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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城现在的情况确实危急,若是消息有误,只怕……” “苗家主的意思我明白。”易衡点点头,正欲再说些什么,易城之外,突然出现了一股十分强大的魔族气息。 “是魔尊。”岳家主低声说了一句。 “大家,先撤出易城吧。”易衡的语气十分坚定。 “不,我们本来就是来帮忙的,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 林慕上前一步,握住易衡冰冷的手,看向众人:“大家能够帮助我们,我们真的万分感谢,可是这是战争,不能意气用事。” “魔尊应该不会一直在战场上,如果大家都留在易城,只会是无谓的牺牲。正道不能没有后路可退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有些犹豫。 林慕的话,确实有道理。 若是都在一起,被魔尊一下全给灭了,那正道就真的完蛋了。 “我留下,掌门,你们先走吧。” “我也是!” 和易衡交好的天骄们没有一个愿意离开的。 丁喻白犹豫了一下,也举起了手:“算我一个。” 就连蛊女,都决定留下来,让阿律带着族人们先撤离。 “胡闹,你们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若是死在战场上,那就是正道的损失!”易衡的眼眶有些发红,语气却极重。 靳阴站出来:“易道友,我的道,不允许我退缩!若是正道这一次败了,苟且偷生还不如战死沙场呢!”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显然,他们的想法和靳阴是一样的。 “靳阴……”看着面前笑容爽朗的男子,易衡突然想起了一段埋藏在心底很久的回忆。 那是一个和他关系极好的小叔叔。 小叔叔总会给他带各种好吃的和好玩的,小叔叔喜欢讲故事,他的眼里有很亮的光。 他说,他喜欢讲故事,总有一天,他要让整个修真界的孩子们都知道他的故事。 但一次点兵时,他的父亲点到了叔叔的名字。 他拉着小叔叔的手,问他可不可以不上战场。 小叔叔却摇了摇头。 他说:“我知道战场很危险,但,我必须要去。小易衡,你还不懂,这是属于我们的道。” 后来,会讲故事的小叔叔再也没回来。 但他的模样,却和此时的靳阴重叠了。 易衡轻轻叹了口气:“谢谢你们,但,刀剑无眼,你们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当然了,我们是谁啊,保命的手段多了去了,放心吧。”几人围上来,跟易衡勾肩搭背。 “这群糙汉子,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温九华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似地挂在林慕身上。 可林慕看到,她看向靳阴的眼神之中,分明带着笑意。 那是一种喜悦又自豪的笑。 不知为何,她不自觉地也把目光放到了易衡身上,看他被一群人簇拥住的无奈模样,轻笑一声。 “是啊,还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 城主府内,喝完一坛子酒神色稍有迷离的白玉陵坐直了身子,眼神微微一沉。 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看来在他眼里,易衡带来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啊。 身形一闪,白玉陵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魔尊已经在大帐之内等着他了。 见他回来,模样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从唇缝中挤出一声冷哼:“白玉陵,去哪里了?” “父亲,我去查探了一下易城的情况。”白玉陵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应着。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形也微微颤着,像是极为劳累的模样。 白钦越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什么时候好的?” “前些时日,魔医为我治好的。” “是吗?”白钦越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似乎在思考着他这话的真实性。 白玉陵心底一片冰冷,面上仍旧恭敬:“等回宫后,父亲可以召来魔医询问一番。” “对哦。”白钦越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你说得很对,但是我不想看你站起来的样子。” 眼前的这个儿子,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乖顺。 白钦越心里十分清楚。 他是狼,一匹只要闻到半丝血腥味,就一定会扑过来啃食自己的狼。 手指一抬,白玉陵的腿突然就被扭曲了。 他痛苦地嘶吼着,白钦越却丝毫没有手软。 几秒后,他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小暗卫,还不把你主子扶到轮椅上?” 暗五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颤颤巍巍地推着轮椅,把白玉陵扶了起来。 “玉陵啊,你可恨为父?”白钦越负手,饶有兴趣地凑到白玉陵面前,问着。 “儿臣,不敢。”白玉陵忍着疼痛,冷汗如同豆粒,大颗大颗地坠到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不敢。” 白钦越鼓起掌来,掌声在安静的大帐中显得格外诡异。 他虽然在笑,眼神中却并无半分笑意。 “攻打易城,你有何看法?” 白玉陵垂下眸子,“儿臣看来,攻打易城不应操之过急。此时正道已然四分五裂,易城若是一破,难免会有人心有戚戚,一旦联合,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麻烦。”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如,断掉易城的粮草。易城本就资源稀缺,就算高等级的修士们基本上都已经辟谷,可城内大多数,仍旧是低等级尚未辟谷的修士,若是挨饿,这一部分的修士定然会战力大大下降。” “你的意思是,到时候易城会不攻自破?” 白玉陵摇了摇头,“不,他们会为了粮草,主动出击,到时候,父皇就可以直接生擒那易衡了。” 白钦越又笑了:“没想到啊,玉陵你竟如此有勇有谋。” “都是各位将军们教得好。” “如此,那便按你说的做吧。” 他勾了勾唇角,暗五直接炸裂开来,鲜血飞溅到白玉陵的身上、脸上。 “处理个下贱的人,玉陵,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一个下人而已,任凭父皇处置。”白玉陵面不改色地掏出手帕,擦干净了脸上的血。 “真是我的孝顺儿子。”白钦越拍了拍白玉陵的肩膀,走出了大帐。 这场父子俩之间的暗潮涌动,并没有被任何人知晓。 白玉陵转着轮椅,在帐内发了一会儿呆,终于是来到床榻旁边,艰难地用双臂支撑着爬上了床。 帐篷顶上身轻如燕的人见他闭上了眼睛,身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白钦越前脚离开,后脚床上的白玉陵就睁开了眼睛。 他翻身下床,哪还有刚才的艰难模样。 白玉陵走到营帐边,步履如常,就好像,刚才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