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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都是小心翼翼的,尽力不让善初发现。 但昨晚……昨晚偏偏就忍不住。 格雷伯爵一想到善初竟然去招惹别人,试图找什么别的金发男仆,他就妒火中烧,比之前过份了许多。 尽管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终究是…… 而且,他心中竟纠缠着矛盾的心理:一边希望掩饰,一边希望被发现…… 他那龌龊的心思……居然希望能有见光的一天。 善初似乎还真的发现了。 这个可爱的少爷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他做的那么不谨慎,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一刻的格雷伯爵更为矛盾。 他半边腔子似浸入了冰水里,被心爱之人厌恶的可能性让他如坠冰窟。 然而,另有半边腔子却烧成烈火,灼热的情意几乎无法再藏匿于胸口。 他的姿态僵得像石像,就像是犯了盗窃罪的男仆,浑身僵硬的等待主人的发落,眼神中流露出小狗似的可怜:仿佛在乞求主人的原谅——请原谅我的罪!我深知罪无可恕!但要是被抛弃的话,我便无家可归了。 看着格雷伯爵此刻的可怜姿态,善初一时竟无话可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明明才是伯爵大人! 你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你装这副小可怜的样子做什么! 你以为我会心软吗? 哎呀妈呀,真的心软了。 善初不想说,长得好看的人真的太容易获得原谅了。 更别提是长得好看的心上人。 更更更别提善初根本没有真的生气。 ——但善初得摆出一个生气的样子来,绝不可以毫无排面的立即原谅他。 善初保持板着的面部表情:“你不解释一下吗?” “少爷,我没什么可以解释的。”格雷伯爵说。 “你简直可恶至极!”善初抄起床头柜上的纸巾盒,径自往格雷伯爵身上砸去。 原本,善初是想拿青铜摆件来砸人的,但又怕这个青铜太硬会砸破伯爵的脑袋。 于是,他又想着要不然随手丢枕头好了。 但枕头这玩意儿软绵绵的,可一点都没有震慑力,显得他太弱了。 故而,他抄起床头的纸巾盒砸人。 要说这个纸巾盒是爱马仕橙皮革纸巾盒,比一般的一次性纸巾盒要硬,但又没有木制纸巾盒那么硬,有棱有角但是软硬适中,不至于把人砸伤,拿起顺手却又掷地有声,真是居家旅行耍小性子必备佳品。 格雷伯爵被砸了这么一下,果然是不疼的,但还是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 善初想:妈的,好演技! 善初哼一声,说:“热牛奶,给我一杯。” “少爷……”格雷伯爵看着善初。 善初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他瞪了格雷伯爵一眼:“就是我晚上喝的那种,给我做一杯一模一样的拿过来。” 格雷伯爵犹如一个最顺从的仆人,恭敬地听命离去。 没过一会儿,他就端来了一杯热牛奶。 善初看着热牛奶,扯起嘴角,说:“你跟我说过,这个牛奶喝了能助眠?” “是的。”格雷伯爵回答。 “你喝下去。”善初冷冷看着格雷伯爵,“喝干净。” 格雷伯爵抿了抿嘴唇,心里充满疑惑,竟然是搞不懂善初想干什么。 想来想去,善初应该是想出气吧? 格雷伯爵半跪在地上,用可怜的小狗眼神看着善初:“如果我喝下去了,少爷就会原谅我吗?” 善初冷笑:“男仆没资格和少爷讨价还价。”说着,他还伸手拍了拍格雷伯爵的脸颊,动作不大,但十足的折辱意味。 可格雷伯爵竟颇为喜悦,就像是小狗被拍了拍脑袋一样。 他乖顺地把牛奶喝了。 善初指着自己的床,说:“躺着,让我看看这牛奶有多助眠。” 格雷伯爵怔忡:“这……” “怎么?”善初瞥他一眼,“不听话?” 格雷伯爵道:“仆人怎么可以睡主人的床呢?” 话是这么说,格雷伯爵的心却不是这么想的。 一想到自己被获准躺在充满善初气息的大床上,他就…… 善初想了一下, 说:“也是。” 格雷伯爵的雀跃立即冷却下来。 善初指着地板:“那你躺地上吧。” 格雷伯爵苦笑了一下,有点后悔刚刚自己那句“以退为进”的话了。 不过,他还是依言在地上躺下。 这房间是精心布置的,地毯自然也是上品。 他躺在毛地毯上,尽管心情紧张,但在药力的作用下,还是很快陷入了深度睡眠。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午间。 窗帘被拉开,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的脸上,颇为刺眼。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衣衫整齐,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可能善初只是让他在地上睡了一觉而已。 仅此而已。 想到善初没有对自己做什么,格雷伯爵脸上透出显而易见的失落。 他当然是希望善初对自己做点什么的。 无论是什么都好。 ——就算是打一顿也行。 但事实上,美色当前,善初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善初可是记着“这几晚都是对方爽了自己啥都不知道”的仇。 他也要“以牙还牙”, 让对方感受一下“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对方爽了一把”的滋味。 格雷伯爵失落地站起来,发现善初已经不在了。 他整理一下,便推门下楼,正好在楼下看见管家。 他便问道:“你见过善初少爷吗?” 在人前,格雷伯爵也叫善初做少爷,不过是称“善初少爷”,听起来像是客气的尊称,不会让别人想到其他地方去。 管家答道:“善初少爷今天一早就收拾行李离开了。” 听到管家的回答,格雷伯爵一阵心悸:“他走了?” “是的。”管家其实也觉得奇怪。 但是,身为管家也没有资格决定贵客的去留。 格雷伯爵心情更为燥郁:难道……善初让我喝掉助眠牛奶,就是为了趁机逃跑吗? 很可能是这样。 说不定善初怕我纠缠,才让我喝下牛奶,他便趁机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格雷伯爵一颗心猛然下坠,眼神也变得沉郁起来。 见到格雷伯爵的表情变得可怕,管家忙低下头,嗫嚅说:“他说已经跟伯爵大人辞别过了……” “我知道了。”格雷伯爵冷道,“他有说自己去哪儿了吗?” “没、没有……”管家低声道,语气里带着畏惧。 格雷伯爵想到,善初要住这附近,但是很难租到房子的。 因为格雷伯爵做了手脚,所以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