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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这不是皇姓吗?他为何会被流放?” “是,只因其父端王私通蚩族,证据确凿,满门获罪,而揭发举证的,正是当今国丈楚令森。”何崇似是陷入回忆,“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二十一年前,母亲带着他们兄弟俩逃出祥城,他还年幼,再加上父亲做事向来不跟家里透露,他一直不清楚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至死也守口如瓶。不过,他隐隐觉得,他们的出逃和端王叛国一事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说,继王和那位盛将军有深仇。”这些事她还真不知道,书上都没有提过。 “不止,继王控制了这两县,也就控制了兵器的制造和运送。” 柳绡一时沉默,半晌才问:“运送一事,必然与夫君有关了。” 何崇点头,“其实胡爷名下有几处矿山,采矿冶炼的事,也是我经手的。” “那夫君以后岂不是会很忙?”柳绡垂眼,他们才新婚没多久。 “嗯,胡爷和我商量了,春祭之后,每隔四天休息一天,我回来陪你。”何崇见柳绡有些失落,便移到她身旁,“绡儿放宽心。” “夫君,要是我想你了,能去找你么……”柳绡抱着他的腰,在他胸前闷闷问道。 “不管矿山还是码头那边,都是些糙老爷们,绡儿还是在家呆着,这样我也放心。”何崇轻拍着她后背,“缺什么就让李花去买,哪里不舒服不要忍着,可以让阿岩来给你看看,他虽然经营药铺,但从十岁当学徒时,就医药兼修了。” “哦对,他怕是以后也要忙起来了,战事一起,少不了人员伤亡,各地的创药就要供应上,他今早去看药材,估计也是为了这事。” “总之他不在的话,你就让李花去找冯郎中,他在镇上的口碑一直不错。” 柳绡不说话,只紧紧抱着他。 何崇笑了,“春祭之前我会一直在家陪你,以后也会准时回来,不让你担心。” “夫君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记得,家里还有我。”她知道开矿炼铁有多危险,几年前,有十几户人家的男人在矿山里被埋,那些寡妇都跑到柳府门前哭诉,那悲痛的哭声,即便她住在府里偏僻处,都听得见。 后来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她们不再来了。 “好。” “你要把我放在心上,时时刻刻记得我……”柳绡听他应得随便,便抬起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说道。 “我一直在想绡儿,绡儿也一直在我心上。”何崇调笑着答道。 “那、那不一样。”柳绡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会轻易冒险,会时刻记得绡儿,把绡儿放在心上,这样总行了吧。”何崇揉揉她的脑袋,他们才成婚不久,柳绡这般依恋他,让他也生出一丝不舍来。 柳绡和何崇在家腻歪了几天,转眼就到了春祭的日子。 天刚亮时,柳绡便穿戴一新,和拿着礼盒的何崇出了房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李花也回了庄子,同家人一起前往鼓山,参加春祭。 “阿岩?二弟?”何崇吼了两嗓子,往年他们兄弟俩会一起出发,现下他成了家,更不能把他孤家寡人的扔下不管。 “来了!”何岩关了房门,从拱门过来。 柳绡瞄了一眼,他一身花青长衫,款式和何崇的一样,不过何崇的衣服是浅棕,显出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而他更像个书生,丝毫不显半点铜臭气。 “让大哥大嫂久等了。”何岩快步走到眼前。 “没事,二叔,我们走吧。”柳绡挽着何崇的手臂,何岩跟在后面,锁了门。 春日的清晨仍有些冷意,他们到鼓山脚下时,参加春祭的人已然排成长龙,在蜿蜒的山道上缓缓挪动着。日上三竿时,他们才到达举行春祭的神殿附近。 神殿前方是宽阔的平地,已经挤满了人,只留下中间一条刻着稻穗图案的石板路,通往神殿的台阶。 “绡儿,要往前面去么。”何崇犹豫了下,才问道。 今日柳县令会来,不知道绡儿会不会想见他一面。 “不了吧。”何岩先出声了。 本来正在思索的柳绡和何崇一起看向他。 “大嫂,大哥把你的事告诉我了,既然柳大人待你冷淡,你也不必上赶着见他,说不定他还不乐意在这见到你。”何岩诚心劝道。 “唉,也是,绡儿你看……” 柳绡盯着绿草初生的地面,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开口:“夫君,二叔,我还是想看看他,他终究是我父亲。” “我就在人群里远远地看他一眼,不会被他发现的。” 21-春祭 <下下婚(又一碗)|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21-春祭 何崇朝前方密不透风的人墙望了望,“好,绡儿,我在前面开路,你跟上我,让阿岩殿后。” 柳绡抬眼,他后背宽阔,又有力气,确实能在拥挤的人缝中开出条路来。 “夫君,那你仔细别撞了人。”柳绡手指动了动,想去扯他的衣袖,又缩了回去。 “跟我来。”何崇拉起她的手,径直往人群里钻。 费了一番功夫,三人才将将靠近那条通往神殿的石板路,然而面前依然有三层人。 “夫君,就到这里吧。”她生得比寻常女子高一些,即便隔着人墙,也能看到路面,更别说路上的人了。 “让开!都往后面去!站好了!”人群最前面的官兵没好气地低喝道,“王爷和柳大人来了!别在这碍眼惹事!” 前面的人小声抱怨着,不情不愿地后退了几寸地,也不知道是谁冒失,一脚踩在了柳绡的荷叶绣鞋上,疼得柳绡歪了歪身子,泪水霎时就涌出了眼眶。 “大嫂你怎么了?” “绡儿?“何崇转头一看,柳绡脸上两行清泪滚落。 路上,前呼后拥的楚必正昂首阔步地走过,右边是淡妆宜人的离雾,左边是点头哈腰的柳至图。 “我大琅朝历来重视春祭,此次鄙县有王爷大驾光临,实在……”柳至图一本正经地恭维着,忽然话说到一半,顿了一下。 对面人群中,那是……柳绡?见到他太激动,哭了么?柳至图紧锁眉头。 “柳大人?”楚必见他看向右侧人群,便也跟着瞥了一眼。 不过是些低贱的平民百姓,竟也让柳至图走神,楚必收回目光。 “咳咳……王爷能来鄙县,亲自参加春祭典礼,实在是本县百姓之福啊!”柳至图重重咳嗽两声,垂下眼,甚是恭敬。 她来这里是为了见自己?还不如不见,害他差点出丑。柳至图眼角余光往那边瞟了瞟,那处尽是男人的身影。 算她识相,知道离开,没在此时与他相认,柳至图打起精神,随着楚必来到神殿门前。 人群中,何崇扶着柳绡,低声安慰,拿帕子给她沾了沾眼角。 何岩站在她另一侧,他们兄弟身量颇高,在柳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