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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世文这样的情况,除非是考中了进士,不然在乡下长大的四姑娘很难嫁到大户人家里头的。 陈世文沉默着,康哥儿年岁尚小,确实不急,但慧姐儿若是再拖下去,可就真的会变成刘玉真所说的那般模样了。 此前刘大太太与他提及续娶一事时也是专门提到了慧姐儿,丧妇长女不娶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诗书他的确可以自己教,但是后宅里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懂,也就无从谈起了,至于家里的其他人,母亲、大嫂和四妹都大字不识一个…… 对了,还有四妹,也要问问爹娘是个什么章程。 想了许久,陈世文问起了另一件事,“今日在娘子闺房的架子上,看到了一本,”他斟酌着说道:“我记得刘家的族学是要学完四书五经之后才学这个的,娘子你当年并未学过,那是后面学的吗?” 刘玉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疑问道:“夫君怎么知道的?哦,妾身想起来了,祖父致仕回乡后在家中设族学教导刘氏子弟,那时妾身与诸位姐姐年纪尚幼,确是在族学中学过几年。” “后来周家、付家等都送了子弟来,哥哥们也开始学四书五经,祖母觉得女子读四书五经无用,再加上男女七岁不同席,就让我们回来了。” “唔,当时在族学的确没有学过,回来后祖母请的女夫子也只教和,这是母亲教的,妾身外祖曾家要学,母亲便教了我。” 当然这些她都不喜欢,她最喜欢的是游记。 陈世文的脑海中闪过她闺房的书架子,随口又问了几个,刘玉真都能说出大致的意思,甚至也能说上两句,引得他看了好几眼。 刘玉真这时候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调皮一笑,“夫君你看我可还行?” “很好,”陈世文内心惊叹,果真是一个聪慧的姑娘,聪慧、良善又孝顺明理,于是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还起身给她做了个揖。 “那慧姐儿往后就拜托娘子了,我书房还有几本开蒙用的书过两日给你送来。至于康哥儿,他的年纪还是小了些,性子又顽劣,正经的开蒙待我从京城回来再说吧。 ” 说到这里,陈世文不知想到了什么面有愧色,道:“康哥儿这性子是被宠坏了,这几日对你一直都不恭敬,至今还不肯喊你一声母亲,我因常年不在他们身边又舍不得动家法,真是……” “夫君,”刘玉真打断了他,解释道:“康哥儿还小,我并没有责怪他,这人与人的感情是相处来的,我和他相处没几日不熟悉也正常,敬茶那日他瞧见我就躲,你看现在不就好些了吗?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夫君就不要插手了。” 末了她又解释道:“孩子们现在不愿意喊我为母亲,那喊姨母也是一样的,妾身并不强求。等过了这一阵子,熟悉了些再改口也就是了。” 强扭的瓜不甜,她和两个孩子是要处一辈子的,这改口的事自然得顺其自然。她也不是那种玻璃心的,不喊就不喊了呗,还真不在意。 只是礼法如此,不是她说了不喊就可以的,就是得顺其自然,不然被陈世文用家法这么一强制,她想要和两孩子,和他的家人们处好关系的事就悬了。 陈世文无奈,只得应下。 “那便依你吧,只是在家里倒罢了,在外头的时候可不能这般喊。至于下人,”他的手在桌上敲了几下,问道:“依你的意思要采买几个?多了我再给你些银子。” 作为一个中举之后就得了五百多两外财的人,陈世文自觉身家暴涨,给了刘玉真一百两家用再买了些东西,还剩下四百多两。若是刘玉真开口,他还能再给五十两,多了也可以,就是得影响他此次进京了。 “啊?”刘玉真愣住了,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随即快速想了想,点头,“尽够了的,敬茶那日诸位长辈给了一百多两,加上夫君的就是两百多两,多少个丫鬟买不来?” “如今风调雨顺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活契签三五年的不过二三两银,小丫头买回来也不用给月钱,年节赏些衣物铜板便是了,等她们返家了再赏副嫁妆。” 刘玉真说道这里就有些高兴,道:“我们家此番花不了许多银子,其实若能从大姐姐或者我的陪嫁里头挑选那是不需要在外头采买的。只是那些丫鬟年纪都有些大了,要了来不到两年便要赔送一副嫁妆送出门去,倒不如买小的仔细□□,也能多使唤几年……” “真儿,”陈世文突然搂住了她,笑了起来,“好好好,都听你的,我的小姑娘。” 不,不是,怎么就突然听她了呢?刘玉真有些发愣,刚刚不还一副强硬模样的吗? 她还以为这次又要花许多言语去说服他,怎么突然就又好好好了呢? 接下来容不得她再思考,一场前所未有的情、潮已将她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推荐我的同系列预收,预计下半年开。 网页版可直接点连接转,手机和app可以点我笔名进专栏。再次感谢。 同系列重生复仇打脸文 第28章 康哥儿第二天一早便蹬蹬蹬跑到了西厢房, 喊着要吃鸡蛋糕。刘玉真昨夜不敢给他多吃, 怕他积食只喂了一小块,哄着说要留着第二天做早膳, 没想到他睡醒了还记得, 不等她过去请安便衣衫不整地跑了来。 这会儿陈世文已经出去了, 她正在梳妆。 “康哥儿可梳洗过了?” 康哥儿摇头,喊着要吃糕糕。 刘玉真坐在凳子上, 微弯下腰,柔声道:“那先让春杏领着康哥儿先去梳洗好不好?梳洗过后我们就拿着糕糕去给曾祖父还有祖父祖母请安,这么香的鸡蛋糕康哥儿就不想让他们也尝尝吗?” “好。”康哥儿乖乖点头,目光好奇地望着她桌上的首饰。刘玉真笑了, 吩咐春杏给康哥儿穿上母亲昨日给的新衣裳、虎头鞋, 再取了那长命锁给他带上。 待康哥儿一走,刘玉真便脸一拉,冲着桂枝道:“康哥儿怎么这样跑了来?那衣裳瞧着竟还是他自己穿的, 太太知道不知道?还有慧姐儿在哪儿?” 桂枝小声道:“慧姐儿刚刚在门口露了个影儿后来又不见了,我这就去打探!” “等等, ”刘玉真喊住了她, “你先去太太那说一声康哥儿在我这, 免得她着急, 然后再看看慧姐儿哪去了, 见着了给她也换身新衣裳, 领到我屋里来。” “是, 姑娘。”桂枝转身出去了。 刘玉真往挽好的发髻上插了两根玉簪并两朵芙蓉绒花, 然后涂上面脂、胭脂和口脂。 这时桂枝领着慧姐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