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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府医,专职专司照料小主子。 “可用药了?”皇帝听了,犹不放心。“已经服下了。 听到确实并无大碍且已服过药,玄湛总算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他行至床榻前,瞧了瞧已经气息平稳的人儿,才在榻旁的杌凳上落了座。 ...陛下,您坐榻.上吧。”云九见他在榻前的小杌凳上坐了,有些诧异的道。玄湛摆摆手浑不在意,“朕身上寒气重,坐此处便可。” 他在冰天雪地里经了这么久,浑身的寒气,离得近了只怕是要过给他,他身子本就没大好现下又受了凉,若再不小心些,只怕这一整个冬 日都要缠绵病榻了。 云九闻言,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明明对彼此有情又彼此相爱,却偏偏身不由己走到如今这一步,小主子迈不过血脉这道坎儿,皇帝被迫放手却如何也放不下,如今两人这般也不知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大概是知晓他在一-侧,榻上的人儿辗转反侧到半夜,怎么也睡不踏实,皇帝见状,只得无奈的准备回宫,临行前他起身替榻上的人儿掖被角,无意中发现他竟发了高热,皇帝人是没法儿走了,竹央阁也在一片 兵荒马乱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挥退一干伺候的人,玄湛侧身上了榻,将侧身缩成一团的人儿揽入怀中,怀中滚烫的身子烫得玄湛的心一-阵一阵的酸疼,过了良久,才晃晃悠悠的飘出一-声轻叹。 ....你这般,让我如何放心得下啊... 亲王册封大典之后,朝中文武百官就如同约好了- -般,谁也没敢主动往云王府跟前凑,王府也闭门谢客,按说时隔十八年大胤终于迎来云亲王,本该是欣喜喧然,普天同庆之大喜,然整个京中一片悄然,甚至朝中众人有意无意的对这位王爷避而不谈,这情形虽诡异,可众人却是心知肚明。 这些历练成精的朝臣虽不知,那位被皇帝陛下深藏在太极殿的神秘贵人为什么会跟新晋云亲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中间有些什么弯弯绕绕他们或许不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眼观鼻鼻观心的谨守本分,这两人一一个是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云亲王,除非是活腻了想找死,否则谁敢不要命的往.上凑? 那位清贵无双的云亲王殿下另- -重身身份,即便有心,也只能三缄其口,内里腹诽万千次,也不能去探究, 毕竟以皇帝陛下的态度,这位贵主子只怕贵重得堪比九五之尊胸腹中那颗心子! 这个肃然的寒冬,这引起大胤朝惊天波澜的新晋云亲王殿下,就悄然的在王府中闭门谢客修身养性。除夕宫宴时,也并未出席,众臣有些讶异,可观皇帝陛下神色,众人皆默,此事只怕是早已得了圣上的默许,否则这新晋亲王,初次除夕宫宴便缺席,圣上却怎会一字半语都未提及。 正月里,云恸一直深居浅出,整顿三军之事由,皇帝直接下旨交由中军大将魏丹石督办。云恸身子调养得当,只是眼疾时好时坏,待到能完全视物时,已然是正月末,大军枕戈待旦,开拔以至。 点、挑、劈、刺..红缨长枪翻转如游龙,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 身随其足,臂随其身,腕随其臂,合而为一。一柄枪长,如臂指使。(注1 ) 云德背手立于- -旁,看得不住颔首,他一直担心,以皇帝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的‘娇养',怕要把王爷这一身功夫给养废了。 不过到底是云家男儿,再是养尊处优也不会把一身硬骨头给养散了 ,他倒是白担心了。“六合枪? !”从外踏进练武场的云旬刚- -站定,就诧异万分的瞧见了自家主子手中那柄长枪,红缨银身,枪长七尺,枪头似塔,身刻龙鳞云纹,不正是云家那柄威震天下的六合枪么? 云德颔首,神色颇有些复杂。 云旬见他点头,转头看向主子手中那柄长枪的目光也复杂万分,“十八年了。'“是啊,-转眼都已经十八年了。 当年老主子战死之后,老王妃心神俱伤,说什么也不愿接这六合枪,甚至不允迎回王府,无奈之下这威震天下的云家六合枪只能有先帝带回宫中妥善保管,这一-保管就保管了十八年,如今总算是回到了云家。 “王妃说这枪不祥,云家人不该碰了。”云旬感叹,“可如今这枪依然回云家了。“王妃痛失丈夫,自是有所迁怒。 云旬失笑,“你怎么知道王妃就是迁怒,或许她真的觉得这枪不祥呢?从先代云王传下来这六合枪染了多少云家人的血?甚至最后老主子战死沙场。” “如果老主子还在...也不知是不是什么都变了。”看着练武场中宛若蛟龙的主子,云德忍不住感叹。 先代云王战死沙场,并不只是整个云家的痛,当年先帝接到八百里加急的塘报时,- -夜之间白了双鬓。接回老主子遗骨时,堂堂大胤帝王,当场红了眼,甚至以帝王之尊亲自扶灵将老主子送葬九邙,后来这六合枪被先帝带回宫保管后,直至先帝驾崩,这枪一直都在先帝的御案之上。 以先帝和老主子的君臣情谊,如果老主子没有战死,先帝或许也不会早亡,那这一切会不会并不是如今这般模样? 知道他感概的是什么,云旬拍拍他的肩,“不要想些有的没的,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你有功夫想这些,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打好这一-仗, 王爷这初次领兵作战,可出不得纰漏,要不然云九能扒了咱们的皮。”要是真有点什么纰漏,或许等着扒他俩皮的还不止云九。 云德似乎也想到了要他们扒皮的不止云九一一个, 壮实的身躯抖了抖,“你会被扒到老子前 云旬闻言,并未反驳,他身为铁玄军的首领,要是真有什么纰漏,自然是头一一个被收拾的 场中,少年王爷手中的长枪脱手而出,场中立着的木桩被从中一破为二, 破口齐整,长枪去势不止,直直钉入三丈开外的廊下立柱,枪头钉入三寸。 “好!”云德见状,忍不住高喝一-声。 云旬也忍不住连连颔首,主子回京这些时日,一直困守深宫,皇帝那种‘娇养的方式他也是亲眼所见的,本以为主子那一身曾震慑三军的功夫修为就算没废,只怕是散得七七八八了,没想到不但没落下反而精进了不少。看来此次安南之征,是他多虑了。 对于这群誓死效忠云恸的云家家仆而言,他们担忧的从来就不是初次挂帅出征的主子能不能胜任这三军主帅之职,他们唯一在意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