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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就这么轻飘飘地挥挥衣袖,轻而易举地就过去了? 洪图一不小心,就跑偏了想法。 月见微等人虽说是来看矿洞,但除了先前那采矿奴丢失矿藏的插曲之外,也没再看到什么稀罕的事情,在矿洞里面转了一圈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矿洞里面水深火热,尘土飞扬,岩浆的流火将脸映衬成了橘红色,出来之后,便是另一番天地世界了。 墨沧澜望着月见微那张沾染了些许灰尘的脸,抬起手便将那一撮儿不知何时落在脸上的灰给擦去了,随后问道:“看懂了吗?” 月见微也下意识地用袖子擦了擦脸,点了点头道:“感觉到了。” 他是真的感觉到了,潜藏在这矿洞之中的阴郁气息和死灵的味道。 宋长离看他们打哑谜,也插了一嘴,对着那兀自不解的洪图道:“洪三少爷,你们家的矿洞里面,可是死过不少人啊。” 洪图怔了一下,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开矿自然经常死人,但凡有绝世矿藏现世,不管是好是坏,必然要先吞了人血和人命祭天才行,开矿这种事情,便是以命相搏,所以我家矿上,采矿奴中也有不少犯了大事,早该命绝的死刑犯。” 这就是,月见微想。 整个灵砂镇,阴气最浓重的地方,只怕就是这矿洞之中,宋长离的符阵围绕灵砂镇缠了一圈,出动静的方向便是直接指向这块矿洞,也不是不无道理。 甚至,若是那驭尸者和鬼傀选择一个发家之地,找上这不知埋了多少人骨的矿洞,必然是个最好的选择。 “若是死了人,你们一般又是如何处理的?”月见微朝着四周的山脉望去,准备寻个合适的落脚之处,道:“比如,会不会拉到哪里,集中埋骨,或是有其他什么法子之类的。” 洪图摇摇头,道:“你方才也看到了,但凡好矿之中,必然有流火岩浆流淌在山壁下面,采矿时候,一不小心落入岩浆里面,就是尸骨无存,直接化成水去。若是开出绝世矿藏,被那矿藏吞噬祭献,也一样化作飞灰,尸骨无存,说到底,唯有死了之后,有尸骨的,才会有人替他收尸,只是这样的情况,着实不多。” 说白了,就是大部分情况下,那些采矿奴都会死在矿洞之中,埋在矿洞之中,终其一生不见天日。 “更何况,我们这里,容易滋生邪祟之物,这些年我大哥请了不少人,在这矿洞了里面施法驱邪,倒还算好,早些年,矿山附近时不常的就有祟物出来作妖,抓着人便开始撕咬,哪里能留得下全尸……” 墨沧澜闭上眼眸,释放出彼岸蝴蝶,朝着那才出来的矿山绕了过去。 肉眼难以看到,但闭上眼睛,却是“看”得更加清晰—— 巨大的矿山宛若一个张开血盆大嘴的吞人魔物,萦绕在浓厚的灵气、阴气、死气、怨气之中,黑紫白色的各种杂气交缠在一起,从这矿洞开始,朝着周围扩散蔓延,像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乱麻似的,的确是个能滋生邪祟之物的地方。 南陵多邪祟,此话当真不假。 洪家的那些在矿洞里面当了百年管事的人,的确有些手段,倒是没过多久便将那采矿奴给审问清楚了。 “他认了。”那管事前来传话,道:“只是和我想的不大一样。小的昨日派人连夜送那块矿藏给东家,原本的确无事发生,但在翻过葱茏岭的时候,那叫阿英的——也就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采矿奴,突然想要解手,便去了树后,但他撒完尿,准备跑去跟上队伍的时候,却远远看到有个黑影将那些采矿奴全都杀了。阿英不敢过去,就趴在地上等着那人杀完,足足一个时辰之后,他才敢动弹。” 但是奇怪的事情,这就发生了。 “阿英过去之后,却发现,地上除了血水之外,竟是连一具尸体都不复存在,那块矿藏,也一起消失了。”管事满脸不解,道:“这种事情,还从未遇到过,奴枷之下,阿英必然不会说假话。少爷,你看这事情,又该怎么说?” 洪图皱着眉头,道:“这也太扯淡了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马上派人去葱茏岭上,寻找那些采矿奴的尸体。”、 管事的马上便派人跟着阿英,去了葱茏岭那事发之处,很快便就有人回禀来报,说是的确看到了落在叶子上和泥土之中的血迹,然而随着那血痕再往前走,便是一处断崖。 葱茏岭的断崖,深逾百丈,无人敢下,前去搜索的人便猜测那些尸体是被直接扔到了断崖下面,如今再找,只怕是已经宛若大海捞针,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了。 若不是因为阿英修为着实低下,绝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杀了那么多同行的采矿奴,他必然会被怀疑成为杀人凶手。 一处距离矿洞不远与灵砂镇亦是仅有几里的山上,洪图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将身边的一只虫子赶走,道:“所以说,今日我们究竟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灵砂镇上有我家的客栈,你们也不去住,偏偏要来这里吹冷风被虫子咬,为的什么呀?” “运气好的话,过会儿你就知道了。”月见微坐在树上,靠着树干朝着矿洞那处望去,道:“运气不好的话,便要再等上几日。” 洪麓一愣,说:“为何?” 从早到晚,今日洪麓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为何”。 月见微道:“取决于那些屠灭白火村的真凶,何时再对灵砂镇下手。” 洪麓:“……” 洪麓刚想要说这怎么可能,便突然看到宋长离手上的一张黄符,莫名其妙的便燃烧起来,紧接着,原本还颇为懒散的宋长离,便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又从树上跳下来,对墨沧澜道:“矿洞出事了。” 矿洞之中,采矿奴夜以继日地在敲打着矿壁,宛如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但这又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本事,若是挖出一块好矿,就能得到不少灵石,许是接下来的几年,都不用愁了。 数位管事拿着鞭子,在各自的领地逡巡着,时不时还要扬起鞭子将偷懒的采矿奴给抽打几下,再痛骂几句,好让他继续快些干活。 崔管事脾气最差,平日里没少做克扣采矿奴工钱的事情,下手也最为狠毒,若是哪日心情稍有不好,便会将采矿奴当成撒气桶,将人抽个半死才能解气。 昨儿晚上,他死对头那边竟是开出了一块好矿,只听那边欢呼声,便知道东家的打赏绝对不会差,崔管事每思及此,便恨得牙痒痒,觉得心里面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堵着,看着自己手下那百十来号采矿奴,也颇为不顺眼。 崔管事正阴郁地琢磨着如何让对家在东家面前出丑,便看到才来不久的一个采矿奴,突然背着他站在那处动都不动地偷懒,顿时气急败坏地冲过去,拿着鞭子狠狠朝着他背上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