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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贺明博做今日的功课。 雨霏立在一旁给姐弟二人摇着扇子。 雨雪快步跨进院中,走到小姐身便柔声道:“小姐,五小姐朝着安澜院来了。” 雨霏和雨雪是母亲在自己十岁时亲自为她挑选的贴身丫鬟,雨霏大自己一岁,而雨雪和自己同年。 四月因自己落水一事,母亲责怪陪自己同去的雨雪护住不利,罚了她二十板子。 雨雪因此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才好,当时因自己烧的迷迷糊糊的,也是后来病情好转了后知道此事。 当时雨雪在床上还动弹不得,后贺明蓁又特意去求了母亲。 请来府医为其治伤开药,又拖拉了半个月后雨雪才下了床。 贺明蓁轻轻“嗯”了一声,并未动。 贺素卿一妻一妾,共有二女二子。 贺明蓁与贺明博皆是贺二夫人所出。 二房的庶长子贺明章即将弱冠与刚及笄的庶女贺明蓉出自妾氏杜姨娘。 杜若素有才名,姿容婉约,因此也颇受贺素卿所喜。 贺明蓉身着浅碧色衫裙带着身边的侍女,盈盈踏进了安澜院。 见长姐和幼弟坐在院中,笑着上前曲身行礼:“妹妹不知,姐姐在陪明博读书,贸然前来打扰明博功课了。” 贺明蓁抬手过去纠正弟弟的握笔姿势,示意他继续写。 自己缓缓起身望向贺明蓉,回以一笑:“无妨,不知妹妹前来可有何事?” 贺明蓉巴掌大的小脸,眉眼清丽,俏皮一笑:“并无他事,只想着几日未见姐姐,心中甚是思念。” 贺明蓁邀她去亭中入坐,以免打扰正在书写的弟弟,二人刚一入坐。 雨霏便奉了茶来,贺明蓁亲自给她斟茶,笑道:“近来天气闷热,我实是不愿多走动。” 顿了一顿,看向贺明蓉复又打趣道:“听闻近来府中来了好几位媒人,俱是来为你说亲的,不知道妹妹心中可有看中的。” 自从自己的亲事一定,杜姨娘也急了起来,因贺明蓉只比自己小了半岁,已有意无意的去母亲跟前说过几次了。 贺素卿虽有几分喜爱杜姨娘,但对妻子亦是敬重,从不插手内宅之事。 贺明蓉面带红霞,嗔道:“姐姐快别笑话我了,婚姻大事自是全凭母亲做主,母亲选中的定是极好的。” 贺明蓉眼珠一转:“倒是听说祖父对我那未来的姐夫,赞不绝口,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见上我那未来姐夫一面啊。” 贺明蓁但笑不语,灿若芙蓉。 “姐姐你真好看,特别是这一双眼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双眸了,真正的眉眼如画。” 贺明蓉望着眼前的长姐真心实意的夸赞道,心中有些酸涩。 随即又“哦”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嘻嘻的又开口:“对了,祖父寿辰将至,想来我那准姐夫应当也会来吧?” 贺明蓁点了点头,笑言道:“嗯,应该会来,怎地,你还要去偷看他不成。” “那是自然,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我未来姐夫长什么样了,姐姐你到时候可不许向母亲告状哦。” 贺明蓉嬉笑道,眨了眨眼睛。 贺明蓁望着她,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你。” 姐妹二人又闲扯了几句,贺明蓉就带着侍女离开了安澜院。 雨雪望着离去的主仆二人,心中鄙夷。 这个五小姐仗着杜姨娘受老爷宠爱,自己也常在老爷面前讨巧卖乖,哄得老爷很是开心,日常吃穿用度竟隐隐和自家小姐比齐。 偏又那张嘴惯会哄人,夫人和小姐也从不说她。 雨雪每回见她花枝招展的模样都觉得心中愤愤。 偏偏这人又时常爱来安澜院中晃悠,以为自己有多招人喜欢似的。 送走了贺明蓉,贺明蓁又回到院中的那颗老槐树下。 见弟弟已经写完,正端坐着等自己过去,摸了摸他头上的总角,又捏了捏他白嫩嫩颇有肉感的脸颊。 轻笑道:“好了,别皱着眉头了,人都已经走了,小小年纪赶明儿都快有皱纹了。” 弟弟不喜欢贺明蓉,总说她坏,早几年倒也没有这么排斥她。 只因前年有次在家中见她打罚奴婢,竟拔了头上的簪子直直往奴婢身身上刺去。 那婢女身上被刺了好几个血窟窿才见她停手。 自那次回来和贺明蓁说过此事后,弟弟就很排斥她的亲近了。 弟弟要明年才满十岁,那时不过才六七岁刚刚记事时。 想来是当时那一幕对他刺激太过大了,任凭后来贺明蓉这么讨好他,他都对她爱搭不理的。 贺明蓁对此也没说过什么,她也一直对这个妹妹很难真正的亲近起来。 总觉她常常是带着面具在和自己说话,那种感觉怪怪的。 加之她上回在纪府发生的那个意外,当时她之所以会去湖边。 正是因为贺明蓉说听纪府侍女说湖岸风光不错,邀她过去的,随后她称有事自己先行离开了。 贺明蓁本就想寻过清净处,不欲到那人多处。 见岸边甚是幽静,且湖面波光粼粼,微风拂柳,便留了下来。 后又见岸边好似掉落了块女儿家的帕子,猜许是哪家贵女遗落下来的。 想着女儿家的东西万一被府中仆从或者外男拾到了多有不便,便想走前帮忙捡起。 谁知那岸边泥土甚是软滑,一个不慎竟跌落湖中。 雨雪不会水只得在岸边焦急呼救,遂有了后面那一出。 现在想来当日种种看似都是意外,但总还是觉得太过巧合了。 “哎呀,姐姐你又揪我脸,我要去同母亲说,我的脸就是被你揪肿的。” 明博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她,嘴角嘟起,摇头晃脑的想脱离自家姐姐的魔爪。 贺明博正是小孩贪嘴的时候,又是家中老幺,贺府上下都宠着他,是以被养的玉雪圆润的。 又因年纪还小,圆头圆脑的,像极了那画像上的童子,看着很是招人疼爱。 贺明蓁就时常喜欢捏他的脸,觉着肉呼呼的,手感甚好。 “阿姐,与你定亲那人是不是不好?我常看见母亲叹气,我上次还听见玉嬷嬷和母亲说悄悄话,说那人是穷乡僻壤出来的,家里很穷的,饭都吃不饱的。” 明博说着又皱起了眉头,在他心中如果连饭都吃不饱了,那也太痛苦了 近来因为他的体重过重,母亲都不让侍女给他吃零嘴了。 贺明蓁看着弟弟这小大人的模样,无奈的笑着问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可是听见方才我与你二姐姐的谈话了。” “好啊你!写着功课还走神是不是?你说说我该怎么罚你?” 贺明蓁说完伸出纤细的食指点了点弟弟的额头。 “我不是故意的,她那么聒噪,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