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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闲情逸致,而会为她做这件事的,这世
上,就莫逆一个。50
元鳕陈述:“你跟我进去了,然后帮我收拾了现场,弄成霍起不堪舆论压力自杀的假象。”
不知不觉天亮了,莫逆觉得元鳕应该是饿了:“你想吃什么?”
元鳕攥住他的手,没让走:“我不用你,你别管我闲事。”
莫逆笑笑:“我没管。”
元鳕没跟他开玩笑:“我可以跟你,也可以跟别人,那玩意是个男的都有,我要想解决需求,找谁都一样,平时由着你嘴上说
帮我,你要真掺和了,我就换了你。”
她是阴晴不定的,谁也摸不到她的逻辑,莫逆先前被她前脚给糖、后脚给刀子伤的不轻,已经免疫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可
以保护你,也可以保护自己。”
元鳕微微蹙眉,半晌,说:“你想多了,我是不想你拖我后腿,我讨厌被打扰。”
莫逆把手抽出来,摸摸她的脸,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宝贝露馅了,你那点凶我都看透了。”
元鳕就木住了。
什么玩意?
他这都是跟谁学的?
莫逆骚完就走了。
元鳕追上去:“之前给你打电话那男的是谁。”
莫逆老实答:“我的财务顾问。”
元鳕皱眉:“你有多少钱还用得着财务顾问?”
莫逆老实想了一下:“几千万?没算过。”
元鳕:“卧槽?”
这回换莫逆皱眉了:“不准讲脏话。”
元鳕瞥他:“那你跟我装穷,说你钱没有很多,不能给我好的生活。”
莫逆没跟她讲过这个,是觉得不太重要,可她要是问,他会说的:“是我妈有钱,她病逝以后把钱留给了我。我当时一心向
道,她就先把这笔钱交给一位会计师代为管理,后来这位会计师转行,用这笔钱开了律师事务所,做的挺好,投资回报率很可
观。本来我们的关系就到我还俗,他把我那部分还给我就好了,可他是私自挪用,所以自觉承担起来为我理财的职务。我推辞
不了,就由他了。”
元鳕:“以后少跟他混。”
莫逆智商很高,情商也高,但对于爱情就显得很愚钝:“你担心我会因为他忽略你?”
元鳕:“我担心你被他带坏了。”
莫逆看着她。
元鳕也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她先问了:“干什么?”
莫逆:“我怎么会被带坏?”
元鳕突然觉得他可爱,走近他,也凑到他耳边:“你以前从没叫过我宝贝,我就不信你自己能有这个觉悟。”
莫逆后知后觉,耳朵红透了:“我,我叫了你这个?”
元鳕再看他,嗯,还是习惯他腼腆的样子。
莫逆觉得元鳕在骗他,有点气急败坏:“你又耍坏。”
元鳕推他:“行了你做饭吧。”
莫逆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又出来:“想吃什么?”
元鳕被他冷不丁一问,随意看过去,看到他那么认真地问她吃什么这个问题,又想停下来了。这他妈是个妲己啊,她这个昏
君。
*
莫逆跟元鳕像神仙一样过了一段日子,两个人之间可聊的话题越来越多,本来不太契合的三观都开始变得融洽,他们人生仿佛
从她们在一起才开始算数。
元鳕活那么大,最快乐的时光,全都是莫逆给的,跟莫逆待在一块,就算不说话,她也满足。
霍起自杀这事儿在全国发酵了一个多礼拜,所有人都说,霍家完了,当然,元鳕费那么大劲,要是完不了,才说不过去。
迟加遇那边没信,而且这人太精,一点行踪不露,据元鳕对这个人的了解,这世上能牵制住他的人,没有,所以她暂时拿他没
办法。但她不着急,他总会找上门来,她也总会送他走。
晚上,元鳕下楼扭伤了脚,莫逆紧张的要死,把他抱回来,想生气又怕自己太凶,又舍不得对她太凶,就抿着嘴,紧绷着脸,
一句话不说。
元鳕看着他憋着火给她抹药,脚丫还不老实地往他胸膛蹭,就要找事儿。
莫逆攥住她的脚:“别动。”
元鳕就动,沙发都不坐了,要坐到他腿上。
莫逆正蹲着,她不重,但要坐上来,他就很难把握这个平衡了,两个人一起朝后摔下去。
“满意了?”莫逆怕她磕到头,还伸手给她托住了,可嘴上一点也不温柔。
元鳕翻个身趴在他身上,手指在他白衬衫里边划拉:“莫逆。”
莫逆瓮声瓮气地答:“嗯。”
元鳕手往上伸,捏住他的脸:“莫逆。”
莫逆:“嗯。”
元鳕头慢慢低下来,嘴贴着他的嘴:“莫逆。”
莫逆:“说。”
元鳕告诉他:“你有颗扣子系串了。”
莫逆低头看看:“那也是你系的。”
元鳕:“你自己穿衣服的时候就没系串过吗?”
莫逆:“没有。”
元鳕趴在他怀里,左唇角微微挑起。严谨、一丝不苟的莫逆,为她变成一个有点慌有点乱的人,还挺爽的。
莫逆不知道她在得意,指腹有意无意的抚摸她的脊梁,就摸到了刺青。他先前就看到了,但怕是什么不能问的,就没问过,现
在这两人已经不分彼此了,也就没什么不能问的了。
他轻轻摸着,问她:“这是草鬼婆要纹的?你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草鬼婆,是自愿的?”
元鳕把胳膊拿上来,下巴垫着:“我爸也是苗人,不过跟我们不在一个洲。他考上学之后干的摄影,来汀坊拍照认识了我妈。
俩人好上没多久,我妈就怀孕了,他回家准备彩礼,就再没回来过,我妈生了我就死了,后来我们族有人出去,才知道我爸不
是跑了,是出车祸死了。”
莫逆不想听了:“好了,我不问了。”
这个东西元鳕说来不痛不痒:“没爹没妈只能跟着我舅,他却一心想要卖我,前后两次。头一家是四川那边,跟汀坊差不多的
山沟子,卖去当媳妇,那时候我刚十一,是那家那女的把我放了,她说她也是被卖到那的,她觉得我的人生不应该就到这
儿。”
她翻个身,面朝上,看着天花板:“回去龙婆就把我收进门了。没什么想不想跟,只是她相对汀坊其他人,算是知识储存量比
较高的。放我走那女的以前是大学生,她告诉我,知识决定见识,见识改变命运,我不跟龙婆难道要跟龙保达?他什么都不
会,就会拿我换钱。”
说完,她看向莫逆,他把难过铺了一脸,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被苦到了。她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换了种相对轻松的口吻:“汀
坊那边草鬼婆都要纹身,纹在脸上,但龙婆想保护我,不想被人知道我这身份,就给我纹在了背上。她也可能是不想弄花我这
张漂亮的脸。”
她是真的信任莫逆,也是,经历了那么多,莫逆为她什么都不要了,信仰没了,命也舍了,她当然信他。她以前没有矛盾这毛
病,可能是跟莫逆相处日子越来越久,她有了软肋,开始变得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