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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扈的模样,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肉眼可见憔悴了许多,对着占喜低声下气地哀求,说自己父母年老体弱,他初衷只是想多赚点钱。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希望骆静语这边能够撤诉,他可以进行经济赔偿,让骆静语开价就行。 占喜没有同意。 身边有这么多人陪着,她一点也不怕,骆静语无法说话,占喜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的代言人。 她质问方旭:“我们是因为拿到证据才赢了你,要是我们没拿到呢?后果会是什么?骆静语会被你给毁了!他一直念着你的恩情,你却对他下这么重的手!你从头到尾就没有尊重过他,就是把他当成一颗赚钱的棋子,欺负他听不见,仗着自己帮助过他,一直一直在欺压他!这么多年了,你还觉得他有亏欠你吗?他要单干你就不高兴,就要毁了他?现在事情败露了又想求他原谅?对不起,法律不是儿戏,小鱼就算同意,我也不会同意!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该赔多少钱法官会考量。这件事我就一句话,绝不私了,我们也不稀罕你的道歉。” 皮皮虾和罗欣然都冷冷地看着方旭,皮皮虾还冲他比了个中指,骆静语的神情则要平和许多。 他也是想不到会有这一天,方旭会来求他,仔细想想,既心酸又讽刺。 方旭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啊?我真的知道我错了,小鱼,我错了,你看在方哥当初帮你开张做生意的份上,放过我吧!” “方先生,晚了!”占喜一点没心软,“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你到现在考虑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利益,不想背上案底罢了。你别再拿当初帮小鱼的事儿来说事了!你根本就看不起他,觉得他听不见就不能有大的成就,这个观念在我看来大错特错!方先生,我和骆静语会证明给你看,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会越来越好的。” 方旭情绪失控了,对着骆静语叫起来:“小鱼,小鱼你说句话呀,我求求你放过我!方哥真的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方哥待你不薄啊!” 骆静语一直静静地看着他,这时打了一句长长的手语。 占喜看完后,对方旭说:“小鱼说,是你先不放过他的。还有,他想告诉你,他的天花板没有那么低,其实是你的天花板太低,才会容不下他。” 方旭还要再求,他的律师阻止了他,耳语几句后,方旭整个人都灰败下来,看着骆静语的眼神也变得很冷漠。 有些偏见是根植在骨子里的,占喜并不在意方旭此时心里是有多恶毒地在诅咒他们,谅他也不敢说出口,他们这边可带着不止一支录音笔。 这次的交谈到此为止,分别前,占喜对方旭说:“方先生,请你的律师好好准备吧,我们法庭见。” 这件事告一段落,占喜委托给了律师,证据、证人他们都有,网上管如婕都承认了,官司毫无悬念一定会赢,就看最后如何量刑。 不管方旭和管如婕会不会真的坐牢,案底是一定背下了,民事赔偿和精神损失费也跑不掉,最重要的是,方旭和管如婕在烫花界再也不可能混下去。 —— 周日,占杰带着占凯威到骆静语家来吃饭,很自觉地带来了许多菜。 占喜抱怨:“小鱼多忙啊,还要给你做饭吃,我俩最近都吃得很简单。” 占杰撸起衣袖道:“就那个鸡,花雕鸡让他来做,别的炒菜我来吧,还有那个大闸蟹蒸一下的事情,我搞得定。” 占喜像看西洋镜似的看他:“哥,你会做饭啦?” 占杰脸色很冷:“不学着做,难道我每天吃外卖吗?” 顾心驰也溜了过来,可惜威威太久没来,那架乐高大火车已经被他搭完了,这次他背来另一套简单些的积木,两个小男孩坐地毯上一起搭,礼物绕着他们走来走去,好奇地看着家里这么多人。 骆静语把花雕鸡腌制好煮上后,就回到工作台边继续做花,占喜留在厨房里陪老哥。 占杰穿着围裙切着菜,问她:“国庆你回家吗?” 占喜吓一大跳:“当然不回了!妈都把我打得住院了,我还回去送死吗?” 占杰:“……” 他说:“小骆出的事儿,我电话里和爸都说了,妈应该也知道了。不过他俩都不用微博,网上那些事都是不懂的,那个……小骆现在的情况算上了正轨吗?” “差不多吧。”占喜靠着冰箱门剥手指头,“订单做都做不完,每天都挺辛苦的,我可心疼了。” 占杰叹气:“他这工作也不容易。” 占喜笑:“哪个工作会容易啊?” 一阵沉默后,占杰还是说出了口:“妈让你国庆回去。” 占喜抬眸看他,没吭声。 占杰继续说:“带上小骆。” 占喜:“……” “别这么看我。”占杰瞥一眼妹妹,“这段时间其实我一直在劝妈,她当然是不答应的,说你如果一定要和小骆在一起,她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我就反问她,说你都六十岁的人了,欢欢才二十四,你不认她又能怎么样呢?你还有多少年好活?” 占喜嘀咕:“我还是不想回去,一想到见她就心烦,她肯定会骂小鱼的,说不定还会打他。她这人最要面子了,你让她怎么和亲戚邻居说小鱼啊?到时候又一口一个‘聋子’地叫他,我可受不了。” “总要有个过程。”占杰把菜都切完了,在炒锅里热起油来,“你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她要是一直不同意,你和小骆就打算一直这么谈着吗?” 占喜扬起下巴:“凭什么呀?她不同意我就不能和小鱼结婚了吗?我户口又不在家里,我户口在你那儿呢!” 占杰瞪她:“你别做梦啊!户口本我可不会给你。” 占喜笑道:“哥你真不懂假不懂?我拿着身份证都能去派出所打户籍证明,我是个独立的成年人,想和谁结婚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藏着户口本不让结婚啊?” “嘿!”占杰气死了,“你这都想到结婚了?占喜我告诉你,结婚可没这么简单,这小子休想一毛不拔地娶你,咱们那儿还有订婚的风俗呢!彩礼总得有吧?金器不能少吧?孩子的问题解决了吗?房子加名字……” “Stop!”占喜大叫,“什么和什么啊!哥你油爆了!赶紧把菜下锅!” 说完,她就逃出了厨房。 占杰挥着锅铲怒吼:“车子还没买呢!婚纱照也要拍的!蜜月旅行一样都不能少!” 也亏得骆静语听不见,他俩才敢这么大声嚷嚷,说着和结婚有关的话题。 占喜溜到骆静语身边,弯下腰就亲了亲他的嘴巴,亲得他一愣,迅速去看地毯上的两个小男孩,就接触到威威震惊的眼神,骆静语的耳朵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