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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昨天开的那辆SUV。” 白洪辰闻言笑了:“就要这个?这东西有什么好的?普普通通的一辆车,又没多贵……” 白洪景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对着白洪辰的后背,看不见白洪辰脸上的表情,但孙棋可是看得分明: 白洪辰脸上依然在笑,但那双漆黑的眼瞳,像两口深潭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孙棋的眼睛。 孙棋咽了口唾沫,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狠狠地点头道:“对,你把车给我,这事就算揭过。” “真不要别的了?” “不需要。” “行,那你可不能反悔了。”白洪辰起身离开,不多时便重新回来坐下,将指尖勾着的车钥匙抛给了孙棋:“车在院子里停着呢,自己开走吧。” 孙棋站起身,冲白洪景僵硬地点了点头,便直奔门口而去, 沙发上的兄弟两人都十分无礼地没动地方,坐在那目送他离开。 白洪景捏了一块精装锡纸包的巧克力在手里盘着,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咽下了嘴边的话,重新摆好一张棺材脸,把巧克力丢到白洪辰的腿上,一言不发地回到了书房。 回到桌前,他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半晌,拿出手机给秘书发了条信息: “替我查查,白洪辰和孙旗的所有交集,包括酒局饭局。还有昨晚酒吧的监控视频。” 由于昨晚“醉酒后寻衅滋事”的缺德行为闹得比较大,白洪辰被白洪景勒令一天不许离开别墅鬼混。百无聊赖下,午饭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白洪景在书房工作,手边不远处支着一块小平板,上面放着白洪辰游戏实况的直播,是个挺火爆的武侠网游,那个妖娆的女英雄穿着粉纱裙,像只花蝴蝶一样在屏幕上蹦来蹦去。 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和操作他并不是很懂,也没心思去上手玩一玩,但当个消遣解闷的背景倒是不错。 他拿小刀小心地拆开孙旗刚刚送来的信封。里面依然有一张卡片。 卡片上的字迹与第一封信一般无二,写道:“尊敬的白洪辰先生,一份薄礼,请收下。” 信封里还有一件东西,白洪景提起一角轻轻抖落,一张长条形的硬卡片“啪嗒”一声落在了书桌上。 卡片上面用塑料压膜封着一只蝴蝶标本,尾突略长,黑色的翅膀上嵌有淡红色的斑纹,鳞粉剐蹭脱落,弄脏了一小片区域。 保姆阿姨发来消息,问他晚上在不在家吃饭。 白洪景想了想,回复道:“他难得在家,你买一条鱼,做点他爱吃的,晚上我和他一起吃。”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显示孙旗来电。 交换手机号只是“装点门面的社交礼仪”的环节之一,现在有事都用微信聊,孙旗这种和他没正经说过几句话的,居然会给他打电话,挺稀奇的。 白洪景犹豫了几秒,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孙棋歇斯底里的吼叫:“白洪景,你害我!” 接着那边响起杂乱的鸣笛声,有人在嘶声大喊,重物撞击声如闷鼓,通话骤然中断。 白洪景沉默地坐在桌前,攥着已经响起忙音的手机,手背青筋暴起。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递过一杯红茶,热气蒸腾,香味浓重。 白洪景微愣,抬头见白洪辰走到他桌前,把茶杯放在他手边,撑着桌子,笑盈盈地看着他,说:“喝点吧,加了槐花蜜,甜的。” 平板上的游戏实况不知什么时候停的,画面定格在那个粉裙长腿英雄孤零零地站在湖心小岛上,长发珠饰和衣摆有规律地一下一下飘拂着,背后是像素构成的浅蓝水域。 白洪景端起杯子,嘴唇轻触深红色的液面,有些烫。 他轻抿了一口,平静地说:“孙棋死了。” 白洪辰笑容不变,从他手里把茶杯拿过,也不嫌烫,用指尖直接托着杯底,在他刚刚沾唇的位置也抿了一口,轻轻“嗯”了一声。 这对同母异父的兄弟,隔着一张桌子和一杯热腾腾的红茶,一坐一站,各怀心思地盯着对方的脸,一时无言。 最终还是白洪辰绕过桌子,走到白洪景的椅子旁。他没穿拖鞋,赤脚踩在书房深灰色的地毯上。那脚背极白,能看到上面淡青色的血管。 白洪景偏头看他。 那张从他十六岁初见时便在绮梦里纠缠的脸近在咫尺,而且似乎和五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和白洪景那种锋利的俊俏不同,白洪辰长着一副少年感很重的相貌,清纯又英气,笑起来尤为好看,两人站在一起倒显得白洪景更有哥哥的样子。偏偏眼尾那里又带着骨子里的一点妩媚,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天然的撩人。 白洪景觉得衬衫的领口勒得呼吸发紧。 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在他的耳垂附近轻轻摩挲着。白洪辰俯下/身,凑到他耳边,挑逗似的低声说:“导航网络延迟,刹车失灵,车上的香薰包里加了点可挥发的麻醉药物,他昨晚喝的酒多半还没代谢干净,开到大坝的时候,两辆车把他逼进了水里……他确实是我弄死的,你会把我交给孙家人吗?” 衬衣袖口处的玫瑰香像一张缠绵的网,将白洪景兜头罩进情/欲的旋涡里。 白洪景一把扯住他的领口,另一只手狠狠地扣在他的后颈上,粗暴地咬上他的嘴唇。 第3章 白洪辰从他怀里滑下,瘫坐在地毯上,后背抵着办公桌桌腿,闭着眼喘息着,汗水顺着下巴滑落到大敞的领口,脸红得吓人。 一边白洪景坐在椅子上,他已经冷静下来,正平淡地整理着衣襟和袖口。 和刚才把人按在桌子上干得死去活来的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白洪辰懒洋洋地坐在他腿边,捶着自己的腰,哑着嗓子抱怨道:“把那杯水给我喝一口,渴死了。”说完他还红着眼睛瞪了白洪景一眼,撒娇似的:“没轻没重的。”说完舔了下嘴唇。 白洪景碰了碰杯壁,站起身说道:“凉了,给你换一杯。”他看着乱七八糟瘫在那里的白洪辰,皱眉道:“别坐在地上了,到沙发上去,或者回房间。” “刚办完事就赶人走,真是拔/吊无情啊宝贝儿!”白洪辰仰头弯起眼睛,冲他讨好地笑:“我站不起来了,你得扶我。” 他总是这样,把美貌和风情当作工具,肆无忌惮地使用。他的纯,他的欲,他恰到好处的软弱,只要他想,他就会毫不吝惜地去卖弄,直到达成目的。 他太懂得怎么勾引人了。 五年间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白洪景当然了解,他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明白那些撩拨和引诱并非是出于爱意。 但他拒绝不了。 从18岁生日那晚的“成/人礼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