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老婆的量词是一只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29

    应该歇斯底里!你应该彻底失望!你应该关我紧闭!你应该、应该、应该电击、惩罚、扇……”

    “你以为我是什么啊,凌凌。”

    含着烟的薛妈妈懒洋洋地说,“什么旧时代的家长吗,为了阻止你抽烟以死相逼?”

    ——可你抽烟!抽烟!薛谨抽烟!霸王龙!和烤全羊在一起了!在一起了!

    已经混乱到一定境界的沈凌:“你不能抽烟!不能!阿谨不行!”

    “为什么?”

    “因为、因为抽烟对身体不好!肺!肺会结核!”

    “我不会得肺结核。”

    “小、小宝宝会在子宫里坏掉!”

    “我没有子宫。”

    “会开始咳嗽!很用力地咳嗽!”

    “呼吸系统比人类高级,不会。”

    “会秃顶!会有啤酒肚!会紊乱内分泌系统!会会会……”

    “我不是E国人;我比中年大叔的年龄还多上几十倍;我的内分泌系统构造不同。”

    “……牙齿会变黄!痰会变多!”

    结巴的沈凌逐渐变成了噼里啪啦一口气的沈凌:“——这样就没办法接吻了!”

    薛谨点点头,从善如流地碾灭烟头。

    “哦。那我不抽了。幸好一百多年前尝鲜时只抽了一个月就把烟戒了。”

    沈凌:???

    她觉得这人在耍她。

    可是没有证据。

    “你、你……你为什么把烟戒了?”

    “因为会成瘾,凌凌。”

    薛谨抽出抽纸,把碾灭的烟头包了一下丢进垃圾桶:“烟瘾,酒瘾,毒瘾……虽然有人会说这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但它们都或多或少会让你成瘾。依赖什么东西,疯狂喜爱那东西的感觉曾让我觉得糟糕透顶。不管你嘴上说‘很少抽’、‘很少喝’……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看着她依旧挂在唇上的烟,叹息一声。

    沈凌努力竖起耳朵去分辨,可她诧异地发现这声叹息里不含什么负面情感,和纵容她答应包各种口味的饺子时的叹息,是一样的。

    “等等,我、我以为……”

    你会生气吧?你会惩罚吧?你会教训我、你会、你会不喜欢我的——

    薛谨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这不是没变嘛。

    什么都写在脸上,说不出口的和说出口的他从来都一清二楚。

    ……包括难过,包括忐忑,还有他明明死都不愿意在沈凌脸上看到的自我厌弃。

    的确很生气,但他没有资格啊。

    缺席的三年,不管这姑娘多出了多少坏习惯,源头都是这个离开她的坏蛋自己。

    怎么可能有资格去教训她呢?

    损坏的空调,欠费的暖气,需要调节的热水,橱柜里那些快过期的罐头。

    他默默打开,又默默合上,看了一圈后觉得自己连走进卧室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坐在这儿,安安静静地听雨,思虑之后的事。

    ……思考的时候又瞥到几个鬼鬼祟祟在四周徘徊的影子,跑下去之后发现是在自己家四周倒汽油的蜘蛛及其余人士,与对方进行“友好交流”后重新拍着手回来,又是后话。

    “成瘾意味着丧失理智,意味着失去控制,意味着违背规则。”

    从噩梦里醒来的沈凌听见真实的他这样温和地解释:

    “而我这一生,成瘾的东西,有一个你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谨,我做噩梦啦,你来哄哄我。】

    尽管没有说出口,对方也在几分钟后自然完成了命令。

    三年前:我们租部电影看吧,你刚才好像不开心?

    三年后:不管是什么样的凌凌,都能让我成瘾。

    第95章 第九十三只爪爪

    第九十三只爪爪

    不做亏心事, 不怕鬼敲门。

    ——引自

    这是句俗话,但萨尔伽从来没信过。

    不知道这句流传在人类世界中的老话时,他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老猎人;从外表少年却操着老妈子心且贯会叨叨叨的朋友口中听说这句时, 他只是哈哈哈笑了几下, 被自己的烟呛住了。

    ——如此, 多年后, 当他一手拎着汽油桶一手拎着打火机,嘴里含着烟管, 包里还装着大剂量蒙汗药来到朋友楼下,看到那个打着伞缓缓走过来的家伙时……

    才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以及它为何会在人类社会中流传良久。

    “不是我!不是我!”

    撞见鬼魂, 萨尔伽第一时刻就是惨叫出声, “我真的没有教沈凌抽烟!”

    紧随其后也拎着汽油桶的帮凶艾伦:“也不是我!也不是我!我绝对没有深夜喊沈凌去看世O杯球赛然后喝醉了当她的面冲电视机里的选手竖中指!”

    扛着裹尸袋负责善后的钟海林:“不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有试图带沈凌去猎魔公会交易区的清吧给她介绍男朋友并劝说她不要搞什么寡妇守贞的女戒,更没告诉她守寡情节都是旧时代的糟粕雌性要解放天性不能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只是好奇是哪几个傻逼敢跑过来在自己家楼下倒汽油的薛先生:“……”

    他沉吟几秒,“唰”地合上伞, 抬脚就踹了过去。

    踹第一个,踹第二个, 完了撸起袖子直接揍第三个。

    ——当年我究竟为什么要交朋友来着?朋友这种东西究竟是有什么用来着?

    【“友好交流”后的第二天上午,某综合性批发商场】

    萨尔伽在流鼻血。

    推着超市手推车的薛妈妈冷漠地把纸巾递给他。

    艾伦昨夜被打得更严重点, 右眼还有乌青,已经捂着眼睛和他们告别说要回家冷敷了, 走的时候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虽然其余所有人都怀疑这个娘们兮兮的傲娇是真哭了。

    至于钟海林……咳……

    鉴于他比起前两位更厉害的“事迹”,目前正被鱼线绑在某小树林的四角亭上进行深刻反省,刑期未知。

    “我真的没有……”

    “行了。我知道。”

    沈凌不是个会被其余人的举动动摇,从而染上坏习惯的姑娘。

    就算她曾经一无所知, 也在薛谨的教导下,好歹明白“烟、酒、毒”这些“坏习惯”——不,说到底她的概念里根本没什么好与坏, 只有“阿谨绝对不允许”和“阿谨会默许”的吧。

    这和自制力无关,薛谨知道她在某方面有种近似于钻牛角尖的执拗劲,这和孩子不管不顾的任性有些相通之处——但沈凌足够强大,也足够幸运,她那不管不顾的“任性”总能达到目的。

    所以,薛谨回来之前真的从未想过她会染上烟瘾。

    他猜,她开始吸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笨拙地试图用烟雾的味道去掩盖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