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其他小说 - 婢女异闻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想去为王爷泡茶,路过镜子,脚便被‘它’捉住。”常胜王皱眉双眉,道:“‘它’想将你带到哪里去?”花椰摇头道:“奴婢不知,大概是和莺哥姑娘她们一样的地方罢。”常胜王双眉倒立,颤声道:“不许胡说!”花椰垂眸道:“是。奴婢知错。”

    常胜王长叹口气,背转身子将花椰抱在怀中,一点头发丝也不外露,慢慢度过那面大镜,将花椰抱上床,道:“从现在起,你甚么也不要做,哪里也不许去。可听明白了么?”花椰跪拜道:“奴婢知道了。”常胜王双手叉腰,花椰又道:“王爷……奴婢想,奴婢知道莺哥姑娘和薛姑娘是怎么死的了。”常胜王一惊,花椰道:“奴婢刚刚脚踝被抓住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之前花椰也时常遇到。晚上若是做了噩梦,醒来身体会突然无法移动,也无法出声,通常人们叫“鬼压身”。只要有阳气的活人轻轻碰一碰被压之人,立即就可缓解,否则就要一直等着那鬼自己离去。有时鬼很快就会离去,但也有时会一直压到天亮为止。花椰受这苦并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可在大白天,自己尚清醒之时就出现这样的状况,却还是头一次。

    常胜王口唇翕动,半晌才道:“若不是本王听到声响……”花椰垂眸不语。

    征战杀场多年,死人见得多了,他还从未如今天这般惧怕过。常胜王用力用手搓着面颊,不原再去想种种可能性。

    为分散精神,常胜王命人做些饭食送入屋中。花椰害喜,吃饭沾不得一点油腻,常胜王便命厨子单独为她准备酸汤面。

    待花椰端着碗,将汤水也全喝下肚,常胜王命人撤下杯盘,便听门外有人报:“禀报王爷,侍卫柳大人求见。”常胜王道:“传。”

    但听“吱呀”一声门响,柳芜荫推开门扉,跨过门槛,走到他的面前,拱手道:“禀报王爷……”

    常胜王突然惊醒。

    他猛然坐起身,才发觉自己躺上床上。对,他蓦然记起,用过晚饭之后,他与花椰缠绵一番,便上床就侵。昏昏然不知睡了多久,因常胜王临睡前命人将房间所有的烛台都点着,是以现在房中亮如白昼。

    常胜王清醒的好似被人兜头泼了一头冷水。——怎会梦到“不奉天”?梦中“不奉天”像平常一样进门,向常胜王向礼,分明是想向他说些甚么。——不,也许“不奉天”已经说了,可是常胜王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到底说了甚么?常胜王手抚额头,全是冷汗。这一摸额头,却牵动怀中一物。常胜王低头一看,正是花椰,紧倦着身子,缩在自己怀中,此时双眉紧锁,睡的正酣。常胜王爱怜的为她将被角掖好,躺回她身侧,紧揽住她的腰。

    正要入睡,却感觉怀中可人儿,突然自被中坐起身。常胜王一惊,道:“你做甚么?”睁眼一见花椰的样子,大吃一惊,“啊”一声叫,也坐起身,一伸手便握住了床头的宝剑。

    花椰正慢慢转过头,一双无神的黑眸,直直的瞪着常胜王,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对他充满不屑。

    这必不是花椰!花椰几乎从未直视过自己。常胜王按剑怒喝:“你是何物?”

    “花椰”并不回答,慢慢转回头,起身下床,赤_裸的身躯在摇曳的烛光中有种异样的魅力。常胜王紧跟着跳下床,叫道:“你到底是何物?你要将椰子怎样?”

    “花椰”脚步突然有些踉跄,似是被甚么拌了一下。常胜王一把抓住花椰的手腕,吼道:“站住!”

    突然有风,刺眼的风,刀子一般,自常胜王脸颊上划过。

    似有人笑,却又似乎是风声,常胜王分辨不出。

    他下意识的一闭眼,却感觉手中拉住的这人身体突然一沉,似乎浑身无力一般。常胜王一手遮眼,努力睁开,果然见花椰已经软倒在地。

    门外有数名随从听到响动,试探着叫道:“王爷?有何吩咐?”常胜王高声道:“没事!统统退下!”几人便不再出声。花椰却被惊醒,朦胧中睁开眼睛,便看到常胜王的脸,轻声道:“王爷,有何吩咐?”

    这才是他的花椰!常胜王心中松一口气,附身将她打横抱起,回到床边。花椰微微挣扎,四下一看,道:“王爷,奴婢为何不在床上?”

    常胜王苦笑道:“我还想问你。”将她盖入被中,温言道:“你可做了甚么噩梦么?”

    花椰侧目回忆,半晌才道:“奴婢梦到花海……”她微一犹豫,“奴婢似乎是一个永远也不会老的女人,好多男人都爱奴婢。”

    常胜王挑眉,嘲讽道:“那还用做梦?你现在不就被很多男人爱着。”

    花椰垂眸道:“是,奴婢知罪。”常胜王揽住她的腰,道:“行啦,你没错,有错的是本王。”花椰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得沉默。

    十九章怨气 ˇ十九章怨气ˇ

    常胜王叹了一声,拍拍她背,道:“你不知你刚刚突然自己起身,一言不发便向厅前走,吓了本王一跳。”花椰怔道:“奴婢不记得了。”常胜王苦笑道:“嗯,那时样子,就似你被甚么附了身。”

    花椰皱眉道:“可是,奴婢在镜中始终看不到甚么鬼怪……难道是因为奴婢怀了孩子,眼力变差了?”

    常胜王闻言沉吟道:“或许有可能。”想了一想,问道:“你第一次看到镜中有异状,是在何时?”花椰道:“就是有大夫确诊奴婢怀孕那日。”常胜王道:“那日你为何会晕倒在沧浪别苑?”花椰想了想,道:“奴婢去找薛姐姐,在她扔出的握镜上看到桃花,不知怎么只觉得头晕目眩,就倒在地上,觉得躺着很舒服,就想多躺一下,谁知醒过来时,便已经回到了淡香姑娘的房中。”

    “在薛弄玉的镜子上……”常胜王摸着下巴,苦笑道,“你们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异状……倒似会传染一般。”

    “传染……”花椰喃喃自语。常胜王又道:“我原以为,只有像莺哥、薛弄玉般已经失了宠又失了年华的女子,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哪知你……”

    花椰突然从床上坐起,常胜王吓了一跳,亦从床上坐起,又伸手去按宝剑,却听花椰道:“或许……或许真的是这样。”

    常胜王怔道:“甚么?”花椰道:“奴婢在镜中看不到鬼,因为原本就没有鬼。——奴婢只在镜中看到怨气。”常胜王皱眉,花椰转头道:“或许那真是莺哥的怨气,因为当年您曾如此宠爱过她,后来却将她抛在别院中不闻不问,她在冷宫中一天天等待,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日日衰老,长年累积的怨气,化做了镜中的桃花。——或许,那就是女人最大的愿望。”

    ——永远不老的春光。

    常胜王闻言,握住宝剑的手紧紧用力,低头不语。花椰轻声道:“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