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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领亲兵出征,并且将蔷薇王宫暂时交付到他手中的事。在信的末尾,约翰将军向国王提出了一个请求。 ——他请求出任国王的“捍卫者”。 国王看着信末约翰将军带着几分紧张的话,微微笑了一下,将信纸放到马车中铺设的矮桌上,提笔应许了约翰将军的请求。 “低地国家……” 写完给约翰将军的回复,国王有些疲惫地靠在车厢壁上,这段时间来频繁地打开地狱之门,对于国王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北地具体的战报同样送到了国王手上。 看到关于纽卡那叛军竟然拥有精良的装备之后,国王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低地国家与罗格朗北部隔海相望,以“海上帆船”闻名的低地国家当然有那个能力,借着商船的遮盖,将支援叛军的武器装备秘密地送达罗格朗的北部。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情。 北地的这场叛乱蓄谋已久。 看来,圣廷为了让罗格朗陷入战火,无暇顾及圣廷建国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 马车停下了。 这里是这趟“瘟疫”之行的终点,这是最后一个被大规模感染的港口城市。 在赶往每一个被感染的城市之时,国王已经下达了命令: 他要求,所有沿海城市进行面对瘟疫的自卫活动。每一个城市每天都要让人在眺望塔上观察逼近的疫船。并且每座城市都要架起投石机,一旦有非王室战舰的船只逼近,不用做任何沟通,直接击沉它们。 如果这样的命令,是在瘟疫袭扰罗格朗之前下达的,肯定要遇到重重的来自“人道”的指责与阻力。 然而,如今,这些沿海城市已经前所未有地近距离接触了黑死病,就算有“慈悲者”想要说话,也会被其他更加在意自身安全的声音淹没。 城市降低被感染的风险,国王解决猝不及防下被感染的城市……在这样的应对下,预言中的“死亡群鱼”未能真正逼近罗格朗的海岸,瘟疫被控制住了。 等到粮草筹备完毕,各地服从兵役的骑士聚集完毕,国王就将离开稳定下来的东南,亲自北上加入战争。 冷风里,国王走下了马车。 他仰起头,看着车队飘扬的蔷薇王旗。 为什么蔷薇家族最终选择了“猩红”作为自己的标志? ——因为一个国家的旗帜,总是被鲜血浸染。 ……………… 什么是战争? 血、火、荣耀。 这些是那些掌权者,交锋者拥有的东西。 但是对被卷进战火中的普通人来说,还有其他的——呻吟的伤员,横躺的尸体,难辨是非的仇恨。 起于1432年末的战火在北地蔓延开来,像个巨大的怪物,一点点地吞噬着生命。罗格朗设立在纽卡那境内的集市城镇,被卷进了这场叛乱。 城镇堡垒的外墙被推翻,获胜的叛军骑着战马冲进了移居此地的罗格朗人市镇,集市的商人,平民……不论男女老少都遭到了屠杀,财富被劫掠一空。然后烈火在遍布哭嚎的自治镇上燃了起来。 布列尔就是这样一个罗格朗在北地建起来的自治镇。 三天之前,北地叛军攻下了它,于是灾难的一幕在这个普通的小镇上演了。 “院长。” 两名穿着黑袍的年轻牧师抬着担架匆匆地走进了布列尔修道院中。 这个不大不小的修道院是在战火中唯一幸免于难的,叛军没有踏进修道院。在城破的时候,附近的不少人就躲进了修道院,修道院安尼尔院长庇护了他们。 此时修道院中尽是伤员的呻吟,担架已经摆到了院子里,教士们这些天来穿梭在废墟中,替死者收敛尸体,发现还活着的就带回修道院。 拯救病人伤员和施济穷人一样,都是写进的准则。 神爱世人,于是要求他的信徒也爱世人。 布列尔修道院的院长,安尼尔神父很快地走了出来,他同教士一起为伤员清洗了伤口,并念了短短的一段圣书。 等到新的伤员安置好之后,安尼尔院长回到了十字架前。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脸上总是笼罩着忧愁。 “院长。” 年轻的勒米神父跟在他身后,他忧虑地开口。 “您担心的事发生了。” 安尼尔院长抬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痛苦地说:“这是罪孽啊。” 安尼尔院长与勒米神父的口音都带着深渊海峡东侧的色彩。 在二十多年前,安尼尔院长是圣廷最年轻的神学天才,他被认为很有可能成为圣廷历史上最年轻的枢机主教。然而,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安尼尔神父却在圣廷发出了与教皇,与圣所违背的声音。 ——他要求“圣廷归回清洁”。 安尼尔神父认为这些年来,圣廷的一些行为已经违背了圣廷的宗旨。 他主张神职人员应该恪守清贫,应该静思默想,反对圣职买卖,反对神职人员参与权势之争。在1411年的圣廷圣灵湾城堡会议上,安尼克神父对以教皇为首的会议对的解读提出抗议。 很快地,教皇下令在维诺森城堡对他进行受审。 法庭之上,安尼克神父成功地辩驳了主教团对自己“异端”的控诉,他对圣书与诸多圣廷经典的引用堪称一绝。甚至,那一次杰出的辩驳,为了赢得了一部分支持者。 圣所找不理由将他压上火刑架,最终只能将他从圣廷的权力中心流放到了罗格朗北地充任不起眼的修道院院长。他的部分追随者同他一起,渡过了怒波汹涌的深渊海峡,他们在罗格朗荒凉的北地中过着苦修士一般的生活。 以安尼克神父为首的这些人,陆陆续续地在北地建立了数十个修道院,他们形成了一个派系,将“不应当凭借权柄,无理由地压迫穷苦之人;审判应秉公无私,对孤儿,寡母应当扶持,对穷苦之人应当尽经济之力给予帮助。”当成了自己的宗旨。 二十年如一日。 现在,安尼尔院长当初忧虑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这些时日,他痛苦地看着争锋从深渊海峡对岸展开,席卷了大地。 那些把握权势的人,他们推动着这历史的洪流,可是—— 他们要建立神国,却让那些慈悲者、怜悯者、虔诚者置身何地? 如修道院中这些虔诚的年轻人,他们的贡献与付出,这些爱,会被战火与仇恨淹没。 他们要怎么办?他们会怎么样?滚滚大势汹涌而来,又会有多少人会被卷入,会被轻轻地碾压成为尘土? “圣主啊!这是我们的罪。” 已经有了白发的院长跪伏下去,将额头贴到了冰冷的地面。 年轻的神父看着他静默地跪伏在十字架中,那一刻,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