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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邀请函

    做事全靠感觉反而有些粗暴,一言不合时面前的狐狸精溜的比谁都快,他注视着她过于精致魅惑的容貌,感觉心底某些被侵蚀一大半的东西碎得稀巴烂,喉间有些干涩。

    “勤弘亮明天要上门拜访,还有秦安。”他淡淡抛下这句惊天动地的话,看着那个在他面前再难肆意微笑的小姑娘压制不住嘴角弯弯,眼睛炯炯有神满是期待。

    “你要放我回家了吗?”她实在太高兴,以至于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甚至因为过度思念家人而迸发出的情感,填满她内心身处异地的空虚与害怕。

    做梦。让她开心但他又心里不快。

    他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不免妒嫉那只死老鼠在女人心中的威望和地位。

    Toynbee家族与皇家背后的勤家间的风流涌动已经严重威慑及股票市场引发一系列的经济效应,潜伏于光明下的黑暗正在蠢蠢欲动,这已经不是那些政治家想坐观虎斗就能安事的,他们都被拉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不少经受不住打击的家族纷纷破产,这仅仅还是在Toynbee家族下软手的情况下。

    终于,明里暗里大家都按耐不住,双方侧都有能拉扯上的线人在扮演和事佬的位置,经济动荡是小,万一招惹上喜欢惹是生非的国家的觊觎想趁火打劫,那先攘外还是安内呢?

    明争暗斗时,已经有不少掩藏在意外事件中的凶杀案频频发生,皇家终究还是被一代代啃噬得外强中干,在这个紧要关头,双方势力都绰绰有余,战争还未进入白热化的时候,勤家收到Toynbee家族的邀请函。

    虽然大家伙儿都不清楚那张薄薄的信纸究竟写着什么,连皇帝陛下都不能窥得一二,就见勤家家主勤弘亮微微扫了眼便直接丢进烟灰缸,下巴泛着青色的胡渣,雌雄难辨的面容膨胀着丝丝性感和野性,嘴上的雪茄依旧叼着,满是戒指的指节相扣,他惯性的微笑间压制着潮涌的血腥。

    “去。”是他回应给焦灼等待的秦安的答复。

    勤弘亮心里明白,傅翟此举不是怯懦,而是一种别具深意的举止。Toynbee在Z国便是无冕之王,民众效应过于庞大,明明群众都知道历代家主都是人,但由于过于保护的隐私而奠定Z国战斗民族心中不可撼动的神明地位。

    粗看下,以为这个退让而主动谈和的举止是在维护民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起着镇海针的绝对地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实则就是又一次巩固,这个拥有着海上霸主海东青却伫立于玫瑰族徽的家族暗蓄锋芒,看似两族平局的背后,只有勤弘亮晓得若是硬攻,纵使两败俱伤,勤家也注定要比Toynbee家族损失伤亡更为惨重。

    早知道便应该在C国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这小子咔擦掉。眼下真是后患无穷。

    “勤家家主,这”老国王死心不改,并不想错过这绝佳的机遇,难为有一方能够匹敌的势力愿意去招惹Toynbee,他只需要提供部分人手给勤家立下好名头,怎能眼睁着错失良机,让那官高权重的Toynbee家族继续凌驾于皇族之上。

    “没意思,不搞了。”勤弘亮最是明白这奋斗大半辈子想根除Toynbee家族这个皇权毒瘤的老男人心中的难以言喻的悲伤,若不是为了秦欢,他也不想处于弱势还要硬淌这混水,转身挥挥手就带着自己的保镖们一同离开。

    只留下被扇了一脸风、手持华丽拐杖的老人佝偻着站在这辉煌百年的皇宫中央,浑浊的瞳孔中迸射出一道阴毒而憎恨的目光。

    “陛下”大臣们从一侧围了上来,就听见那个年轻时亲率四军、奋勇杀敌的老人一声低叹。

    “不能留了不能留了”

    大臣们心中一阵叵测和胆战心惊,都想离这只垂老的疯狗远一些。

    秦安恐怕做梦都未曾想到,自己再次能够进入那只有在网络上远远观赏到的Toynbee家族府邸,竟是因为自己妹妹的缘由。

    而自己公司里那个被自己分外赏识又分外唾弃的员工,居然是Toynbee的现任家主。

    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妹妹和那个男人曾经是炮友,而如今那个男人不愿意放过自己的妹妹,将秦欢强取豪夺地禁锢在这无法触及的庄园中。

    他觉得世界都是玄幻的。细思极恐的话,那个秦氏与Toynbee之间长达数十年才敲定的合作案,真是透露着诡异。

    他一边庆幸于自己比不上那个扎眼的男人是因为基因的优劣,一边担心着秦欢的安危和该如何脱离魔爪。

    他问过勤弘亮,但是那男人手中匀摇着红酒杯,似乎不太在意又胜券在握的模样,但是秦安凭借着商人的敏感性观察着他的动作,总觉得他在紧张或者说是一种莫名的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庄园里满是馥郁的玫瑰芳香,古朴宏硕的钟楼不紧不慢地敲出时代的音律,庄园里静谧地似乎一些脚步声都是一种亵渎,地面上铺成的瓷砖都是半透明质的琥珀质感,这种奇异的石头到后期他才知晓是Z国一所金矿区盛产的晶硅石种,万分宝贵。

    秦安轻车熟路地跟在仆从的身后,勤弘亮的人都被扣押在外留作喝茶,他也不在意,极其放心地独身前往。

    穿过那曲绕的廊,那庄园正对烈阳的族徽迸发出璀璨四射的明光,喷洒在墙面四周,如同海东青在金色的海面展翅翱翔,场面着实宏大盛景。

    一身黑的男人看到周身的人虔诚地对着那光而驻足,弯腰曲背而手扣心口呈现拜服之态,不由眯了眯眼睛。

    他们到达大厅的时候,主人家还未来,但桌上陈列的餐食和杯具无一不精贵,熟茶的芳香渐渐晕散那吸食大量玫瑰花香的眩晕感。

    “请客人饮茶。”安分守己的女仆亲沏茶,将骨瓷茶具精准地放在两人身前最易拿取的适宜处,见勤弘亮没有饮茶的心思,她也就笑笑,“这茶解外面玫瑰花的毒。”

    唇红齿白的妖容男人咕噜转回考量四周监控器的眼睛,看着女仆给对面两个空杯子也沏上热茶,这才后知后觉地颔首喝茶,将一切的心思隐没。

    茶浸润喉口弥漫开一种奇异的冽香,他随意开口道:“若是没有这茶,我会死?”

    精通C国话的女仆仍然保持和煦的微笑,但微笑中没有任何温度反而有些渗人:“不会,最多会老年痴呆,你们是主人请来的客人,所以能够得到主人的照拂。”

    两人默然,女仆见他们也未多流露出害怕或者愕然的情绪,自顾自地收拾好桌面,耳朵上的耳麦嘶嘶流过电音。

    她琼影一闪、从房间中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