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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 似她,却又不像她。 这只怕是他眼中的她,而并非真正的她。 连她自己都不曾想过,折腾了几日才能采到七朝露,那一霎的欣喜落在他眼中,竟是如此动人的模样。 卢悠悠第一次感觉到心如鹿跳,那种急促而炙热的跳动,仿佛要一口气从嗓子里蹦出来,告诉她一个一直回避的问题。 小银狐见她呆在那儿不动,脸色却一阵红一阵白的,便忍不住用大尾巴在她眼前晃了晃。 “是不是这幅画啊?找到就快走啊!” “是……不是!” 卢悠悠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幅画放下,压在了其他的画卷下面,她不知道李祈这里为什么会有她的画,也不想知道李祈到底在想什么。她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完成任务就要离开,根本不该对任何人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心乱如麻地逃出李祈的房间,卢悠悠简直后悔自己多此一举,这回抓贼不成反做贼,心虚到家了。 “你怎么在这里?” 没走出几步,前面忽然传来杜清漪的声音,卢悠悠一抬头,正好看到杜清漪走过来,双目赤红地瞪着她,满面怒容,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形容狼狈之极,全然没了平时恬淡雅静的形象。 “你去李公子的房中做什么?” “没什么,本来想找他借用些画纸,没想到他还没回来……”卢悠悠担心地看着杜清漪,“清漪,你没事吧?” “画纸?你是不是想告诉所有人,画是你画的,而我只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她不说则已,一说,杜清漪愈发红了眼,指着她泣声道:“枉我还把你当姐妹,原来你假惺惺地说帮我,却在背后勾搭章公子,还出卖了我!明明是你说要帮我的,可到最后他却怪我……怪我抢你的画来扬名,不屑与我这样……这样欺世盗名之人来往……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 她越说越伤心,最后竟声嘶力竭地大哭了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 卢悠悠想起先前见到章若虚时的情形,愈发后悔,“我一直都说是替你传话,帮章公子画的插图,从未说过是我画的……” “你没说过,可你处处在他面前表现,到底是在替我着想,还是自己另有企图?” 杜清漪越想越气,看着卢悠悠的眼神也不善了起来,“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对他有意,才故意借我出头。他……他居然还说要替你赎身!你到底是怎么勾引了他……” “我不是我没有,这都是误会!”卢悠悠一听就炸毛了,这黑锅可万万不能背,“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他猜出来?” 门口传来一声冷笑,却是李祈的声音,“你与他在会仙居谈得那般投机,说起插图绘画之道,只怕比杜家娘子还要熟稔,章若虚除非是个瞎子,才会看不出你们谁是真正的画师。” 杜清漪一看到他,愈发难堪,低着头抽泣不已,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卢悠悠后悔不迭,“对不起,清漪,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我本是想帮你……可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 杜清涟从李祈的身后走出来,冷冷地看着两人,视线落在杜清漪身上时,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脚,恨不得能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免得被兄长当众责骂。 “是她自己蠢,自以为是,自作自受!” 卢悠悠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望着杜清涟,“师父,是我的错……是我给清漪出的主意……” “但做出决定的是她,自己的选择,错就要认!” 杜清涟眼神幽深地望着杜清漪,“你知错了吗?” 杜清漪打了个寒颤,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清漪……清漪知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在谷中禁足三月,好生思过。”杜清涟淡淡地说罢,转身便走。 “禁足……”卢悠悠刚想开口替杜清漪求情,却见李祈一挑眉,“你也想一起?”她赶紧摇摇头,藤原的订单,自己的任务,若是当真被禁足,那可就误了大事。 只是将求情之语咽回去的时候,她却没看到,杜清漪低垂的眼帘下,一闪而过的怨毒之色。 第七章 教训 “清漪,清漪!” 卢悠悠在窗下低唤了几声,不见回应,又小心地朝外看了看,没看到杜清涟的踪影,这才大着胆子对着窗口说:“清漪你开开窗,我给你熬了鸡汤……” “你走!不用你假好心!” 杜清漪的声音带着几分黯哑,显然这两日的禁足让她受了不少罪,卢悠悠每日送来的饭菜几乎都是原封不动地端走,担心之下,才特地给她熬了鸡汤补身,免得她真的抑郁成疾。 “清漪,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连累你。” 卢悠悠无奈地解释:“我孤身一人,只是想着卖画赚点钱,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白吃白喝。可我真的没想过出卖你,对章公子更是没有半点企图,你若是不信,下次等我见到他,我跟他说清楚,让他亲自跟你道歉……” “他肯听你的?” 窗内,杜清漪暗暗握起了拳头,指甲掐入掌肉,痛得更加清醒。她如何解释,章若虚都不肯听,可卢悠悠一句话,却能改变他的态度,这种天差地别的待遇,怎能不让她心痛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就根本不该让卢悠悠有机会出头。 卢悠悠却全然不知她的心思,一听她肯答话,立刻高兴起来,恨不得立刻把章若虚揪到杜清漪面前来赔礼道歉。 “你放心,他若还想要我给他画插画,就必须听我的。” “好,那我就等着。” 杜清漪拉开窗子,一双眼红通通的,短短两三日已清瘦憔悴了许多。 卢悠悠看得心疼,赶紧把汤盅送进窗口。 “先喝点汤,补补身,我跟他约好过几日送画,到时候一定跟他讲清楚。” 杜清漪接过汤盅,试了下恰好入口微烫的温度,显然准备十足,只是那熨帖的温度,却无法温暖她已然冰冷的心。 “你这两天没好好吃饭,我在汤里加了些补药……”卢悠悠见她总算接受自己的东西,赶紧跟着开解她,“其实那个章若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写几首诗……还比不上师父呢!” “咣啷——” 杜清漪手中的汤盅忽然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人也一个踉跄,扑过来扒在窗框上,目呲欲裂地瞪着卢悠悠,“你在汤里放了什么?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我?为什么?!” 卢悠悠一呆,被她死死抓住手腕,整个人都懵了,“我没有,我不是,我怎么会害你?” 杜清漪眼神一暗,吐出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