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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吗,我还他十截都行,谁还没几件贵重的袍子!” “你!”姜袅把话挑明了,他就不信这人还能继续装傻充愣再谈两人委实清白,“那你怎么解释你之后……” 牧远歌火冒三丈,毫不留情地打断道:“就算我再不可饶恕,当事人都还没怪罪我呢,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姜袅被堵了回去,这么多年来他说过各式各样的话,但这还是牧远歌头一次这般严厉地斥责他。 牧远歌却再没看胥礼的表情,偏过头去抬脚向外,直接离开这片嘈杂不堪的地方。 这如果不是姜袅说的那样,不是他想的那样,究竟把胥礼置于何地,他们好不容易才缓和的交情,难道又要因为他当年做过的蠢事土崩瓦解吗,胥礼不说话是因为尴尬还是默认。 无论是哪种可能,他都没脸再待下去了。 “君上,您去哪儿啊,时辰很快就要到了,这边的情况……”田裕乔装打扮成商贾模样的人,来到牧远歌身边提醒道。 “还有蝠族的隐患,君尚不可不察,自从晏伏昏迷不醒,蝠族就不太|安分。” “不安分是正常的。”牧远歌半点心情都没了,其实蝠族不可能不乐意来,这么多鲜活的血肉都是异植的养料呢,所以其次“帮忙”反而是次要的,他给姜袅的提议,其实是他想给蝠族最后一次机会,只要蝠族悬崖勒马,他就算再护着蝠族一次也无妨。可这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不配合也罢,免得又给他惹麻烦。 “兴风作浪的这人,君上还有何打算?”田裕问。 至于目前轰动全城的那个自称要当第二任邪君的家伙。 牧远歌抬眸望了望,刺眼的眼光让他稍稍眯了下眼睛,道:“祝猊是不是也来了?” 田裕深知君上一向不喜祝猊:“来是来了,如果君上是想让他走,属下立刻去办。” “不必麻烦,”牧远歌道,“我不打算凑热闹了,台上这人应他一声都是在给他颜面,你吩咐下去,也告诉祝猊一声,让起哄的人能散的都散了。” “给我盯着谭崇,可千万别让他死了。”牧远歌留给田裕的吩咐,“对了,如果他想见我,就说我不见。等他求见的时候,再来通报我,我有事要问他。”他在四相观落网是被伪装周檀香的人所惑,可这段时间无论怎么打听那人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实在是让牧远歌捉摸不透。 “是,君上。”田裕躬身。 那边祝猊正忧心要如何收场呢,挟天教主的儿子若是靠得住,他们这些旧部也不至于东躲西藏过得这般惨淡,听到田裕的人传话,顿时精神大振:“不愧是君上啊!” 邪道大人物彼此相熟,互相之间传话,都知道了邪君有令,都很是震惊。 “此话当真,原承天府君死而复生?以往都没有过打着邪君陛下名义行事的先例,这回破例了?” “果然君上之死就是君上设下的计吧,就等着兴风作浪的人路出马脚了强势收网?” “是说谭崇怎么可能活捉邪君!” “可却灼剑在他手上,这要作何解释?” “不让他闹一闹,也不知道诸位还活着,而且对邪君之位还有觊觎之嫌。” “哈哈哈田大府主说笑了,我等金盆洗手多年,话说田大府主能不能代为引荐一下,多年不见,也不知君上他老人家可安好?” “是啊是啊,我们可都想念他老人家的紧呐!连祝猊祝舵主都能入承天府,怎么我们却不能?” 田裕也不为所动,道:“君上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们还是安分守己随缘见吧。” 不得不说,只是牧远歌回归的消息瞒得太好,并没有过分声张,而邪道的人厌倦了无休止的内斗也想谋一份安宁,他们只是在权衡,挟天教教主之子谭崇,北承天少府主姜袅,南承天府主田裕,这三位中跟随哪个能让他们比较安稳。 姜袅跟地宫开启有关会被正道盯上,田裕又有个背叛邪君的名头在,因此这时候突然冒出个谭崇,有一向稳中求存的御城公鼎力相助,好像也值得押注一把。 可若是原承天府君回归,那这三个都没有选的必要。 “怎么回事??”谭崇发觉异动,“你们还能不能行了!?” 城中潜伏的异植尚未爆发,蝠族人也藏于其中闻风而动,人群真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那些为他而来给他捧场的邪道巨擘接连走人。 比如家里犬忘了喂,密室窗子忘了关……简直狗屁不通的理由,却不给谭崇开口挽留的机会,就溜之大吉。 这简直就像好戏还没开演,戏台给他拆了,变故不可能无中生有,谭崇陡然反应过来,道:“子修,快去地牢看看情况!” 话音未落,一柄剑横在他脖子处,剑柄握在他深信不疑的死忠手中,这死忠原先是北承天少府主姜袅麾下的小兵,却凭借聪明的头脑救他脱困,因此深得谭崇信任。 可眼下,伍子修一改病态羸弱的书生相,眼里透着冷意:“对不住了。” “你背叛我,你说牢中一切安好莫非也是……”谭崇陡然意识到了什么,高呼来人,却见他周围的人都在勉力挣扎,有什么东西缠绕他们的腿脚。 是高阶异植! 话说回来,牧远歌离开后,胥礼神情复杂正要移步跟去,姜袅拦住了他的去路,心情略有平复,他是打着说开了让这两人彻底卸下伪装给他个准确的解释的目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牧远歌竟然会因为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无法接受吓到落荒而逃!??直接把胥礼给落下了,丝毫没给胥礼面子。 所以牧远歌根本就没有对胥礼动过心,也完全没那意思,而胥礼难道还要容忍这个登徒子的羞辱,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么继续“清清白白”情深义重师兄弟么? 姜袅瞧不出胥礼的想法,想探探他的态度,道:“师尊还是死心吧,他跟我说过很多遍,他对您毫无兴趣。” 胥礼道:“他还说了什么?” 姜袅直接来了句最狠的,道:“他说,他看上谁也不会看上您。” 胥礼微微点头,似乎心情不错。 姜袅越发摸不清他的思绪,道:“师尊不觉得难受吗,您是正道首座,需要这般委屈自己迎合一个没心肝的人么。” 胥礼道:“看上谁都不会看上我,可见除了我,对他而言谁都一样。” 姜袅脸上阴云密布,越品越觉得不是滋味,道:“师尊可真会苦中作乐自我安慰,那您知道他当年得知您死后,他痛骂了您一天一夜,隔日还喋喋不休。” 胥礼又哦了一声,神色更加缓和了些。 姜袅更加不解:“这您都能忍?” 胥礼道:“我的死,让他难过了。” “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