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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话,虽然抛开了拘束,不过云恸依然还是恪守着君臣之礼,并未过分逾矩,即便是酒的后劲起来。 “恸儿?” “云恸在。” “再来一杯?” “好。” 摇了摇壶,所甚无几,玄湛倒也不在意,将壶中的酒分于两只杯中,一人一半。 看着端起杯子就往嘴边送去的云恸,玄湛手一顿,眼中一顿,轻轻的询问他了一声,“恸儿可有话要给朕说?” “话?”云恸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皇帝陛下。 “今日朕收到镇北将军的奏本,他替你向朕提及议亲一事,恸儿可知此事?”那道折子在他掌中捂了大半日了,他心中也翻涌不息了大半日,看着这显然已醉的人儿,他才终于将此话问出口。 “议亲?”云恸摆了摆头,想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些,“议亲之事吗?” “嗯,恸儿可知晓此事?” “知道。” 玄湛手一僵,眸色骤紧,“恸儿知晓此事?” 云恸点了点头。 玄湛眼前一黑,抬手摁着案几边缘,指尖摁得瞬间青白,“恸儿……这是要想娶亲了?” “嗯。”云恸点点头。 玄湛一失手,将手边的夜光杯拂落于地,眶当一声闷响之后紧接着一声脆响,那只价值连城的夜光杯摔落在地,酒液沾染了他一身,月白寝衣上晕染了一片暗色的酒瀆。 “陛下……”云恸看着,站起来身想要去帮他收拾那摊残迹,手才刚伸过去,就被玄湛猛然拂开。 拂在手背上的力道有些大,云恸有些怔然的看了看自己被这般毫不留情拂开的手,才抬头看向玄湛,眼中委屈一闪而过。 玄湛刚打开那只手之后,就猛然后悔了。 “恸儿……” 云恸抿了抿唇角,默默的躬身请罪,“云恸逾矩,还请陛下恕罪。” 玄湛看着瞬间变回这般疏离的人儿,心口骤然一紧,疼得他几欲窒息,他伸手抓住那拱起的双手,猛力将人扯进怀中紧紧扣住! “你为何要这般撕扯我的心——”他压低了声音的撕吼,痛苦又扭曲。 “……”被皇帝陛下这般紧抱在怀中,云恸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你为何要这般……撕扯我的心,恸儿,为何?!” “陛下——唔——”云恸瑶瑶晕眩不已的头,刚想欲言,却再下一刻怔傻当场。那压在唇上灼热得烫人的柔软物什是—— 第四十五章悔吗? 压在唇上的炙热让云恸如遭五雷轰顶! 这是—— 玄湛看着他瞠目圆睁的双眸,心中一痛,双手更加用力,死死的将他压在怀中,扣着他的后脑勺,顶开他因惊愕过度而毫无防备的双唇,长驱直入。 那强势霸道的柔软攻进唇舌之内,与他抵死纠缠。 云恸震惊得半响都没缓过神来,更不知该作何反应,圆瞪着双眼就那般僵持当场,任男人带着绝望和伤痛肆意的攻城略地。 待他终于因此般唇舌交缠而几欲窒息而惊醒时,他才挣扎推攘紧抱着他的皇帝陛下,昏昏沉沉间念及此刻到底是何情形! 这是做何—— 他——为什么会这般对他?! 这……不是夫妻之间才会有的举动吗?可他们明明都是男子啊,他为何竟会对他行此等亲密羞耻之事!? “陛……唔、陛……嗯……陛下……” 身子被紧紧的扣抱在男人宽厚的怀中,唇舌紧密交缠,后脑勺也被禁锢,无论他如何的竭力挣扎都无法挣脱,混乱间,云恸唯一未被禁锢的右手终于抓住皇帝陛下的肩,使力想要将他推开,却在舌头被整个含住猛地一吸吮而软了身子。 他多年禁酒,并无丝毫酒量,葡萄美酒的酒劲当时不显,后劲却是十足,此刻酒劲袭上,他意识虽未至全然溃散,可是也头晕目眩。 如若是平常遇上此情形,他断然不至于这般任他为所欲为,可是此刻很明显,他丝毫没有阻止他的力气。 他羞愤不已,却又无法挣脱。 他不知为何会变成此般模样,他堂堂一介男儿,竟会被这般‘轻薄’,一时间又急又怒,百感交集。 昏沉羞愤间,他微一启口,不管不顾的狠命咬了下去。 咬到那探入他唇舌间的物事时,他忍不住吁吁的喘了一口气,腥甜之气在唇舌间蔓延,他以为他会退开。挣开自己不知何时闭上的双眸,却在睁眼那刹那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绝望哀痛的双目。 “恸儿恸儿——” 他小心翼翼的亲啄他口内的每一寸,低低的轻唤着他,一声又一声恸儿、恸儿……带着令人窒息一般的哀痛,和那仿佛再也没有将来的绝望,让云恸僵怔当场。 “恸儿……恸儿……” 唇舌间的腥甜愈发浓厚,紧密相连的唇角一滴殷红滴落,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频频垂落而下,溅于那月白寝衣之上,犹如深冬绽放于苍茫雪原之上的红梅,惊心动魄……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置于殿中的香炉青烟袅袅,炉上那龙凤雕刻宛若要动起来,乘风而去。窗外树影因风雪变得忽明忽灭起来,而寝宫里氤氲着青烟似随着风声慢慢流动, 悄无声息的殿内深处缓缓传出的暖昧低低微音,似有如无一般飘散于偌大的寝殿内室,庄重而华丽的玄底绣明黄团龙帐幔深掩,突然,一只白皙骨骼修长的手豁然破幔而出,紧紧扣于龙榻榻沿,不知所为何故,那只修长的手似乎是积蓄了全身之力,手背骨骼暴突,青筋血脉毕现! 片刻之后,那破开的帐幔缝隙之处伸出了另一只同样指骨修长的手掌,轻轻将那扣于榻沿之手掰开,翻过掌心,与之紧紧相扣,扣紧之后,伴随着一声低低的闷哼,那两只修长相扣的手掌收回了帐幔之中,再没有伸出,只是帐中那低低的浅吟闷哼之声越发紧密,一声连着一声,再没有断开过…… 殿中忽明忽灭的烛火不知何时终于熄灭,殿内深处的暖昧浅吟久久不息…… 昏暗的帐幔之中,云恸侧身而卧,黑暗中的双眸无神无距,他就如同一座静卧于榻的石雕,无声无息,无感无觉。 身后那紧紧相贴密密相拥的炙热身躯一直没有抽离,可是他却如同感受不到一般。 那一场荒唐情事他已然不知是何时结束的,可是这一夜,他却始终没有合过眼。 玄湛侧身卧于他身后,双臂紧紧横扣于他双肩和腰腹,将他紧紧密密的紧扣于怀中,赤裸的身子相贴,没有丝毫的间隙。 可是这般毫无间隙的距离却让他满心都是荒芜,他甚至有种错觉,他们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明明近在咫尺,可是却仿佛远得如同隔了天涯海角一样得距离。 但是,悔吗? 不,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