声线低沉,他希望秋荀可以将这句警告放在心上,那件事是绝对的死线,庄景澄绝不允许秋荀往那个方面去想。 杜伏先下了车,按照盒子上面的地址在前面开路,庄景澄则抱着秋荀在后面跟着走,这小作精最近把自己折腾得不像样子,连走路都没什么力气了,还挣了命地要往盒子上写的地址这里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被庄景澄横抱在怀里的秋荀已经变得乖顺,他搂着庄景澄的脖颈,脑袋枕着人肩膀,开了口。 “你还记得纸条上面的字吗……”秋荀声音轻小,不过他就在庄景澄耳边,也不是那么难听到。 “嗯。”庄景澄当然记得,也有些怀疑。 那纸条上面说要秋荀把腿伤养好,从这一点来看,寄件人应该是很了解秋荀的人,如果他晕倒时不小心磕出来的淤青也算是腿伤的话。 跟着纸条一起被寄过来的还有一支抑制剂,未拆过外包装,虽然便宜,但也是经过专门检查打上了医药械字的合格抑制剂,不是什么可疑物品。 不排除是粉丝送来的慰问礼物,只是粉丝礼物都堆在了公司,知道他们家里地址的人又不多,这东西究竟会是谁寄过来的? 秋荀组织着语言,其实他现在脑子也有点乱,心中有想法,却不敢乱猜。 庄景澄好不容易才撤了怒气肯理他了,秋荀不敢瞒着,磕磕绊绊地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猜想说了出来。 “我……我曾经有过一支这样的抑制剂,在还没有和你见面之前。”秋荀用力的抿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努力回忆着:“那是在我刚重生过来的时候,当时我预估到三个月后会进入发热期,所以就提前…让人帮我预备了一支抑制剂……” 庄景澄脚下一顿,秋荀想表达的意思他听出来了,所以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向怀里的秋荀,眼神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谨慎地问了秋荀一句:“这件事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秋荀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抑制剂或许会委托给别人代买,但那句话理应没有第三个人知晓才对……” 庄景澄没再多问,他加快脚步,找寻着那个被写在盒子上的地址。 那时候,肯让秋荀开口嘱托帮他买抑制剂的人,恐怕只有一位…… —— 顺着寄件地址的指引,秋荀一行人来到了旧城区,这里不同于市中心,人烟稀少,建筑样式也颇为老旧,道路窄小车子开不进来,只有几辆小三轮偶尔从几人身边开过去。 寄件地址就来自这里的某栋居民楼,眼下正是傍晚,日头渐落,各家都亮着昏黄的灯准备晚饭,这小区的年份也不知有多久了,看上去应该是连个物业管理都没有,垃圾桶歪的歪倒的倒,路灯也只剩下那么两三盏还亮着,如果没有手电照着路,脚下可得当心留神。 夜风呼啸,庄景澄用外套把秋荀裹紧了些,这里的居民楼单元号都是用油漆喷在单元门上的,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早就掉得不剩什么了,对不熟悉这片区域的人来说着实不好辨认门牌号。 怕秋荀着凉,庄景澄带着他进了一处楼道里躲风,等了约莫四五分钟的时间,杜伏回来了,根据他问到的消息,寄件人上面写的地址不是居民楼,而是后面的一处平房。 不管是楼还是平房,至少目标终于可以确认。在杜伏的带领下,庄景澄和秋荀来到那处平房所在的位置,这里要比之前他们见过的居民楼更加简陋。 一扇老旧铁门紧锁,杜伏上前去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人应声。 “来了,谁呀?” 听上去那好像是个少年的声音,总之年纪怕是不会太大。 听见里面的问话,杜伏紧忙回答,怕里面的人听不清,他还特意大声了一些。“你好,请问向xx区xxxx号寄了快递的人在这里吗?” 这一句问完,屋内顿时没了声。秋荀和庄景澄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 ——怎么回事?不是这里? 就在他们想再问一问的时候,门内的锁道被人扭开,随着吱呀的声响,老旧铁门开了。 不出所料,来开门的正是一名少年。 那少年看上去有些瘦小,只一眼就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感觉,脖子上戴着项圈昭显着少年Oemga的身份。 少年让秋荀几人进了屋子,少了冷风侵袭,秋荀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他们坐在一个类似客厅的房间里,家具没有几个,少年人倒是懂得待客之礼,只是他能拿出招待客人的就只有刚烧好的热水,三个用来喝水的杯子各有特色,也还是他刚从柜橱里好不容易才找出的。 估计是看出这三个参差不齐的水杯与来客很不搭配,少年人放弃了,把水壶放在一边,坐在他们面前。 “你们来得倒挺快。”少年说。看来他已经预料到会有客人到来。 趁着少年烧水的间隙,秋荀匆忙环顾着四周,却并没有发现除了少年之外的其他人存在,秋荀有点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又强制自己将其松开,故作镇定。 “可以让我见一下寄出这个东西的人吗?”说着,秋荀拿出盒子里的抑制剂。 少年看了一眼那支针剂,没有做声。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