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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兽做日常交通工具的,独席氏一家。 从顶楼进到医院里,走的是敞亮宁静的超级贵宾通道。这栋大楼连带医院的经营权百分之百属于席家, 沿路碰到几个主任院长级的,无一不躬身行礼, 比清明节给自家老人的坟磕头还真挚肃穆。 当然,这其中百分之五十的小心谨慎取决于杜阅澜彻冷的脸。 杜阅澜大步走在前面,席墨之举着手机在后面偷拍, 席莫回被他俩夹在中间,像潜逃多年终于抓捕归案的犯人, 垂着头不带表情。 席莫回在想法子逃跑。 杜阅澜在科室指示牌前停了一会, 目光锁定在“A产科”上。 席莫回低低出声:“父亲……” “都到这了,就别再想着逃避”, 杜阅澜话说得严厉,瞟见了大儿子灰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软下声劝道:“留这个孩子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是……墨之来的时候摸了我手腕, 我想起自己没吃过敏药。” 杜阅澜锋利的目光顿时割到了席墨之身上。 席家弟弟:“哈?”完了,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不是又要背黑锅了? “席墨之,你回家去吧。”杜阅澜发了话。 就这么简单?席墨之转身就要溜走,席父抛出了后半句话:“这个月就好好待在家里反省,不要再出去惹事。” ????? 那他的巡回演唱会怎么办!!!! 席墨之如晴天霹雳,内心怒骂害人精哥哥。 席莫回轻轻摇了摇头,抚着脖颈,嗓音哑下去:“父亲,现在责怪弟弟做什么,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还是算了吧。” 他这一句话,等于一箭双雕,以退为进,同时在杜阅澜和席墨之两个人身上扎了一刀。 表面上宽容大度爱弟弟,浅层意思是席墨之以前经常拿过敏症欺负哥哥,再往深一层想,那就是杜阅澜和席悯坐视不理,对小儿子教育不周,才屡屡伤了长子的心。 放在半年前,席莫回说这话不一定有效。可今时不同往日,杜阅澜夫妇俩担惊受怕了大半年,怒火早就熬成了心痛和自责,席莫回这番肯回来,已经受了“情伤”,怎么能让他受半点家里的压迫? 情感的天平不知不觉从席墨之身上偏向了席莫回。 “席墨之啊席墨之,我和你母亲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你哥身体不好,就不能少些胡闹!” 席墨之嘟囔:“他哪里身体不好了……明明比我还健实……” “还敢狡辩。”杜阅澜满脑子都是他和席悯不在时,二子仗着宠爱欺负哥哥的情形,特别现在席莫回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好像心酸到麻木都不知道反抗了,杜阅澜更觉得亏欠大儿子太多,势必要狠狠惩戒小儿子一顿。 “现在立刻回去到祠堂跪一夜,木板子,你母亲问起来,就说我说的,让你长长记性,一分一秒都不得少跪。” “别啊!爸,我的亲爸爸!木头板子是人跪的吗?你儿子还要在全世界人面前潇洒唱跳给您长脸的,跪下去我怎么还起得来呜呜呜呜。”席墨之展开百试百灵缠人大法,就要往杜阅澜身上抱。 席莫回淡淡插了一嘴:“父亲仁慈,木板子跪一夜不会有事的,顶多膝盖肿一点。上次我跪铁板,弟弟还来给我送烧鹅,我疼得吃不下,弟弟还记得吗?” 席墨之傻了,彻底傻了。 在祠堂吃荤腥是大忌,带烧鹅进去更是天字一等混账事。那时是他年纪小,受了哥哥言语刺激,从家里厨房偷了一只去气气席莫回,没想到过了十年席莫回还这么记仇啊啊啊!!! 杜阅澜血压飙升:“席墨之!铁板跪一夜,立刻执行。” 席墨之哭哭啼啼和席悯打着电话走了。 席莫回沉默跟在杜阅澜身后,心里不是一般的舒坦。不仅支走了弟弟,少了一个告状精,席父席母暂时也不会对他严加苛责。 进了A产科,今天当值的恰好是席家叔叔,席恪。杜阅澜在外面等着,席莫回自己进了诊疗室。 席恪没有继承无量世界,自然不像姐姐席悯驻颜有术,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四十岁中年人。他从镜片底下瞄了瞄侄子,话说得并没有多热络:“知道回来了啊。你爸说你怀上了,我怎么不信呢?你这脾气能允许别人扒你耻骨?” 席莫回含笑以对:“我情根深种。” 席恪面无表情咧了下嘴巴,表示不信。他扶了扶眼镜,找出席莫回沉积多年的一大摞病历,翻到最新那页,开始问道:“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啊?” “一个月前。” “有没有什么症状?” “剧烈呕吐,恶心,不想回家。” 席叔叔瞟了他一眼,哼道:“不想回家跟我说也没用,跟你爹妈抱怨去。”他停了一下,继续问道,“最近有没有服药?吃的是什么药,拿给我看看。” 席莫回从箱子里掏出夸张的一大包胶囊丸子口服液,逐一摆在桌上。 席恪看他摆了一行,还准备摆第二行,连忙摆手:“行了行了,剩下的不用拿了,你这是心病,我真治不好。” 即便这么说,还是对大侄子负起责任。他挨个拿起来比较,忽然皱紧了眼角皱纹,“你最近有没有严重过敏?” “好像……没有。”他从进了废土世界后,皮肤接触过的alpha只有多尼亚斯和席墨之两个人。 席恪将两瓶药挑出来放在他面前:“这个牌子的抗过敏药和这个止吐药放在一起吃会严重抵消你的过敏药药效。止吐药,你吃了吗?我看少了挺多粒。” “吃了……” 席恪严肃地望着他一会儿,站起来收起病历:“你跟我过来抽个血验验。” 十分钟后,席恪拿着检验报告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十分耐人询味。 席莫回本来做好了被对方质问怀孕真假的准备,却没想到席叔叔上来问的第一句是:“你是不是被omega标记了?” 席莫回没回答,席恪从他脸上读到了答案,转到办公桌后,一掌把检验报告拍到桌上:“从结果看,你的对A性过敏症痊愈了。” “什么?痊愈!”席莫回抢过那张纸。纸上是一大堆数据和指标,从头到尾仔细读一遍,的的确确表示的是他的血液已经不会对alpha过敏了。 席恪嘴角掩藏不住兴奋,不停按着圆珠笔头缓解躁动:“原来我的研究反向一直没有出错。很早以前我了解到你父亲生你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