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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包住了她裸露的上半身。 他轻声叫她,想看看她是否还有意识。祝笛澜一动不动,凌顾宸触到她身上的肌肤,凉得像汪冰川水。 “她体温太低了,时间已经太久,这样下去恐怕很糟糕。” “我叫医院派直升机过来了,把她带到空旷的地方就可以。”覃沁说。 “等不了了,车上有没有毯子,叫他们拿过来。” 祝笛澜的脉搏和呼吸声都已十分微弱。他用双手护住祝笛澜的后颈和脊椎,把她轻轻揽进自己怀里,使她面朝上,保证她的呼吸顺畅,他掖了掖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覃沁把一块厚毛毯披在她腿上,她依旧没有反应。 “别移动她。” 蹲在黑色盒子前的罗安忽然开口。凌顾宸望过去,看见箱子里是一个塑料炸弹,多根线纠缠在一起。刚刚凌顾宸抱祝笛澜的动作把那个箱子扯得轻微位移。 “我操,”覃沁狠狠骂道,开始仔细查看手铐,“这个人渣。” “你能处理吗?”凌顾宸问罗安。 “看上去是简易的自制款。”罗安平静地回答。 “车上应该有器械。”邓会泽说完朝室外跑去。 “这里不安全。顾宸,你出去。”覃沁坚定地说。 “这不是定时炸弹。”凌顾宸回道。 “如果能遥控呢?” “那早就炸了,不会等到现在。” 祝笛澜额上都是虚汗,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依旧毫无意识。她像个幽魂倚在他怀里,没有重量。 “沁,你出去。如果我出事了你知道怎么做。” “你疯了?!”覃沁愤怒地喊,“你快点给我出去躲远一点!” “你们两个都出去,”罗安平静的声音中止了这场争论,“等我拆完,我带她出去。” 凌顾宸感觉自己的大脑被血液冲击着,他没办法把祝笛澜一个人扔在这里等死。 “车里只有一个工具箱,”邓会泽回来,“老虎钳没用,我试着翘开手铐应该会快点。” “你们两个快点出去,不然我这边不好动手。”罗安催促。 凌顾宸走出木屋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祝笛澜留在了那里,他挥拳打在木栅栏上。他气自己莫名失控的情绪,气她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他不敢去想如果今天她真的死在这里面…… 覃沁在车边焦急地踱步。似乎过了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看见邓会泽抱着祝笛澜出来。覃沁赶紧打开车门,邓会泽把她放进后座。 “你们带她去医院,我收尾。”覃沁说完径直朝木屋走去。 邓会泽驾车驶向山脚下空旷的水泥地,凌顾宸在后座护着祝笛澜。因为不清楚这片水泥地的承重情况,直升机一直盘旋到与邓会泽做了确认才慢慢下降,凌顾宸快速利落地把祝笛澜安置在担架上,一行人飞往瞳山医院。 凌顾宸在急救室外来来回回走着,最后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他心里的焦虑有增无减。谭昌过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她醒了吗?” “祝小姐还没醒,但你放心,她的情况不严重。” 谭昌有些意外看到凌顾宸满脸懊恼的样子,他低头翻看病历记录,“她全身轻微冻伤,轻度休克,好在送来得还不算太晚。我们恢复了她的体温,清洗了她的外伤。她颈部颈椎轻微扭伤,双手手腕脱臼,双膝和手肘擦伤,脸部和背部都是外伤,轻微内出血。现在带她去做CT扫描,随后就送她去病房。” 凌顾宸摸了摸下巴,舒口气,“知道了。” 天色已经破晓,凌顾宸才到祝笛澜的病房里。她披散着头发,妆容被清洗干净,露出一张素净苍白的脸庞。 她的嘴角破着,不过已经不怎么流血,左边眉骨和颧骨各青肿了一大块,两只手腕都打了石膏,医院的长袖病服遮住了她手臂上的伤痕。 他揉揉眼睛,即使他清楚她现在安全了,可看到她脸上的伤和手上打着的石膏,他心里就阵阵地发凉发疼。他感慨自己应该是太累了,也太把廖逍的话当回事,才会这样。 凌顾宸起身去洗手间里拿凉水扑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护士推门进来,拿给他一个盒子,“凌先生,这些是祝小姐的私人物品。” 凌顾宸接过,盒子里是她的高跟鞋和被剪开的礼裙,还有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是她的首饰,只有一条钻石发饰和卡地亚手镯。凌顾宸出神地看着。 过了几个小时,覃沁推门进来,“她醒了吗?” “还没有。你那边怎么样?” “黄彦在确认韩秋肃离开之后的行车路线。我跟罗安商量了,保险起见,没有再去碰那个炸弹。木屋的具体信息正在查。” 覃沁拿起祝笛澜病床前插着的病历本,细细读着,叹气道,“我头回读病历本都读得这么心碎。” 他把本子放下,走过去握了握祝笛澜的指尖,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冰凉了,“你回去休息吧,我陪她。” 凌顾宸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我得回趟办公室。她醒了通知我。” 覃沁“嗯”了一声,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对耳坠,“这个是在那边捡到的。” 凌顾宸看了一眼,“这盒子里也是她的东西,你替她收着吧。” 苏醒 覃沁一直等她醒来,等得有些心焦。期间谭昌来看过一次,覃沁询问是否有可以强行叫醒她的方法,谭昌劝慰他耐心等待。 中午时,覃沁趴在床边短暂地眯了会儿眼,祝笛澜依旧未醒。覃沁把她的病历卡拿起来又读了一遍,他很害怕医生遗忘了什么,或许她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了。 直到太阳沉沉西落,橘黄色的阳光照进来,在病房窗台漂亮的花束上打出一道窗棱的阴影。覃沁不时与黄彦通话以获取即时的信息。他思忖良久,最终还是通知了廖逍。 廖逍的静默在电话那头显得分秒都漫长起来,“她现在怎么样?” “还没醒,谭昌说只能等待。只要她在24小时内醒来,应该就没问题。” “把她的伤情读给我听。” 覃沁拿起那本病历读了一遍。覃沁见过比这糟糕百倍的伤,却头一次这么不忍。 “我知道了,她醒了就告诉我吧。通知人去新湾搜她的房间。” 覃沁皱眉应道,“好。” 他在房间里啃着三明治填饱肚子。期间凌顾宸来电询问过一次。覃沁全程握着祝笛澜的手,不敢离开。直到天色快暗了,他才感到她的指尖微弱的触动。 祝笛澜的眼球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 覃沁如释重负般地微笑,“你觉得怎么样?要喝点水吗?” 祝笛澜好像发不出声音,只是缓缓眨了下眼睛。覃沁扶她坐起来,递水给她。祝笛澜想抬手接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