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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入了宫,一时之间用不到架子床,也不可能把它卖掉,多半会留给别的女儿或是旁枝。 现在听到李秀琴想要,而且还会出钱购买,那些还没有当家作主的夫人闭了嘴,但也有些夫人已经分了家或是男人在家族里有出息,有一定话语权,都争着开口。 “我家可以。我家就一个女儿,入了宫,暂时也用不到架子床,可以让给你。” “我家也可以。” “我家也有。” “我家的是金漆花鸟的楠木架子床,六根柱子,且都雕满了花鸟,镀上了黄金,光做这个床就用了十年时间。” “金的?那颜色得多亮啊,睡觉时都闪人眼睛,而且金子用久了会慢慢变黑。还不如我家的紫檀木呢,上面绣着石榴、如意纹,将来必定多子多福,万事如意。” “紫檀木?那也太黑了吧?本来晚上就黑,黑漆漆怪吓人的。我看我家的黄花梨就不错,上面雕着福寿双全纹饰,而且还是陈金水耗时三年做的。” …… 这几张床各有特色,李秀琴琢磨女儿的喜欢,决定选了紫檀木,“我家女儿就喜欢紫檀木。” 那家里有紫檀木的妇人乐得拍巴掌,“哎呀,好呀,我就说嘛,紫檀木最好。还是你有眼光。” 李秀琴示意郑氏将两瓶美颜膏递给她。 那贵妇人示意丫鬟接住,“明儿,你就可以派你们府上的下人到我们府抬床。” 李秀琴道谢,她又冲面露失望的贵妇人们道,“请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我这边准备了些小礼物,请大家别嫌弃。” 说着,丫鬟给每位夫人发了一瓶蔷薇水。 五十金一瓶的蔷薇水就被她这么送人了? 大家都齐齐看着她,这也太大方了吧? 收了这么贵的礼,大家都不好再表示不满,重新换上笑脸。 等李秀琴送走这些夫人,李秀琴脸已经笑僵了,“太不容易了,终于把架子床弄到了。” 郑氏给她捏肩,“夫人也太舍得了吧?居然每人都送一瓶蔷薇水。” “这些也是咱们店的贵客。她们拿到后肯定会送给进宫的女儿。到时候宫中兴许又能多加一笔订单,这钱迟早能赚回来。”李秀琴不在意。 桂香在边上坐着,“干娘?” 李秀琴笑道,“你今儿晚了点?不回去抱你家娃啦?” 三月的时候,桂香生了个五斤四两的儿子,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已经很久没出来交际了。 桂香摇头,从丫鬟手中递过来一样东西,“干娘,晓晓妹妹要成亲了,我也没什么好东西,想给她添个妆。” 李秀琴疑惑,添妆要在晒妆前一晚,怎么这会子过来添妆呢? 她接过单子一瞧,眼睛瞪时就大了,“不是?你给我五百良田做什么?你这也太贵重了。” 桂香摇头,“不贵重,一点也不贵重。当初要不是您将铺子交给我们经营,我们也置不下这么多的地。” 沈家造反,跟着沈家的官员也都跟着落了难。家都没了,他们的财产自然全部充公,空出许多铺面、良田和古董字画等等,户部组织一场拍卖会,只要是良国百姓都可以参与。 那些当官的有钱人都选择买江南那些好田,京城附近的田反倒没人买,桂香便跟着捡漏,置了一千亩差田,钱不够她就变卖嫁妆,才凑足了钱。又因为这几年精耕细作,差田已经变成良田。 李秀琴也想起这事了。当时她收到桂香的紧急信件,问她要不要置田?家里当时又要买茶山又要开荒山,又要组织商队处处用钱,自然没闲钱置田,李秀琴就给拒绝了。只是她没想到桂香会把良田让一半给他们。 “干娘,您收着吧。这是我给晓晓妹妹的,当初成亲时,要不是您给我添那么多嫁妆,我根本买不到这么多田。” 李秀琴拿着这良田烫手,“那也不能给我一半啊。青文知道吗?” “他同意的。”桂香将田契塞到她手里,“这些是我们的心意。您收着吧。” “傻孩子,那也不能给这么多。”李秀琴想了想,“要不然一百亩吧。五百亩太多了。” “干娘,就五百亩吧。我听说那些公主郡主嫁人要陪嫁良田千亩,我给晓晓凑个整数,也好看些。” 李秀琴说不过她,只能道,“那成,干娘替晓晓谢过你了。” 桂香惦记家里孩子,也没久留,带着丫鬟离去。 郑氏在边上奉承,“桂香小姐真是宅心仁厚,对夫人和老爷就如同亲生父母。” 就算嫁出去的闺女也没这么贴补娘家的。一方便是夫家不允许,另一方面也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李秀琴捧着下巴笑道,“这两个都是好孩子。”她想了想,“对了,你告诉庄文,咱们新铺子用的绣品就用桂香那铺子的。钱要给自家人赚。” 郑氏点头应是。 李秀琴看着手里的田契,“良田千亩?这可就有点难办了。” 要她来说田地收益低得可怜,远远不如铺面来钱快,赚得多,可这古代人好像就认良田。别人都有,独她女儿没有,那可不成。 郑氏想了想,“要不然让庄管家去问问有没有人家愿意卖良田,咱们出高价。” 李秀琴刚要开口,就见庄文从外面进来,“夫人,外面有客人求见。” 李秀琴拧眉,“何人?没帖子吗?” 现在他们家也算是官宦人家,走动都要帖子。 庄文有些尴尬,“夫人,是郑栾,曾在兴庆府担任同知。曾经是属下的主子,他出了孝,正在京城谋官,属下出去办事,刚好遇到,他想前来拜见夫人。” 李秀琴经他一提醒也想起来郑栾是谁了。当初她男人用了双滑犁,当时郑栾还是新陵县令,因为献上双滑犁,升了同知。作为回报,给了他们家一百亩良田以及一百亩坡地。 比起一毛不拔还想谋财害命的龚福海,这郑栾都能称得上大善人,李秀琴对此人的印象不好坏,“是他啊。那我可要见见了。” 因为见的是外男,李秀琴便带着丫鬟婆子到外院接待。 厅堂里,下人将捧好的热茶奉上,郑栾捧着热茶,示意管家将礼物呈上。 曾经郑栾是高高在上的县令,林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谁能想到,今天,林满堂已经是正三品侍郎,而他却是个缺都补不上的闲人。身份完全调了个儿。当真是造化弄人。 李秀琴笑道,“这怎么好意思。你好歹也是客人。” 郑栾腆着脸笑,“夫人肯见已是在下荣幸。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李秀琴示意他喝茶,“说起来,以前多亏了郑同知曾经厚待,方有我们今天。” 郑栾吓得跪倒在地,身子都抖了,“夫人万不可如此说。是在下当初贪婪愚昧,请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