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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还是绅士风度,但却散发着让人畏惧的气势。 善初住的洋房离格雷伯爵的别墅并不远,两者相隔着十五分钟的自行车路程,要是走路也能走到。 上回,善初带着小饼干去找格雷伯爵被拒之门外,他便再也不去了,连小饼干也不肯再送了。 他躺客厅的香蕉丝地毯上,对游念抱怨道:“还想吃我的小饼干?扔了都不给他吃。” 游念一边喝着红茶,一边说:“那他运气不错。” “什么意思?”善初瞪大眼睛。 游念说:“你烤的小饼干味道很具有挑战性。” “……”善初很想骂脏话,但他并没有。 就在这时候,帮佣匆匆走进客厅,对善初说:“一个自称是格雷伯爵的人来了,说是您的邻居,是来送乔迁礼物的。” 善初从地毯上坐起来,脸上隐约有喜色。 游念瞥他一眼:“你的鱼终于上钩了?你高兴了?” “谈不上。”善初摇摇头,又转脸对帮佣说,“你告诉他,我在见客,让他放下礼物就走吧。” 帮佣愣了愣,说:“可那是一个伯爵啊?” 善初斜眼:“我上周还收到诈骗短信说自己是秦始皇呢!” 帮佣咽了咽,也不好违拗雇主的意思,只得按照主人家的意思办事。 见帮佣走开了,游念才对善初说:“你是记仇吗?” 善初哼了一声:“我上回去找他,他不也让管家对我说他在见客,让我放下礼物就走吗?我这是‘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不想非礼他。” 游念:“我觉得你挺想非礼他的。” “你又知道了?”善初躺回到软地毯上。 帮佣从外头回来,对善初说:“那位伯爵说,既然你今日不便,那他明天这个时候再来。” 善初挑眉一笑,说:“那就让他来呗。” 果然,第二天同样时间,善初独自在卧室看书。帮佣又来传讯了,说格雷伯爵已到了屋外。 善初却说:“你就说我现下没空,让他等着。” 帮佣一脸为难地说:“不是呀,我用google搜了一下,他真的是格雷伯爵,不是什么盗版秦始皇呢。” 善初“噗”的笑了,说:“那就让他在客厅等着吧。” 过了半天,善初才姗姗来迟,到达了客厅。 善初家的装修走的是北欧风,客厅地上铺着一大张简洁高雅的大地色香蕉丝地毯,上头摆着一张质感细腻的胡桃木弧形茶几。旁侧是米白色的沙发,格雷伯爵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腰背挺直,仪态极具风范。 善初笑盈盈地走来:“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啊。” 格雷伯爵站起身来:“我也才刚来,并没有等多久。” 说着,他便伸手要和善初握手。 善初懒得理他,转身就坐在另一端的单人沙发上,懒洋洋地说:“原来你没等多久呀?早知道我就再躺一会儿了。” 善初的声音里带点慵懒的鼻音,听着让人心里发痒。 格雷伯爵凝望他,眼神透出难以解释的迷恋。连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被眼前这个人深深的吸引着。同时,他又对这个人有着一点天然的……不信任。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是狐狸,狡猾,不可信。 只不过,就算没有这个声音,格雷伯爵光用理智就能判断出:善初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善初接近他,也一定是有目的的。 善初慢吞吞地说:“看够了?” “什么?”格雷伯爵一怔。 善初一手支颐:“你刚刚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就在盯着我看,这就是你们贵族的礼节吗?” 格雷伯爵道:“实在是失礼,请你原谅。” 说着,格雷伯爵拿出了一个盒子:“上次你来找我,我没有见你,实在抱歉。听说你是刚搬来的,我特意带来礼品,来庆贺你乔迁之喜。” 善初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盒子,说:“噢,行,那就放着吧。” 格雷伯爵察觉到善初态度冷淡,便说:“我们从前关系是不错的,怎么现在好像疏远了一样?” 事实上,格雷伯爵根本想不起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他们之前走得挺近的。 善初也是知道格雷伯爵忘了,便佯装生气:“你说呢?” 格雷伯爵怔住了,试探道:“是……我得罪你了?” 善初心里暗笑,表面上装作生气,眉毛挑起,说:“你说过约我见面,结果放了我鸽子,之后再也不见我了。与其问你哪里得罪我了,不如问我哪里得罪你了?” 格雷伯爵不好解释说:自己是失忆了。 于是,格雷伯爵只能柔声道歉:“确实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善初扭头说:“你当我是什么?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意儿吗?你当初信誓旦旦,结果说不理人就不理人!现在忽然想起我来了,就跟我说一句请原谅,这就完了?” 说着,善初还掩面而泣(装的),因为没挤出眼泪,便光嚎几句,肩膀抖动,露出一个哀伤而单薄的背影。 善初这字字控诉,十分哀怨,对于朋友、同学或是助理而言都过于缠绵了。 格雷伯爵一时愣住,仿佛想到了什么:我与善初的关系难道是……恋爱关系? 这个猜测实在太过让人惊奇了。 格雷伯爵由于童年经历,是排斥恋爱关系的。因此,他很难想象自己居然和一个认识不久的异国少年恋爱了。 但是,这份惊奇并没有维持太久。 他在马场第一眼看见善初的时候,就立即涌起了奇怪、复杂、难以割舍的情绪。 如果不是恋爱,他解释不了这份心情。 若真是恋爱的话,那么眼前这位小美人古怪的态度就得到了解释了…… 为什么提着礼物来找他,却因为吃了闭门羹而断然离去…… 为什么特意来派对vip区找他,却又丢下袖扣跑了…… 为什么在马场遇到他和艾米莉,脸上没有好脸色…… 全因为他们曾是恋爱关系啊! 想到这些,格雷伯爵便上前,把手搭在善初的肩上,淡声道:“你别难过……我不是故意不见你的……” “真的?”善初立即转过背来,脸上笑盈盈的,眼睛虽然水灵,但毫无泪光,这表明他刚刚只是在假哭。 要说善初要哭得很真实、流泪满脸也不是办不到。他可是假白莲真绿茶,没道理假哭得这么假。但他就是故意要这样,干嚎嗓子不掉泪,脸上就差没写着“我哭了,我装的”六个大字。 格雷伯爵见状,怔了怔,反不知该说什么了,嘴角却自然的勾起,似乎很喜欢善初这样模样。 善初便撇嘴说:“好了,我相信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