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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选择了后者。 但林栖无动于衷:“我。” 确实不是他带的,他再神经也不会神经到往学校带餐具的地步。 这些碎裂之前还很精致华贵的餐具是池衡偷偷给他塞进行李箱的,连同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字,祝福他在学校也可以和初恋共进烛光晚餐。 池越虚弱地抗议:“我可以不开吗?” “不可以哦,”林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会长查寝的时候, 你是不可以拒绝的。” “……” 林栖不可思议地扬眉:“你……” 这人居然还真带了餐具来学校,饶是林会长查寝多年,此刻也感觉到了震撼。 “……”池越懊恼地解释,“不是我带的。” 且不说初恋有没有影子,一般来说,家长不都会以为儿子的初恋是女孩吗?女孩能进男生宿舍吗?烛光晚餐个鬼啊。 池越把行李箱放在了上铺,想要把书拿出来,一打开拉链就看到了这张纸条,他被池衡的神经举动冲击到,失手把书摔到地上,接着又没注意勾到行李箱,箱子一倒,餐盘全都掉了下来。这才有了林栖在隔壁听到的那一阵动静。 池越沮丧,有这种拖后腿的爹,他在林栖心里的形象应该更奇怪了吧。 本来就输了性别,追人的希望渺茫,现在更低了。 他破罐子破摔地说:“我要继续整理房间了,你回去睡觉吧。” 林栖唔了一声:“你带这么多东西……是想住校吗?” “我不可以住校吗?” “不是不可以,”池越低落得很明显,林栖心一软,安慰地说,“你能住校我很高兴。” 池越恍惚地抬头:“为什么?” “因为终于有人跟我一起听学校每天早起的铃声了,我好感动。” ……果然只是安慰的说法,听起来一点都不真诚。 可是神奇的,池越心里低落的情绪被驱散了许多。 林栖说:“我帮你一起收拾吧,你要怎么整理?” “我自己来,”池越把他往门外推,“你回去睡觉。”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池越坚定地说:“不用。” “好吧,”林栖弯了弯眼,“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找我,午安。” 池越目送他回宿舍,轻轻回了一声:“午安。” 池越第一次住校,晚上上晚自习都觉得新奇。 一班的住校生不多,教室里空出大半的座椅,大家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并排坐的,池越也是这时候才发现,班里还有一对情侣。 当然,不是他火眼金睛自己看出来的,而是根据其他几个人调侃的聊天和这对小情侣害羞的打闹判断出来的。 他悄悄问林栖:“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吗?” 林栖随口回道:“可能吧,我不太关注。” “你怎么连我们班级的学生都不关注?”池越义正辞严地指责。其实他也不关注,只是想和林栖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可以。 只要林栖理他,他就开心。 在这点小事上,林栖很愿意纵容这只小学鸡扑腾,他瞥过去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关注你还不够吗,来,把这张语文试卷写了。” 池越:“……” 今天布置的作业有点多,晚自习没写完,林栖把剩下的作业带回宿舍。 学校里的路灯亮着,一盏一盏,驱散了沉沉的夜色。 灯光晕染着,像是湖泊。 池越从来没觉得学校有这么好看过,可能也不是学校好看,只是和林栖走在一起,他看什么都觉得好看。 “林栖,”他喊了一声,“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为什么?” “我腿还没好,走不快。”池越紧急思考,想出一个绝对不可能被反驳的理由。 林栖的脚步果然慢了下来:“这样行吗?” 池越微顿:“行了。” 他没有拒绝我,池越迷迷糊糊地想,这个残酷无情的大魔王居然没有拒绝我,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林栖对他是有点特别的? 林栖等他追上来,感觉他有点莫名其妙的躁动。 林栖很不解,住校就这么让他快乐吗? 他不由得问:“池越,你为什么突然想住校啊?” 池越立时清醒过来:“……我想好好学习不行吗?” “行,”如此正直积极而又向上的理由,林栖完全没有意见,“那你好好学习。” “哼。” 高二教学楼距离宿舍楼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两个大男生怎么不急不慢,也只用几分钟就走完了。 林栖拿出宿舍钥匙打开门,刚推开门,池越说:“林栖。” 林栖偏了偏头,用眼神询问他想说什么。 他的眼睛很黑,并不明亮的灯光为他的眼睛轻柔地镀上一圈毛绒绒的光晕。 池越喉咙一紧,心脏忽然很痒,仿佛那只住在林栖眼里的黑猫,跳进了他的心口。 他开口,自己都快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写作业?” 林栖意外地弯起唇角:“可以。” 从某些方面而言,林栖对池越说的话也不是客套的安慰。 他们本来就是同桌,现在在宿舍又是邻居关系,四舍五入可以算是亲上加亲,既然这么亲近,那么早上起不来让勇敢的同桌帮忙叫自己起床、查纪时拉上同桌等等诸如此类的小事,也是完全可以的。 池越任劳任怨、后知后觉,终于在某次陪同会长查纪时醒悟:“为什么我觉得我就像是你的丫鬟?” “你怎么会这么想?”林栖故作惊讶地说,“那我是什么?” “唯我独尊的暴君。”池越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那你就不是丫鬟,”林栖提前退后几步,笑眯眯地说,“你是我的贴身大内总管。” 池越琢磨了一下历代担任此重任的都是什么人,当机立断地追上去:“你站住。” 傻子才会站住。 林会长没参加运动会,一般人也不知道会长能跑多快,此时此刻才得以发现,原来会长跑起来也和校霸不相上下。 林栖被一路追进死角,不得不停下脚步,先发制人地说:“我错了。” 林栖可恶起来是真可恶,装起无辜来也是浑然天成,他垂着眼睫,仿佛是一只被吓到角落里的猫。 池越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想捏他几下,又怕他疼,只好自己忍着:“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 “你是全宇宙最了不起的同桌。” 池越下巴一收:“不敢当。” “真的,”林栖观察他的神色,勾住他的脖颈,商量地说,“你最好了,不要生我的气了,行不行?” 池越僵了僵,却没有挣脱:“……哼。” 他们俩天天在一起,朋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