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东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挥,说不用量了,直接照着自己手臂一比。尚衣原还恐这样做出来的衣物不合身,没想到您穿着这般合适!”

    白榆当时没转过这个弯来,只听那人继续道:“陛下身为父亲,这般清楚您的肩宽腰围,王爷大可放心,陛下与您父慈子孝,您日后定会如鱼得水!”

    白榆反应过来后,脸越涨越红,三言两语打发了那人,府上下人替他收好了衣物,也笑吟吟来附和两句,说陛下待他是真好,定是想尽力补偿他这些年,还说他们家王爷都没有这个待遇。

    白榆盯着那墨点看了半晌,怎么也想不起下半句诗文是什么了,彻底卡了壳。

    白柏扫了两眼纸上的内容,温声道:“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

    白榆脸上红晕未消,他也不答话,只接着提笔默写后文。

    哪里是冻红的?这殿内炭火烧得这样暖,白榆越坐着越嫌热,甚至想脱了外衣。

    哪有这样的……

    白榆回想着那送衣物的人所言,白柏为什么会那么自己的尺寸,那些溜须拍马之人不清楚,难道他还知道吗?

    “这个字写错了。”白柏看出他心不在焉,点着纸上他刚落完笔的字。

    白榆觉得自己像落入了什么圈套,可眼前之人始终与他相隔一步距离,莫非是自己思绪太多?只好涂了那字,静下心继续默着。

    他撂下笔后,才发觉干安殿的下人似乎又换了一批,先前伺候过他的人也不知道被打发到哪里去了,难怪宫外没有任何风声将“小美人”与“五殿下”联想在一起。

    白榆心中又是一团乱麻,如何也解不开。

    在这乱麻结中,他又想起一事。

    “小榆?”白柏见他怔神,出声提醒道。

    白榆敛眸问道:“父皇……您是不是派了人监视儿臣?”

    白柏并未否认。

    白榆又道:“还望父皇把人撤了。儿臣……谢圣上隆恩。”

    他会发觉并不奇怪,从白谨提及岑见奚的只言片语犹可见这人并非拘谨墨守成规之人,岑见奚教他时的生分白榆尚可理解,但有些地方依然让他觉得古怪。

    岑见奚是他进冷宫前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白榆自然希望日后也是,他实在难过,又不太会藏起心中那些弯弯绕绕的情绪,教岑见奚瞧出来了。

    岑见奚便在教他史论时故意几次翻错页,用书本上的内容给白榆拼凑出了一句话,白榆恍然。

    白柏顿了顿:“好。”又道,“只是小榆……宫外到底不比宫中,你身边总得有些护卫,你若是信不过我派的人,也可以让白谨去找些……”

    白榆眸子很亮,好像并不为此事而恼,他摇摇头,语气从容:“父皇,您安排吧。儿臣这三日的课业也已尽述完毕,该回府了。”

    白柏终是忍不住替他整理了略有凌乱的衣襟,捻过他鬓边翘起的一缕发,好像睡得乱了,怎么也捋不平,惹得白榆脸上更红了。

    白榆由从容又变得慌张,匆忙告退。

    白柏便看着那明艳的身影渐行渐远,掩映红墙白雪中,心里不由藏了绮念。

    他再没见过比白榆更适合穿红的人了。

    白榆回到昭王府,想起晨时塞到床榻下的单罩,想拿出来清洗,却摸了个空。

    收拾归云阁的侍女见他频频看向床底,困惑道:“王爷,您在找什么呢?”

    白榆发觉这榻上已经被人换了新的单罩,他犹豫道:“这床榻下是不是原有个单罩?”

    侍女道:“哦……小晴打扫屋子时发觉那个已经脏了,便让人拿去洗了。”

    白榆一摸自己的脸,觉得更烫人了:“这怎么……这怎么好意思……”

    侍女愣了,还以为自己服侍得不好,惹了白榆不悦,道:“王爷恕罪,奴婢愚钝,若有不周,还请您点明。”

    白榆一顿:“……并无大碍,你继续吧。”

    岑见奚再踏入这归云阁,终于觉得气息畅了,见白榆在和侍女说话,也不着急,只等他说完了才道:“走走走。”一副热络的样子。

    白榆还有点懵:“去哪?”

    岑见奚一拍腰包:“我月俸发了,请你去吃酒,庆祝咱俩旧雨重逢!”

    他们不是三日前就已经重逢过了吗?

    白榆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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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套:王爷您日后定会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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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白榆近来学得太紧太吃力,便没同意岑见奚的邀约,只等略有缓和、有这个闲心后再做打算。

    岑见奚觉着白榆的日子实在枯燥无味极了,不是皇宫就是王府,开春了,又暮春了,从寒冬雪化、柳绿新芽到百花将摧,雁王府的修缮都快完成了,白榆才提出要和他去吃酒。

    近桑榆时分,岑见奚带他去了酒行,白榆远远瞧着便觉得那酒行眼熟,又想不起何时见过。因着是与好友吃酒,白榆连侍卫都没带。

    酒行大堂内宾朋满座,谈笑无穷,正是寻常市井中最为热闹的一处。岑见奚是个常客,和店家也混得熟,他一进来,店家便捧上了他往常最爱喝的酒。他二人在堂中阁楼上就座,靠着窗,正好能瞧见京中六街三市繁荣之景。

    那店家似觉得白榆眼熟,多瞧了他好几眼。

    岑见奚笑吟吟地与小二附言几句,那小二便又捧了坛陈酒来,为岑见奚和白榆斟满,又陆续上了些家常小菜。

    岑见奚道:“你别看这地不比天下第一楼雅致,他家的酒那叫馋人,可远胜天下第一楼。”

    原是除夕那日白榆在街市上闻见的酒香,便出于此。

    醇酒香甜,更不辣人,勾人馋,白榆有些贪杯,岑见奚不过夹几口菜的功夫,他这杯酒便已见了底。

    白榆觉得脑子还算清明,还心道只是个解馋不醉人的酒,便再斟满,吃了几口菜,又是一杯下肚。

    岑见奚见他第三次抬起酒坛,心中暗道糟糕,抬手按在酒坛上,问道:“王爷,你喝过酒吗?”

    白榆自是摇头。

    岑见奚又问他:“你放才喝了几杯?”

    白榆乖乖答道:“三杯。”

    岑见溪抢走了酒坛,全都摆回自己那侧。他一抬头,又对上白榆委屈的目光,愣神之后迅速给白榆夹菜:“快吃菜,快吃菜,别光喝酒。”

    怕是这人已经醉而不自知了,岑见奚自知这时再讲道理已是无用,责怪起自己的疏忽。

    白榆也不顶嘴,乖乖吃起菜来。只是手又悄悄摸到了酒坛旁,在那附近打着转,一副居心不良的模样。

    “啧,”岑见奚见状,手仍是按在那酒坛子上,“还认得我是谁吗?”

    白榆抬眼仔细盯他半晌,然后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