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山河恸之龙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治你的罪!”

    “陛下……”身子突然被抱至半空之中,云恸吓了一跳。

    玄湛不理,直接将他抱回床榻上,“外间寒凉,切不可踏出殿去,否则定打不饶。”

    “陛下!”看他这般,云恸焦急不已。

    “昨夜你睡得并不安稳,好好再睡一会儿。”拉了锦被,玄湛摁着他的肩膀,将他摁在榻上,强制他睡下。

    “陛下——”云恸有些慌神,从锦被下伸出手来拽着他的袍袖。

    玄湛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亲吻,“好好养好身子,此事便准了,如若你这身子迟迟不见好,就让那奴才好好在昭狱中思过。”

    云恸闻言,猛然松了一口气。

    “不过,朕有言在先,小惩大诫恸儿可不许在求情。”看着他吁吁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玄湛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云恸颔首,“微臣谢陛下不杀之恩。”

    “赶紧睡。”点点他的鼻尖,皇帝陛下哼了一声,“再这般为一个奴才劳心劳神,朕便关他到老死。”

    云恸闻言,吓得赶紧闭上了眼。

    看着他的模样,玄湛眼底眉梢全是笑意,忍不住心中悸动,再次俯身在他额际亲了亲,“睡吧。”

    之前那落在额际的微凉云恸并未注意,此番却是感触鲜明,惧意瞬间涌上,身子控制不住的僵硬。

    玄湛看着他的反应也不在意,替他掖好被角,放下床榻的纱帘,悄声离开了内室。

    第五十五章 离了枝头

    到底是舍不得让他心尖上的人儿失望,玄湛到底还是没有拂了他意,云德被杖责一百之后放出了昭狱。

    杖责释放那日,他在宫门前跪了整整一天却不得而入。

    “回去吧。”

    看着固执跪在雪地上的云德,云九无奈的叹息,“就算你跪死在这儿,他也不会准你踏进这宫门去见主子的。”

    云德不发一言,受了刑的身子仅着单薄衣衫,背脊挺得笔直跪在宫门前几个时辰滴水未进,怎么劝也不听。

    “你这条命还是主子向他求来的,你这般不当回事,是置主子于何地?”

    “我不稀罕。”云德开口,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

    “你不稀罕?”云九抽出袖在大氅里的手,抬手状似随意的指了指宫门,“那你以为你跪死在这里,他会觉得可惜?还是你希望主子知晓,再次委身于他,好保你这条你视之无物的贱命?”

    “你说什么?!”云德大怒。

    云九嘲弄,“你不知道吗?你这条贱命是主子求来的。你以为以他对主子的心思,主子是怎么才求得他赦免你的?”

    云德撑着就要窜起来,可是杖责伤势本就过重,又在天寒地冻的大雪中跪了几个时辰,身子没爬起来,偏翻一侧。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以为他是谁,敢言不敢干的昏庸无能之主?还是你以为以他的魄力就只是做做样子威吓一番,还是你真以为他不敢杀你?”

    说到最后,云九撕声怒喝,“你这般不知死活,你是想把主子他逼到什么程度才罢休?”

    云德歪倒在地,脸色青白交加,哆嗦着半响都爬不起来

    看着他这副模样,云九咬紧了牙关,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云九走远,候在一旁的小厮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想要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三爷……”

    云德歪倒在雪地里,惊怒下,晕厥了过去。

    “三爷一”

    *

    殿内的薄纱幔尽数被打开,靠西侧的雕花木窗推开了些许,缝隙处正好对着院中那珠雪中怒放的红白相间的梅树,云恸靠在榻上,怔怔出神的望着那珠梅树已半个时辰。

    小福子看着那开着的窗棂,有些忧心,殿内虽然燃着炉火,可是也架不住这雪风呼呼的往里灌,之前暖呼呼的犹如暖春之际,此刻已有凉意穿梭。

    如若让这精贵的主子再受了凉,只怕陛下真要龙颜大怒了。

    “殿下,奴才去给您折两枝放在殿内吧……”

    “不必。”云恸摆摆手,“这般就好。”

    “殿下,您身子刚见好转,这般敞对着风口,只怕又要惹了凉意。”小福子焦虑不已。云恸微微侧头,看着手脚无措的小福子,微颔了颔首,“关上吧。”

    “哎!”

    听到这话,小福子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跑上去将敞开的窗户给关了严实,“殿下,奴才知1道您喜欢这梅花,奴才这就去给您折两枝放在殿中可好?”

    知道打扰了主子的赏梅的兴致,关了窗,小福子回身打了一个千儿恭敬的询问道。

    “不必。”

    “殿下,奴才……”看着他恨恨的模样,小福子有些惧怕。

    “无碍,福公公别在意。”看到脸色有些发白的小福子,云恸笑笑,示意他别紧张,“福公公皇命在身,云恸明白。”不欲使他难为,云恸宽慰道。

    小福子垂首而立,绞着手耳根有些泛红,“奴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生死皆握于皇帝陛下之手,当差不力,又是为这位主子,他哪里还会有命在?

    “去吧。”

    “那梅花儿……”

    云恸的目光转向西侧那扇紧闭的窗,有些悠远,“离了枝头,能有几时鲜?”

    小福子一怔,默默的垂下了头,这主子此话是在说枝头上的花儿,还是……言的是他自己

    ?

    云恸靠着背后的锁子锦软靠,悄悄闭上了眼,似倦似睡。

    小福子看着他这般,悄悄的福了福,放下殿中两处纱幔,悄声退了出去。

    他乃遗腹子,当年他母亲怀着他时父亲离世,心哀恸绝,伤了她自己的身子,也损了怀中腹中的孩子,他在娘胎中受损,身子本就天缺,出世之后,虽养育呵护得极好,可是到底不必一般的孩子。

    这些年在军中磨砺,身子骨倒是硬朗了不少,但是经此两次三番的折腾,加之心中郁结,竟缠绵起病榻来了。

    浑浑噩噩间,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再睁眼时,腕上压着两指,十分熟悉。

    “醒了?睡得可好?”

    耳畔响起熟悉的嗓音,他心中一顿,想起那策马于黄沙大漠中,果然又是一场梦。

    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淡然掩下了那浅淡的希翼欣喜。

    “殿下可还头晕目眩?”

    “嗯。”

    “殿下除了头晕目眩可还有其他不适?”孙敬一边询问一边仔细诊脉。

    摇摇头,云倾猛然闭眼抬手摁着额际。

    “怎么了?可是头晕?”看着他的反应,玄湛一惊。

    久久才缓过那阵眩晕的侵袭,云恸并不在意的轻摇了摇头。

    “孙敬!世子的身子到底如何?你给朕从实道来!”看着他这般,皇帝陛下积压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