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东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地互相行了个礼,那边冯宁看见白榆站在白谨身边脸都险些吓白了。

    岑元辅瞥了眼白榆,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没想到陛下这等勤政明君也有为色所迷的时候。

    岑元辅之后便告退了。

    冯宁立马对白榆嘘寒问暖,白榆也懒得搭理他,径自就往殿内走。

    白谨挠挠头,对冯宁道:“冯公公,您再……通报一声?问问父皇现在可还愿见我?”

    白谨忽然生出一种想法——幸好这小贵人不是个女子。

    不然此等宠幸,若能诞下麟儿……

    他有些不太敢想。

    昔日对待付苒母子尚且如此冷漠的父亲,真的会对一个傻子掏心掏肺吗?

    冯宁道:“王爷,陛下宣您进去呢。”

    第13章

    白榆进殿之后,例行公事一样在白柏颊上亲了下,然后就转身欢欢喜喜地去拿旁边小桌上备好的糕点。

    白柏:“小榆……”

    白榆咬了口糕点,又酥又甜。他连白柏也不理,鼓鼓囊囊地塞了一嘴,才想起来敷衍白柏,又拿了块最小的去喂给白柏。

    他看着白榆手上这芝麻粒儿大的一小角,刮了下白榆的鼻子,叹气道:“我这个爹还不如糕点对你重要。”

    白榆无辜又可怜地看着他。

    所以他吃下了这点儿沫似的酥,这才放过了白榆,白榆便继续欢喜地吃糕点去了。

    冯宁这才道:“陛下,还宣三殿下吗?”

    “……让他进来吧。”

    白谨做了番心里挣扎,还以为进来后会看见父皇和小美人儿腻腻歪歪——结果倒看见他父皇怨妇一样的眼神。

    他打了个寒颤,连忙行礼。

    “起罢。你有什么要紧事,赶着现在进宫禀报?”白柏收回了目光,看向白谨。

    白谨道:“回禀父皇,下月中秋夜宴……儿臣想请命操办。”

    白柏眉目间隐含的笑意淡了:“你既主动请缨,朕便没有阻挠的意思。”

    白榆又吃了几口,忽然意兴阑珊,不太吃得下了,看了看还剩着的半碟糕点,便又挑了个大块的去喂白柏。

    “白白,这块大,给你吃。”他眨眨眼,丝毫也不知道自己打断了旁人的对话。

    白柏就着他的手吃了,还是埋怨他:“吃不下了才想起我?我合该吃你剩下的?”

    白榆嘻嘻笑了两声,对他的埋怨置若罔闻。一转身,又看见了白谨,他便把碟子递到白谨眼前:“哥哥,你吃。”

    白谨有些迟疑,不知自己该不该接——这小美人儿竟还管他叫哥哥,不怕父皇听了吃味儿吗!

    白柏也被这声“哥哥”弄愣了,白谨料想得不错,他心底是有些觉得奇怪,但喜怒不形于色惯了:“……他让你吃,你便吃罢,可能是喜欢你。至于这中秋夜宴,朕允了。”

    白谨的冷汗都险些被这句“可能是喜欢你”给抖下来了,思忖再三,叩首行了大礼:“儿臣谢父皇恩典。”

    白榆还端着碟子,又重复了遍:“哥哥,你不吃吗?”

    白谨忙吃了几口小酥饼,见白榆心满意足地收回了碟子,他下意识油嘴滑舌道:“谢谢小美……”被一记眼刀,忙改口,“小贵人。”

    白谨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白柏坐在龙椅上,尽力平复了方才自“哥哥”二字便有些急促的呼吸,他道:“小榆,过来。”

    白榆不知所措地走过去,却被白柏一把捏住了手腕,有些吃痛。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小榆?”他的声音明明很轻,手上却按得用力。

    白榆委屈道:“你按疼我了。”

    他才骤然松了力,重新把白榆抱在了怀里,力道之大,让白榆很不适。

    “你为什么要喊他哥哥?”他附耳喃喃着,仍在不停地问着。

    白榆挣了挣,没挣开,闷声道:“什么哥哥,他不就是……哥哥吗?快放开我,好疼。”

    白柏闻言,果然松了力道,只是把头搭在白榆肩上,他亲昵地蹭着雪白的颈:“中秋是你生辰,还记得吗?小榆,你快十七了,你还记得吗?”

    白榆还呆呆地坐在他怀里,没吭声。

    他知道。

    中秋是他的生辰,他应该……十七岁了。

    他还记得七岁生辰时吃下的那碗热腾腾的长寿面,膳后的点心是甜甜的月饼。他骑在父亲的肩上,许下的心愿是,未来能够像父亲一样——

    希望自己能长得像父亲一样高大,驰骋沙场,扬名立万。

    他不知道的是,冷宫阴暗逼仄的角落里,宫人刻意呈上的馊了的饭菜,和那女人临死前血红的衣裳,他十年也未得机会骑上过一次的马背。

    全都被他有意或是无意,埋在了记忆里。

    白柏亲着他的耳廓,最后问道:“……小榆,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小榆呀?”

    而遥远又遥远的过去中,他教白榆第一次写下自己名姓时,曾说:“白榆,白是我大燕国姓,榆虽有富贵之意,但并非取这个‘榆’。小榆,待你日后学了,父王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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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栖梧殿中,富丽堂皇的一侧宫室中,皇后正呷着茶,与前来觐见的荣王妃——也便是二皇子妃,说着些家常。

    荣王妃想起进宫前听到的传闻,她又问道:“母后,儿媳听人说,今日陛下急召燕神医入宫,可……陛下龙体康健,未至不惑,正是壮年,如何需要燕神医呢?”

    皇后听到她提及此事,心下一惊,思索一番,后宫中自然无人病重——白柏更没有,还能是给谁看病?

    她脸色差了几分,哼了声:“还能是给谁?给他宫里养的那个小傻子罢了。”

    荣王妃怪道:“那痴儿还能治好不成?听王爷说,上回陛下留三位王爷用膳,结果那痴儿哭闹一番,陛下还将他抱在了龙椅上哄。”

    皇后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她仍然微笑着。

    荣王妃又问道:“母后,那痴儿真是被专宠吗?陛下这……两三月来,从未踏足后宫?”

    皇后道:“陛下从前就不喜来后宫,一月里两三次,多半是去淑妃那里喝杯茶就走。再者……反正他是个男孩儿,宠上天了也生不出孩子来。陛下迟迟不立太子……圣心难测,我倒更担心淑妃那两个儿子。”

    荣王妃见皇后脸色有异,她品完了茶,打听完了八卦,便起身告辞:“母后,儿媳过些时日再带小儿来看您,这便先告退了。”

    荣王妃告退后,皇后凤眉微蹙,又想起一桩事,召来自己的心腹,问道:“冷宫那个小贱人,还没找到?”

    心腹摇头:“娘娘,冷宫上上下下各个角落都翻遍了,若真是死在哪个角,早该臭气熏天了。应当是被人接出去了。”

    皇后凝神思索着,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