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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湛猛然变了脸色,将怀中的人儿推开了一些,难得肃然的对着他说道。 云恸嘲弄的勾起唇角,“难道不是吗?” “恸儿,只要你点头,我明日便公告天下,告知天下人,你是我的皇后!是我的妻子,我此生唯一的妻子!”玄湛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听闻这样的话,云恸倏然一惊,脸上神色惊疑不定。 看着他惊疑的模样,玄湛捧着他的脸欺近,“你可知我有多想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让你正大光明的站在我的身旁,与我比肩而立?” 云恸瞳孔微缩,心乱如麻,一时之间甚至无法言语,慌乱的紧抿着唇错开眼,不敢直视这近在咫尺的男人。 "恸儿……” 云恸奋力一挣,挣脱开了去,侧过身子,背对着玄湛,神色惊惶不定。 他是一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如何能做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即便是寻常人家,这般惊世骇俗之事都会被人耻笑,遭人唾弃,更何况这人还是帝王,是一国之君,是天下人的表率,他如何能做这般违背伦常之事? 他身为云家唯一的血脉,他如何能做出这等辱没先祖之事? 以男儿之身嫁做人妻?这是何等逆天之事?如若真的成了这般,他还有何颜面面对云氏族人? “恸儿……” 男人的叹息在耳畔响起,云恸只觉得如坐针毡,他双手成拳,死死攥着。 看着他僵硬的背脊,玄湛满心挫败复杂。 罢了罢了,他身子方好,心绪低落,实在不应在此时逼迫于他。 当初强要了他,已然是伤他至深,如若再因此事逼迫于他,只怕最终连强留都留不住,云家人,一旦被逼到绝处,那玉石俱焚的刚毅性子从来便没有从血脉中丢失过。 “罢罢罢,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有一生的时间来证明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愿宣之于众,我不逼你就是。” 就算经此一生,我也等不到你点头,等不到你心甘情愿,至少我是守着你的,这样也罢,只要你欣喜便好。 云恸指尖紧攥到发白,终是没有回头。 他知道,如若回头,势必会看到那人失望的神色……他从未像这般害怕看到他的神色,看到他脸上那不知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的神色。 这些日子,他时常在想,如若他不是云家的子嗣,如若他不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显赫的人家,如若他只是一个身轻位低的平头百姓,没有那赫赫军威,没有那累累战功的先祖,没有那如处刀刃之上的世袭亲王之位,那今日,这人还会与不会这般强制禁锢于他,他如今的际遇是否会完全是另一个模样? 可惜,这世上之事,从来便没有那所谓的‘如若’! 云恸心绪本就低落,被玄湛这一席话一刺激,兴致越发低落。 无论玄湛怎么安抚,云恸都耿耿于怀。 看到他这般,皇帝心里自然不好过,皇帝陛下不好过,身为罪魁祸首的沐季自然就更好过不了。 对他的心尖子,他自然是满腔疼惜,对沐季,剩下的只是满腔的怒意。 他让暗一去传沐衡,从京中到桃花谷,快马加鞭跑都需要跑两个时辰,他让暗一去传,便是让暗一亲自去传。 暗一回去京城,传了沐衡再回来,这一来一回就是四个时辰。 他将沐季撂在那里不闻不问,在沐衡到来之前,完全没有理会的打算,在沐衡来之前这四个时辰,他会跪个舒爽的。 沐季被云恸踹的那一脚不轻,背部又撞上树干,前后都是伤,被暗一带回来面见皇帝,暗一挑选的地儿不错,正好是一条卵石小道,跪在凹凸不平的卵石上,不到一刻钟,他浑身的冷汗便留个不停。 夏衣轻薄,膝盖上就隔了两层薄薄的衣衫,近乎是直接裸着跪在卵石上,时间越长越疼,他长这么大,惹得事儿不少,跪得自然也不少,可是跪得这么受罪,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做了一整日的马车,洗漱更衣后,全安和福全便张罗着传了晚膳,晚膳之后,玄湛陪着他在屋前散了散步以便消食,戌时正,云恸便歇下了。 这些日子,他睡得不大好,身边总是不能离了人,玄湛有时忙得晚了,云德便要在寝殿中一直陪伴到玄湛回来为止方才离去。 难得出宫散心,朝政上除了要事,其他的都有朝中三省联合处理便是,如若是三省权力之外的重大之事,才会将奏折递到皇帝跟前来。 皇帝陛下偷得浮生半日闲,自然是要陪着他的。 皇帝夫夫早早歇下了,沐季便披星戴月的跪着等候皇帝陛下的发落。 暗一赶回京城去传沐亲王沐衡,日入十分从谷中出发,夜路不好走,直到亥时正才赶到京中,此刻城门早已关闭,他费了一通功夫才得以进城。 等到沐王府宣旨偕同沐衡出城时,都已经是子时正了。 山间夜色正好,沐衡带着两名亲卫跟着暗一一路快马加鞭,也赶了两个半时辰才赶到谷中,待他们进谷,正是黎明时分。 往日里,皇帝陛下要早朝,自然起得早,如今难得出宫,自是要惓懒一些。 沐衡一进谷,便看见跪在卵石上如同水中捞出一般的不孝子。 “爹……”看见自家亲爹,沐季差点没感动得热泪盈眶。 “孽子!”看见这个嫌他命长的孽障儿子,沐衡气得几乎一个倒仰。 他听到那自称是皇帝暗卫的男子前来传他前来这桃谷时,他还有些不相信,他明明就让这孽障好好在家中闭门思过,老太君心疼他,直接将他从祠堂移到了她所居的静思阁,说是会看着他,让他好好读书,静思己过! 没承想,这才几日,这小畜生便悄无声息的出了家门不说,竟然又惹了祸,还睁大了眼睛直接往天子跟前凑! 简直是看他活得命长了,想要提早让他归天,然后将整个沐家败得尸骨无存! “爹……我不是……”沐季脸色惨白,双膝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连呲牙咧嘴都省下了,只是浑身的冷汗一直留个不停。 沐衡气得直接给了他两脚。 他本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还经得住老父的两脚?当下直接就被踹到了下去。 暗一冷眼看着,也不拦,只是抱胸站在一旁,等着向皇帝陛下交差。 踹完之后,沐衡深深吸了两口气,撩开袍角,跪在了卵石之上。 这的确是个孽障,可是他却不得不跟着一起跪着等候皇帝陛下发落。谁让这个不争气的小畜生是他所出? 一直跪倒辰时,终于看见了全安何福全两人备了洗漱物品进前屋,两刻钟后,传了早膳,又是两刻钟后,恢复了悄无声息。 夏日的骄阳一早便热意十足,夜里还好,至少不热,这到了白日,几乎能将人烤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