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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对他下了忘情蛊,难怪不记得我了,你却还装蒜不知,可将老夫折磨得好惨,这笔帐同着以前旧账咱们得好好算一算!” 珏竟还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我何时对他下了忘情蛊?” 罗倾道:“若不是那白岩杀手下了重手逼出蛊球,我的小箓儿一辈子都不会再记得我了,你还给我装糊涂!” 珏一手扶额,看向南箓:“真有此事?” 南箓摇着罗倾袖子:“爹,虽然他是给我下了蛊,可也救过我性命,你就算了罢。” “不行,这老魔头明知你与我有关系,却还下此毒手,分明是故意的!” “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别以为装失忆就可不了了之,你那些把戏我哪个没瞧过,竟都没一点新意。” 南箓顿了顿,看向珏:“你真是装的?” 珏还没说话,罗倾已抢道:“不用问了,几百年前都就失忆过几千回,我欠他钱这事却死活不肯忘,分明就是装的。” “哦,原来是这样。” 南箓乖乖退下,珏却是一个不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万分震惊地看着他:“勾玥,你、你那冷酷劲儿都去了哪里?何时起竟成了……如此乖宝宝?” 南箓老实回答:“我原来便是如此,都是你那什么忘情蛊,竟弄得我性子都变了。” 你……珏险些气绝,刚才还为自己说话的勾玥眨眼间已反过来责备自己,竟然还神情如此无辜,好似他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这罗倾究竟是如何教养孩子的,一点尊重长辈的礼貌都没有! 罗倾雪上加霜:“你明知他是修仙的妖,却还总派一些杀戮重的任务给他,这次险些散了性命,我养大的孩子就被你如此折磨,真真是一点情义都不顾,珏,你这是又欠了我一笔。” 南箓道:“可是我每次完成任务后首领都会有许多赏赐啊。” “不提赏赐我倒忘了,你是修仙的妖,他竟赏你那许多魔女妖女,分明是要拉你堕落,好终身为他卖命。” “他还赐我许多金银。” “他从你身上得到的远多于那些。” …… 他们这一唱一和,无论珏做的什么,被罗倾这般一说都成了恶行,他就是那不顾当年情义,利用故友之子为己谋取利益的大恶人大魔头是也。 珏揉了揉额头,打断道:“罗倾,你要什么?” 罗倾说得嘴快冒烟,终于见他上了道,忙道:“我听说你这苍合有一枚巨大的沧海夜明珠,就将它送给我,当是箓儿与我的精神损失赔偿。” 珏正了容色,毫不犹豫回绝:“那是我苍合的部落之宝,不能给你,你换个其它的。” 罗倾道:“我只要那个。” 珏上下打量着他,神色凝重:“罗倾,你虽性子散漫不羁,可并不喜这些珍宝物件,在人界也不缺银两,你拿这沧海夜明珠是作何用?” “我虽不喜欢,可却是有人喜欢。” 珏思索片刻,忽然凝眉望他:“你……你莫不是……这不可能!” 罗倾淡淡笑着,依然是漫不经心的神情,眉目舒展,可是双目深沉,万千计谋隐在其中。 “你给还是不给?” 珏的神色却是凝上了悲伤,静静看他:“罗倾……” 罗倾不语,只是含笑。 最终,他还是点了头,这苍合的首领将部落的宝物拱手相送,他说:“再让我探探你的脉象。” 南箓疑惑又担忧地望向罗倾,再看珏深沉的神色。 珏伸出三根修长的手指探在罗倾右手腕上,静听许久再换了左手,他左右两只手来回换了几次,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南箓担忧道:“首领,我爹怎么了?” 珏放下手,神情越发沉重,悲痛地摇了摇头:“这老头年纪大了,还如此纵欲过度,难怪肾虚严重,勾玥你年轻气盛,还得节制一些,万不可将他榨干了。” 南箓一张俊脸刹时变得滚烫通红,便连着两只耳朵都是艳红的色泽,像是从大红染缸里捞出来般,低着头都不敢看人了。 珏奸计得逞,仰头哈哈大笑,桃花眼眯成了缝,暧昧地看着他和罗倾,南箓被他笑得越发不敢抬头,罗倾暗中磨牙,真想在那张脸上补个几拳! 然而,那样大笑的桃花眼中暗暗流动的情绪,却是无人能懂,他知道,罗倾从不是那般矫情的男人,一旦决定做的事,无人能阻止。 罗倾走的时候珏派了一辆豪华马车送他,还带了几个心腹送到苍合城门,那蓝发蓝眼的尤勉尤其不舍,一脸愁苦,哀怨地看马车走了老远,依然怨念不断。 珏问他怎么了,尤勉悲伤道:“回首领,老奴想到先前府中的车夫是带着丫环私奔了,如今这旺财车夫竟带走了我们的勾玥大人,还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老奴现在都不敢再给首领选车夫了,不知下一个车夫又会拐跑什么人,如此这般,老奴真真是罪孽深重啊。” 珏那桃花眼抽了抽,他这总管哪里都好,事无巨细,万般皆有条理,就是太爱操心了,不就是一个车夫么,还能拐跑什么重要人物? 当然,旺财那是意外。 那豪华的马车一路踏遍耶梦伽罗铺就的艳红道路,却不是向人界而去,渐渐的,走入了混沌地界,四周雾霭茫茫,仿若置身天地之外。 南箓问:“我们要去哪里?” 罗倾指着混沌的四周,却道:“箓儿,记住来这里的路,以后你一个人要在这条路走上很多遍。” “为何?” 罗倾不答,眼瞳深黑直视着远方,那神情竟似有种佛陀的宁静:“无论神魔仙妖,总有走上这条路的时候。” “这里是……” “看看你脚下的花,她们叫曼珠沙华,只生长在黄泉彼岸的花。” 南箓双目睁圆:“这里是地府!” “这是冥界,灵魂的最终归宿之地。” “我们为何要来这里?” 罗倾转眸看南箓,宁静的面容缓缓绽开微笑,薄雾蒙上他的脸庞,像是梦中一样:“因为冥主就要欠我们一个巨大的人情了。” 南箓微微一愕,不是因为罗倾的话,而是他此时的神情,如此的虚无缥缈,仿若游魂,他看了他许久,恍惚觉得熟悉又陌生。 这开在黄泉彼岸的花啊,艳丽又妖娆,芳香扑鼻,不知见过多少鬼魂来去。 南箓不喜欢这种花,从第一眼起,由衷感到厌恶。 直到许多年后,当他忆起这一日时,依然觉得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