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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过激动,他无视了一旁哭着说要去照顾儿子的张氏,回道:“你想得很周到,就让大娃和你一块去吧,正好他媳妇也要去找那嬷嬷看病,便一起带上,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大娃……” “祖父放心,我这就去收拾东西。”陈世诚站了起来。 …… 一路上赶紧赶慢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到了府城,一下车小张氏就冲下去在路边吐得稀里哗啦的,陈世诚连忙去照看。 刘玉真则撞上了出来迎接的德叔。 “情况如何了?”她急问。 德叔详细回答道:“清晨我到了之后先是见了姑爷,姑爷睡着没醒,冯举人说这些日子都是这样,睡一阵醒一阵的。” “我按着姑娘的吩咐去了趟梅府给梅大奶奶请安,梅大奶奶听闻后关切得不行,让人送来许多药材,并请了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那大夫说姑爷无汗而喘,已发病三日有余了但脉搏依然浮紧,便改了‘桂枝汤’为‘黄麻汤’,姑爷刚吃完两剂,如今烧是退了些,人也睡安稳了。” 所以,这是吃错药了? 思绪翻腾间刘玉真已跟着德叔来到了客栈二楼,身后缓过些许的小张氏两人也跟了上来。 屋内,除了陈世文外还有一个小厮在给他擦汗,刘玉真扫了一眼见也是母亲的陪房便不在意了,她的目光被脸色苍白,虚弱地仰躺在床上的陈世文吸引。 她取下椎帽放到一边,在床沿坐下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的确是有些烫,又伸进被子里去摸了摸他的背部、胸前以及手等部位,不但有些热,还出汗不止。 “弟妹,三弟如何了?”陈世诚紧张地问道。 于是德叔又解释了一番,陈世诚这才明白了,也凑前去探了探陈世文的额头,问道:“那大夫有没有说三弟什么时候才能好?” “大夫说姑爷约莫明日便不烧了,给他吃些好克化的,再吃几剂药便差不多了,但此番两次生病到底亏了些,需慢慢调养。” 刘玉真此时已取出棉帕子给他擦汗,见状便道:“德叔,劳烦你去请那位大夫再来一趟吧,正好我们也有些事情想问。” 大夫很快就来了,说的话也一般无二,把了脉后改了改方子,道:“诸位老爷太太们不用太担心,贵府三老爷已有退烧的迹象,如无意外今儿夜里或者明日便能醒来。”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陈世诚感激地回道。 “不知这病要修养多久?”刘玉真问起了另一个关注的问题,“我们可否将他从客栈移到别处?若是想要回乡,他可能赶路?” 老大夫捋了捋长须,“病来如山倒,病去若抽丝,陈三老爷若想以后身子康健,”他看了看这位太太的服饰,“最好还是在府城待上月余,将身子骨好生将养一番,如此方能不留后患。” 刘玉真明白了,请德叔送他出去。 陈世诚见状也跟了出去,未久小张氏也追了出去,那小厮和桂枝也退了出去。 …… 刘玉真就着屋内铜盆里的净水,拧干了棉帕子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这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陈世文居然就这样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任由她摆弄。 他瘦了好些,嘴唇发白脸上的颧骨都变得明显了。 这样的他虚弱的她,刘玉真从未见过。 第62章 门嘎吱一声, 陈世诚和小张氏去而复返,陈世诚道:“三弟妹,我刚遇到了冯举人, 冯举人请那大夫去看看另一位吕举人,我准备去和他道声谢, 三弟妹可要同去?” “是啊三弟妹,”小张氏的脸色不太好,但是语气倒还正常,“那大夫的医术好着呢, 我们去瞧瞧。” 刘玉真站了起来, “是应该好生道谢的, 你好生照看姑爷, ”她冲着先前那小厮道:“我去去就回,另外桂枝你去问问客栈可有清静的院子?如有便租上一座, 我们要在这里住上几日,若是没有便要两间上房,就在这隔壁, 不要离远了。” 那小厮和桂枝都答应下来。 冯举人年约三十五六, 留着两撇胡子富态得很, 但接连多日的操劳以及担惊受怕, 好似几日没睡好觉了如今一脸的憔悴。 “多谢冯举人照看我家老爷,感激不尽。”刘玉真上前行了一礼, 陈世诚和小张氏见状也跟着行礼。 “不必多礼, 诸位不必多礼。”他上前将陈世诚扶了起来, 叹道:“两位太太也快快请起,文博喊我一声冯兄,但我却并未照顾好他,真是愧对你们啊。” “冯举人帮忙照看三弟还请了大夫,我们陈家已是感激不尽。”陈世诚陈恳地回答。 “大伯说得对,”刘玉真亦道:“如果不是冯举人我家老爷此番就凶险了。”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请了大夫来,拖下去恐怕更不好。 “惭愧啊,”冯举人苦笑,“此番我们五人结伴进京,李贤弟和封贤弟是去国子监读书的,我们三人则是去赶考,除了吕兄之前去过两回之外我和文博贤弟都是第一次去京城,没想到京城这般冷,那一小篓炭在贡院内根本用不了九日。” “我第五日就放弃了,吕兄第七日也放弃了,但文博兄却坚持到了最后一日是被人扶着出来的,应是那会儿就落下了病根子,回程的路上又遇上了风浪受了寒,这才病得如此凶险。” 他解释着又是一声长叹,“哎,文博还好些,不知吕兄能否挺过来,他家里离得远,至今还未有人来,只好我多看顾些了。” 好好的一件喜事却病倒了两个,想到此处冯举人的心便是一阵不顺,咳嗽了两声。 “冯举人您可是身子不适?不如让那善心堂的大夫也给您把把脉?”刘玉真关切地说道:“我家老爷吃了两剂药之后便好些了,大夫说很快便能醒来,往后好生将养便无大碍。” “您虽然没有病倒但一路行来想必也是辛苦得很,正巧遇上了这医术高明的大夫,不如便请他瞧一瞧?” 冯举人想了想,点头,“那就谢过三太太了。” 给吕举人看病的善心堂大夫很快就出来了,边写方子边回道:“这位老爷年纪较大,又郁结于心便格外凶险些,需时时照应着,不能轻慢。” 又给冯举人把了脉,“不严重,吃几剂药就好。” 冯举人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精神了些。 几人千恩万谢地送他出去了,刘玉真又打发德叔跟着去取药,“要挑些好的,另外把钱贵那处的药也一起抓来,他现在如何了?” “他病得比姑爷轻些,吃了上一个大夫的药便醒了,”德叔回道:“如今他和吕举人家的下人住在一处,两个人都病着呢,可要让他来给您请安?” 刘玉真摇头,“等姑爷醒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