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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自私,不为这个孩着想,说孩一辈会背着歧视,过得很苦。我们怎么会想不到呢?两个人的日子过得不舒服吗?养一个耳聋的孩子压力不大吗?当然大呀,我自己就是个残疾人,残疾人在这个社会过得多难,多苦,我和晓梅比谁都了解。为什么我们还是想留下个孩?一个是因为舍不得,另一个原因是,我们觉得耳聋不是那种会威胁生命、影响寿命的缺陷,如果养育得好,孩子是可以正常学习正常生活的。能安装人工耳蜗的话就更好了,他都能上普通小学,能听会说,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占喜点点头,对于骆晓梅和高元的决定,她觉得自己没有发表评论的权利。对年轻夫妻都是残疾人,考虑得肯定比旁人更多。 “人类群体中,缺陷人口的出生是有一定比例的,还一些人会在成长过程中因为生病或意外,变成缺陷人口,前者就是晓梅和小鱼,后者就是我。随着科技的进步,个比例会慢慢下降,但它永远不会消失。” 高元的语气一直很平和,“一对夫妻进行各产前检查,就是为了能够预防孩带着缺陷出生。大家都知道,家里要是多了一个身体或智力问题的孩子,会影响生活质量,影响夫妻感情。可是耳聋个事儿……你和小鱼在一起也该知道,除了听不见,他就是个很健康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自己的谋生本领。” “我和晓梅做好了准备,迎接个孩的降生。我们会予他全部的爱,愿意为他进行改善听力的治疗,愿意好好培养他,他想要像晓梅一样学习或是像小鱼那样去学一门手艺,我们都会支持。” “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件事小鱼并不知道,还是我丈母娘后来告诉晓梅的,晓梅告诉我,我们都觉得不要告诉小鱼比较好。” 高元笑了一下,“小占,你知道小鱼为么会出生吗?” 占喜摇摇头:“不知道,他没和我说过个。” “我丈母娘是意外怀孕的小鱼。”高元说,“那时候他们有了晓梅,耳朵是聋的,哪儿还敢再生一个孩?可是意外怀孕了嘛,我丈母娘就去医院打算流产,去的那个医院比较小,检查的时候一个医生对她说,他们头胎是女儿,如果第二胎是个男孩,耳朵肯定就是好的,遗传分男女,他们家估计是传女不传男。” 高元想到这事儿就无语,“你知道事儿有多荒唐吗?因为我丈母娘是聋人,那个医生以为是她遗传了晓梅。两个人交流本来就不顺畅,我丈母娘也不高,一听医生都这么说了,立刻就说手术不做了。” 占喜:“……” 高元:“那时候也没有胎儿基因检测技术,为了确定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我丈人还到处托关系,后来找人去做了b超,确定了是个男孩,家里好开心啊!医生说的呀,男孩就是健康的,他们真不是重男轻女,要不然也不会是晓梅房间而小鱼没了。他们就是想要一个健康的小孩,长大了可以帮帮家里。于是我丈母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全家满怀期待地等待小鱼出生,结果生下来一查,聋人。你能想象当时我丈人丈母娘受了多大的打击吗?” 占喜换位思考了一下,就很……难过。 “如果没有那个医生的话,我丈母娘当天就做流产手术了。小鱼……也就不存在了,你能理解这个意思吗?”高元看着占喜,指指厨房里那个年轻男人的背影,“世上,就不会骆静语这个人。” 占喜也望向厨房,骆静语还在洗碗,天菜多,碗盘就多,他微微弓着背,完全不知道客厅里的高元在说么。 高元继续说,“小鱼四岁的时候,我丈人想给他安个助听器,检查后发现不行,医生就给他介绍了人工耳蜗。那个时候人工耳蜗还是个新玩意儿,只有北京可以做,晓梅已经超龄了,我丈人想带小鱼去北京,可是一打听价格……太贵了,没有钱,小鱼就耽误了。” 高元叹口气,“小鱼二十岁左右吧……是晓梅和我说的,事儿我丈人丈母娘都不知道,小鱼只告诉晓梅,他们姐弟俩一直无话不谈。那会儿小鱼在外面租房子,拼了命地赚钱存钱,吃得很差,睡得很少,人瘦得皮包骨头,好不容易存了几万块钱,他自己跑医院去做检查,问医生能不能安装人工耳蜗。” 占喜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原来她的小鱼在长大以后还想过去治耳朵,他都没和她说过。 “可是医生说不行。”高元指指自己的耳朵,“小鱼从小极重度耳聋,没有装过助听器,没有经受过一丁点儿的声音刺激,他对声音是没概念的。医生说,一个从来没受过声音刺激的成年人,如果装上人工耳蜗,就等于耳边会出现持续的噪音,小占你想象一下……” 高元努力占喜解释,“假如从现在开始,你的耳边二十四小时都出现噪音、杂音,是你完全无法分辨信息的声音,睡觉时都有,永远不会停止,你会怎么样?” 占喜体味了一下,不确定地反问:“会崩溃?” 高元点头:“差不多吧,会神经衰弱,会崩溃,根本到不了去学习说话的阶段,人的精神直接就废了。以,人工耳蜗要从小安装,让幼儿从小适应。成年语前聋,医生是不会安装人工耳蜗的,除非人从小就戴助听器,残余听力。” 占喜听明白了。 “小鱼经过一趟,也算是彻底死了心。他告诉晓梅,其实他无谓能不能学会说话,只是想听听声音是什么样的,他辈,从来没听见过任何声音。” 高元顿了一下,“小鱼当初被医生拒绝时的感受,我觉得我可以理解,就和我生了病后医生告诉我‘辈都不能站起来’差不多吧。要接受这个事实很痛苦,但必须得接受,不会因为你不想接受,它就不会发生。” “说了么多,我想问问你,小占,你可怜他吗?”高元指指厨房。 占喜看一眼骆静语修长的背影,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没有过。” “我大概能理解小鱼为么会喜欢你了。”高元释然地微笑,“他从小到大,从来没遇见过你样的女孩,会被你吸引,根本是躲不掉的。我倒是比较好奇,按小鱼的性格,他应该是想都不敢想会和你处对象,你俩是谁追的谁啊?” 啊……又是这个问题,一次,占喜承认了:“应该是我追的他吧。” “怪不得。”高元觉得很趣,“你哥哥见过小鱼了,对吗?” “嗯。”占喜点头。 “小鱼见你哥哥的前一晚,和我聊过天,我让他自然点,姿态不要放得太低,让他多你哥哥展示他的优点,你知道他怎么说?” 占喜的心酸酸的,问:“怎么说?” “他问我……”高元说,“‘我么优点?’” 占喜:“……” 高元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