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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歌嘴角弯了弯,回了个好字过去收起手机站起来,“我今天还要去做兼职,主治医生大概几点过来查房。” 下周一可以办理出院手续,这两天要提前跟医生说好,以免到时候忘记开单子又要等很久。 “周末会晚一点,平时都是8点半这样。”涂凯扭头看了眼窗外,支支吾吾出声,“多穿点,外边下雨很冷。” “知道。”涂歌弯腰拎起背包过去拍了拍他,“那我不等了,主治医生来了你记得跟他说出院的事。” 涂凯抿着嘴角用力点头。 涂歌骑着电车赶到花店,老板已经装好了车子,满满一车的粉色玫瑰。打过招呼,涂歌锁了自己的车子,拿着单子骑上三轮车去送货。 第一家酒店是铂爵,之前她来过,很容易就找到了准备举行婚礼的宴会厅。跟着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把花卸下来,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涂歌微微挑眉,假装自己没看到何云筝转头就走。 上周拍的照片,何云筝一张都没用还找人补拍了,跟她一起接了那单活的模特姐姐说,何云筝非常不满意她的形象。 涂歌早有预感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涂歌?”何云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熟络自然的语气,“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涂歌徐徐转头,“何总。” “你这是?”何云筝有点诧异她的这身装扮。要不是从她卸货就看到了,险些以为她是个大妈。 “打工赚钱。”涂歌坦荡的看着她,“您有事吗,我还要很多的货要送。” 何云筝扯了扯嘴角,有点尴尬,“你要是很缺钱的话可以跟我的工作室签长期合同。” “然后拍完了再找人补拍?”涂歌语气轻快,“感谢您的善举,不过我不需要。” 说完,她扭头就走步子迈的又大又快。 她不需要这种惺惺作态的怜悯和同情,也不想傅景豫再次发狂。手机丢了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哪怕傅景豫没说,她也猜到玫瑰花和糖果是被何云筝拿走的。 “我不是……”何云筝话都没说完涂歌的身影就出了大堂。她耸了耸肩,转头折回去。 傅景豫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愿意用傅明舟新买的手机,但是没给她回消息。 回到宴会厅,手机有电话进来。 何云筝看了眼号码见是林青峰,不耐烦划开接通,“林师兄。” 耳边传来林青峰的声音,她环顾一圈嗓音更冷了,“你跟踪我?” 林青峰典型的好高骛远,工作室的名气和生意都是被他给作没的,没有亮眼的设计也敢挑合作对象,还搞什么高定不知所谓。 “堇色在招人的事你听说了没,这次是唐林物色入门弟子。”林青峰答非所问,“你消息广人脉多,帮我打听打听呗。” 何云筝微微皱眉,“你听谁说的这事?” 唐林是国内屈指可数的服装设计大师,能成为他的入门弟子,不说功成名就今后在时尚圈占个一席之位还是没问题的。 “圈子里都在传,我以为你知道呢。”林青峰很失望。 “回头帮你问问,我现在很忙。”何云筝忽然而然的想到了傅景豫。 他如果没有失忆,恐怕如今已经可以跟唐林齐名了。 结束通话,何云筝在群里问了一嘴,唐林的助理私敲她确定有这么一回事,大概年后才公开选拔。 何云筝礼貌表达了下谢意,想了想还是给林青峰发了一条消息。 唐林收徒的要求很高,以他的资质绝对达不到。 过了中午,小雨变中雨一直下到晚上,气温也更低。街道上都看不到几个行人,商铺里的灯光漫出来更显冷清,霓虹倒映路面五光十色的光线交织着,像一张网兜住冬夜的凄风冷雨。 涂歌送完最后一车玫瑰花,回到花店跟老板结算了今天的酬劳,顾不上吃饭骑上电动车先回家。 淋了一天的雨,头发早就湿透。雨水顺着一绺一绺的发丝往下淌,寒意从骨头缝里冒出来,像是有液态氮气迎头浇下,牙齿不停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到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外边有人敲门。 涂歌在脑中勾勒出房东嫌弃刻薄的脸,深吸一口气套上外套平静过去开门。 走道里的路灯早坏了,屋里溜出去的光照亮来人的身影,清晰的有些不真实。 涂歌眨了眨眼狐疑出声,“鲸鱼哥哥?” 他怎么过来了。 傅景豫抬了抬手,方便她看到自己手里的袋子,自顾往里进。 涂歌关了门,放松下来好笑跟在他身后,“我吹下头发你等等。” 傅景豫进客厅坐下,有点紧张的从袋子里取出一只很小的蛋糕放到茶几上,干净透亮的眼里写满了笑意。 涂歌有些恍惚,“你还记得?” 在老家的时候,她告诉傅景豫自己从来没吃过生日蛋糕,每年生日最多有个荷包蛋。后来妈妈进了监狱,荷包蛋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转眼就平安夜了……时间过的好快啊!!!!祝你们永远平安,么么哒…… ☆、Chapter 15 傅景豫转头面对着她,抬起双手伸出食指压着嘴角往上提了下,手动给了她一个笑脸,轻轻点头。 没有了记忆之后,她是第一个给自己过生日的人。蛋糕是她去做兼职老板随手给的一块抹茶,半个巴掌大小。没有生日蜡烛,她翻箱倒柜在抽屉的角落里,找到一只半截的白蜡烛点着。 那天其实不是他的生日,他随手写的。 她说许了愿就一定能实现,要求他必须许愿尽快找到家人。 他乖乖照做。 一个月后,她拿到录取通知书,带着涂凯远走高飞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过了一周,他迎来大哥一家还有奶奶,终于回家。 他的生日是假的,可她的是真的。 “谢谢你啊,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涂歌用力的闭了闭眼,压下乱七八糟的感动和酸楚,努力扬起笑脸,“蜡烛呢。”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过生日比过节更重要。 傅景豫搓搓手,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只数字蜡烛点着,有些笨拙地插到蛋糕上。 客厅的灯管积了厚厚一层灰光线昏暗,烛光摇曳起来,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映着暖黄色的光线,眼底仿佛也揉进了亮光,目光灼灼。 在他身后,雨滴敲打着窗户不时有冷风灌进来,一冷一热,在涂歌眼里交集成画。 她放下风筒过去,虔诚合上双手许愿——希望涂凯这次手术后不要再复发,希望自己能尽快赚到更多的钱。 吹灭蜡烛,涂歌拿起蛋糕店送的塑料刀切下一块,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鲸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