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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穿了衣裳去睡觉吧,相公也累了,也该早些安歇。” 帐内,夏丽云一脸怒容,没好气抓过被子上的衣物 她会害羞吗? 她哪里看出她是害羞的人了? 所以为什么要把帐子放下来? “丽云,你动作快点,昌平也累了,明日一早还要喝你敬的茶呢。” 王孝健的声音自帐外飘进来。 夏丽云心里立即一酸,对哦,她还没向沈昌平敬过茶,她还不算王孝健的妾。 夏丽云简直快气疯了,好不容易穿好衣裳从帐子里出来,沈昌平就笑吟吟喊了外头的丫鬟进来:“晚上云姨娘就和你们挤一晚,明天你们给她收拾个厢房出来,现在,你们先把这床上的被褥床单,还有帐子,全都新换一套。” 夏丽云脸色一垮。 王孝健立即来拉沈昌平的手,催促夏丽云出去。 王公子又变成了昨夜那个就算醉酒也依然道貌岸然的薄情公子的模样,夏丽云心里堵,却也只能跟着丫鬟出去。 等到一阵忙乱之后,屋子里终于恢复安静。 被褥床单帐子全都是新的,喜气洋洋,赫然回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气息。 而屋子里站着的一对,也赫然是新人。 “娘子,虽然经历了一月的风波,但好歹娘子也来到了王家,回到了我的身边,也算是好事多磨。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早点上~床歇着吧!” 王孝健拉了沈昌平的手就要走去床上,沈昌平却并未移动步子,王孝健不解,回头看她。 沈昌平笑着说道:“相公啊,我今天不方便,你知道的,我们女子,总有那么不方便的时候。” 王孝健的脸白了白,这么不凑巧的吗? 他被夏丽云撩~拨,刚提起了兴致,和夏丽云的好事又被撞破,此刻提着一口气正没处发泄。 王孝健不由一脸扫兴:“那我们早点歇着吧!已经是夫妻了,来日方长。” 王孝健想着相拥而眠总可以的吧? 可是沈昌平却说道:“相公今夜还是不要和我同~床的好,我身子不干净,万一脏到了相公怎么办呢?桃花癸水可是不吉利的污秽之物,我既然嫁给了相公,相公就是妾身的天,凡事我都得替相公着想。今夜床就留给相公睡了,不如妾身去抱厦和丫鬟们挤一挤,哎呀,不行不行,抱厦那边已经有云表姐和丫鬟们挤了,我再去可就太挤了,我还是去书房——” 沈昌平刚迈了一步,王孝健就说道:“我去书房,我去书房,这里留给娘子睡吧。” “相公是妾身的天,相公说什么妾身都会遵命行事的,相公慢走,相公晚安,相公早点歇息——”沈昌平施然行礼,王孝健已经走出去了,她方才起身。 然后命丫鬟进来为自己沐浴,又换了寝衣舒舒服服地躺下。 王孝健并未去书房,提着一口气,径自离了仁厚堂,往李月舒的院子去。 仁厚堂一下子多了两个女人,李月舒今夜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晚睡果然有晚睡的好处,王孝健进了里间,李月舒腾地就从床上坐起了身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孝健。 “小叔——” 李月舒刚张口,王孝健就俯身wen了她 不叫她再说出任何多余的字来,此时此刻,李月舒哪怕多说一个字,都是扫兴。 幸福来得太快,李月舒有点懵。 对于王孝健的温柔,李月舒向来不可抗拒。 三年耳鬓厮磨足以叫一个女子丧失理智,只贪恋那男人的温~存。 王孝健今夜和以往有所不同,李月舒发觉他在温柔之中还多了一股子火气 这让一切变得越发有趣。 外间打地铺的锦心不由竖长了耳朵。 得亏公子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在地上装睡。 不过就算她醒着,二公子和大少夫人也不会有什么忌惮。这么多年,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如今不一样了,二公子娶了二少夫人,竟还明目张胆往大少夫人这边来,锦心不由要在心里佩服一下二公子的勇气,同时又替大少夫人感到开心,看起来二公子对大少夫人真是长情啊! 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长情不就表现在屋里头吗? 听听今夜 锦心不由羞赧地捂住了耳朵。 她好歹是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 如果大公子没有死在军营,她这个陪嫁丫头兴许还会成为大公子的妾侍。 然而大公子早早就没了,二公子与大少夫人之间没有名分只有情分,如果再觊觎她这个陪嫁丫头,只怕大少夫人自己都不依的吧。 女子一旦动情就会善妒。 看看大少夫人这一个月来对仁厚堂那边的女人多少咬牙切齿。 锦心捂着耳朵一会儿还是好奇地拿开,大少夫人正喃喃言语:“小叔今夜怎么又——” 很快那说话声就没有了。 二公子全程没说话。 但锦心依然能感受到屋子里的暗涌汹汹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海阔天青雨过天晴。 锦心为自己捏一把汗。 适才的时光,她仿佛坐在一艘台风天海浪里颠簸的小船上,多少刺激与惊心动魄。 这船再这么乘风破浪,叫人胆战心惊的,她一定要心悸而亡了。 好在二公子和大少夫人放过了她。 这么心累一场的锦心很快睡着了。 屋子里也很快响起了王孝健的鼾声。 李月舒倒是睡不着,可是王孝健睡了,无人跟她说话,她也只能睡去。 王孝健天明前回到了仁厚堂的书房,和沈昌平一起喝了夏丽云敬的茶之后,就被请去了王夫人的宅心院。 坐在王夫人的床榻前,王夫人拉着王孝健的手高兴说道:“我已经和昌平摊牌了,那孩子是个懂事的,沈司空果然教女有方。” 看到王夫人兴高采烈,王孝健也很高兴:“母亲高兴,儿子就高兴了。” 王夫人也并没有很高兴,如今的光景不过是才刚画了饼,什么都还没一撇。 “是母亲不忍再看你被李氏纠缠了,”王夫人叹气,“当年你大哥刚去了,母亲对你们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想着如果她能怀上一点血脉,也算是你哥哥一脉有了香火,谁知道她巴着你那么久,肚子却也没有任何消息,既然咱们王家大房不能靠她延续人丁,母亲也不能见着她又将你毁去,她已经纠缠你三年了,还要纠缠你到什么时候?她就是巴望着你一辈子莫要娶妻生子,好与她长相厮守,她的心可真是歹毒!” 王夫人一想到李月舒与王孝健的纠葛,内心就很郁闷。 王孝健拍拍她手背,笑道:“母亲,说起来,嫂嫂也是个可怜人。” “她可怜,还能有你可怜?她是要毁我儿子啊,如果不是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