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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巾给她揩手。 ——刚才她发呆思考某个奇怪的问题时,薛谨一边和朋友们交谈一边默默把剥好的精美橙子放进了她的碗里,后者却下意识用力一捏…… 橙毁猫湿。 溅出来的橙汁让沈凌的思绪回到了正轨。 然后,她再看,就正好对准了薛谨无名指上银环。 【它不被她拥有。】 【但阿谨好像说过这个是‘属于与标记’的证明?】 哇。 沈凌的心突然小小地蹦跶了一下,于是她也懵懂地说:“哇。” 薛谨在给她揩橙汁,闻言关心地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沈小姐?你还好吗?你刚才是想吐吗?或者忍不住要吃烫熟的火锅菜了?” 这姑娘永远旺盛的精力也体现在她胡乱使用的各种象声词上,无论是“呜啦啦”还是“嘿嘿嘿”甚至“哇”“嘛”“啦”——沈凌说话时从来会在这些象声词后加上大大的夺目的感叹号,恨不得蹦跶得全世界都知道。 你可以说这姑娘叫“积极面对生活”,也可以说是“没长大的幼儿园小孩”。 但就在刚才,沈凌说“哇”的时候,尾音很轻很轻,神情还带着点小试探。 那不是蹦跶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语气,那是下意识想把某种情绪藏到全世界都不知道的角落里的语气。 那表示主人在呵护一个小秘密。 ……也许是一个秘密萌芽的小秘密。 薛谨很奇怪。 这种语气理应不会发生在沈凌身上,他推测她可能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吗?沈小姐?” 他揩完了她手上的橙汁,又伸手去她脸前晃了晃:“你突然又发呆了。” 银色的圆环又在沈凌眼前晃了晃。 这个一点都不闪亮的东西在她眼中突然变得闪亮了一点。 “……唔。” 沈凌眨眨眼,又揉揉眼,发现薛谨无名指的银环依旧是没有闪亮宝石的朴素银环。 这个环她一直称不上喜欢,灰扑扑还硌爪子,戴上后总觉得走路别扭,在第N次悄悄塞到床头缝里藏起来被发现后,阿谨就放弃强迫她戴这个丑东西了。 不过他自己倒是一直佩戴着这个丑东西,现在她竟然觉得这个丑东西也在闪闪发光了。 奇怪。 换毛期会影响到视力,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症状。 “我没事啦,阿谨。”沈凌仔细斟酌了几下,也觉得自己可能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了,今天只吐了两次——“你们继续聊,我去躺洗手间就回来!” 薛谨目送沈凌离开,直到确认她走进了洗手间的位置,才抖抖湿巾,擦干了桌上剩余的橙汁。 接着,他拿过第三个橙子,重新开剥。 对面的查克:…… “为什么她把橙子捏坏就不用被赶去洗脸?”他大声抗议,“你还准备剥一个新的给她对吗?对吗?” 薛谨没有搭理这个不会读空气的中二病,最终是坐在查克旁边的萨尔伽看不过去,一个巴掌糊上后脑勺。 “你是人家老婆吗?” 查克:“……不是。” “那就闭嘴。” 查克:“对不起QAQ” 训完了丢脸的朋友,萨尔伽轻咳一声,拿过自己的碗:“崽,你看,你刚才忘了给我剥橙……” 薛谨:“自己剥。大男人没长手吗。” 萨尔伽:“……你都给他们剥了!他们每人都有一个!查克有两个!(巴掌下的查克:“一个是烂的!”)” 薛谨:“没错,他们都有一个,你有你的烟管。你还会教未成年人吸烟管。” 萨尔伽:“……” 他深吸一口气,痛心疾首:“那都是……那都是一小时前的事了!” “哦。” “崽啊,沈凌又不是未成年人,沈凌是你媳妇……” “不。” 薛先生把第三个完美的橙子放进沈凌的碗里,稍微压低声音:“你们都能看出沈凌是个没怎么接触过社会的单纯孩子。我相信到现在你们也知道那什么‘绿帽’不过是个误会。沈凌的心理年龄导致她有时会做些无厘头的行为,而我包容她,是出于拐她去结婚的愧疚与对未成年心理儿童的照顾。” 退一万步来说,还有三天我就会和沈凌正式解除婚姻关系,从知道她祭司身份的那一刻起沈凌就不可能成为我“争取培养感情的妻子”——把她当作需要照顾的未成年看待是再妥当不过的事。 后续的解释薛谨没有说出口,但萨尔伽听懂了。 他皱眉刚想说什么,又古怪地笑了一下。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萨尔伽?” 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钟海林也笑了一下,薛谨看看他。 “……不,我想,我们只是一同想到了那一次。”钟海林解释道,“您还记得您的第一次相亲对吧?那个相亲对象,和你按部就班见父母见家长买房子,度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 萨尔伽笑着接过后半句:“——结果,崽,你在情人节送给那姑娘一整套你自制的天然护肤品,七夕送给那姑娘一件保暖的手织毛衣,中秋节她暗示要喝奶茶吃意大利菜,结果你硬是用保温桶带过去一壶山药美龄粥,告诉她晚上要养颜少食,奶茶芝士容易导致脂肪肝——” 艾伦冷不丁地说完:“然后那姑娘把粥浇到了你头上,转身去找了自己浪漫的前男友。” 薛谨:…… 是啊,我还没跟你们说过后期那姑娘与那姑娘家长干出来的事,导致我一想到那个相亲对象的名字就会胃疼——说了怕你们用奇奇怪怪的能力过去砍人。 此时,在这尴尬的翻老账环节中他无法拿出最有力的部分,就只好在朋友们嘲笑的点上回击:“这和沈凌有什么关系吗?我们相亲,谈婚论嫁,发现彼此并不适合,友好……分开,就是这样,和沈凌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崽,你没发现你这破毛病吗?”萨尔伽无奈地说,“每当你接近一个女孩,要和这个女孩建立‘礼貌普通’以外的关系,你就会下意识以古板长辈的态度去接近她们。相信我,现在这个时代的女孩们大多不喜欢‘自制’护肤品、手织毛衣、养生小贴士或保温桶——我是说,这些大多是她们妈妈奶奶干的事——你应该送花,送首饰,带她们去高档餐厅吃饭,偶尔快速接近来个吻或拥抱什么的……” 艾伦总结:“你的性别不是妈妈。男女关系的终点也不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薛谨:“……” 他挣扎道:“你们说的这些还是与沈凌无关。” “有关,崽。”萨尔伽耸耸肩,“不管你现在对她保护欲多重,觉得她多像个小孩——这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漂亮的姑娘,而你把自己放在长辈的定位,就意味着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