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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名之士。”林九老实巴交道。 若是旁人,定然以为林九傲然,不肯说出老师到底是谁,但皇帝却是知道,他的老师的确是无名人。 “家中可有旁的亲人。”齐君慕心情好,又问道。 林九垂眸淡然道:“草民自幼没了父亲,是母亲把草民拉扯大,供草民读书的。” “贫寒人家读书是奢侈之事,你能以此出名,实在是难得。”皇帝这话说的实在是诚恳的很,其他大臣心里则在想,这林九到底是谁,怎么就出名了? 要真的是什么会案首会元的,他们总该听过名字有点印象的。现在关键是他们根本没听说过,难道他们太过孤陋寡闻了? 也有人觉得事情肯定不像是表面这样的,但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谁也不知道。 林九则谢过皇帝的夸赞,而后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他看似平静,其实额头上都起了密汗。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皇帝到底为什么要见他。事情太过突然,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带到宫里。 他人不傻,这里面肯定有事,很有可能和他有关。 最坏的情况他都考虑到了,今晚,他会死在皇宫里。所以在这之前,他尽量保持平静,皇帝问他什么他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为了有一线生机,他还展露出自己的真才实学,希望皇帝看在他学问不错的份上,多少能留他一命。 林九心里很乱想的也很多,他知道自己在这些大臣面前还稚嫩的很,很容易被人发现情绪。所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把头低下。 而后让林九很诧异的是,皇帝夸赞了他一番后,就让人带他下去了。 没有要杀他也没有其他表示,林九走出殿门时,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呢。他真有点看不懂了,也不明白他为何要入宫?难道真的是皇帝看重他的才华了? 林九退下后,众人神色各异。 齐君慕拍了拍手,丝竹管弦声起,宫女盈盈而出,在正中央跳起舞。 文武百官心思各异,真正有心思看舞蹈的人只有齐君慕和沈念。偶然,齐君慕还小声同沈念说上两句话,评价哪段丝竹声最得人心。 沈念一方面同皇帝说话,一方看着下面的臣子。他有种感觉,不管皇帝想做什么,今晚很多人怕是睡不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换舞之际,齐君慕斜靠在桌椅上,眼睛微眯,他道:“今日朕与众卿同乐,一会儿还有戏唱,众卿喜欢什么,可以点上一出。” 皇帝这么说了,大臣们没人敢当真,纷纷说,皇帝选的是最好的。 齐君慕笑了下道:“朕也是这般觉得的。” 而后皇帝站起身,他道:“你们先听着戏,朕有点醉了,出去走走散散酒意。” 沈念忙站起身道:“微臣陪皇上。” 温婉稍微迟了下,表达出的也是这么个意思。她是皇后,皇帝醉了,她自然要陪同的。 齐君慕自然没醉的,但他趁机扶住沈念的胳膊,而后缓缓朝殿外走去。 因为扶着皇帝的缘故,沈念同皇帝并立而行,温婉稍落半步在其后。 温婉看着前面的皇帝和沈念,眼眸动了动流露出一丝神思。 她觉得沈念同皇帝之间似乎太亲密了,两人之间流露出的气氛一点也不像是被欺压被防备的模样。 想到这个可能,温婉的光洁白嫩的眉头不由的皱了下,如果真是这样,那皇帝和镇北侯之间的关系就需要重新平定。 连带着,朝堂上的格局也需要重新划分的。 想到这里,温婉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如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那以前皇帝和沈念之间那般表现是打算给人下套吗?联想到皇帝今日的表现,温婉心想,还好,不管如何她们是无辜的。 走了一段路程,温婉发现皇帝根本不是醒酒的,而是直接去了乾华殿。说的也是,本来只喝了一口,哪里就需要醒酒了。 温婉本来想问问皇帝为什么回乾华殿了,可是话到嘴边她又什么都没问。 到了乾华殿,温婉看着殿内,只觉得陌生的很。 明明应该是她最熟悉的地方,现在却满眼陌生。乾华殿内何时添置的器具她不知道,乾华殿内服侍的宫人,她也不认识。 有那么一瞬间,温婉心里有些慌。 齐君慕坐在御椅上,他道:“坐吧。” 温婉坐在离他最近的位置,沈念低眉垂眼的站在一旁。皇帝抬眼看了看这情景,没有说话。他心想,过了今夜,再也不会委屈这人了。 温婉看皇帝没有离开的样子,她定了定心神道:“皇上可是累了,要不宴会那里就让他们都回去吧。” “无妨。”齐君慕轻声道:“戏刚刚开始,让他们多看一会儿也好。”嶼汐團隊整理,敬請關注。 温婉听着这话古怪的很,她的心剧烈的跳动两下,随即恢复平静。 在陌生的地方,温婉有些坐立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说林萧带着林恩前来请安。 齐君慕垂下眼帘,而后他懒声道:“让他们进来。” 温婉皱了皱眉,不知道皇帝想做什么,眼前这情况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萧和林恩进来后给皇帝请安,皇帝温声让他们坐下。 林萧脸色有点难看,望着皇帝欲言又止。 齐君慕抬眸,他看了看林萧道:“舅母是去请母后了?” 很寻常的一句话,灯火之下,沈念看到林萧的脸色一边苍白一边晕黄。 他笑了下,笑容有点难看:“皇上这话何意?” “舅舅现在不知道就算了。”齐君慕低低一笑道。 林萧动了动嘴,他的手握了又握,紧了又紧。 沈念看着这模样的林萧,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这时齐君慕又开口了,他含笑望着林萧身边的林恩道:“林恩表哥,今夜这里没有外人,你把面具拿下来吧。” “皇上。”林萧站起身,他声音有些悲痛:“林恩他的脸已毁,不该出现在众人之前,为了避免吓到皇上,这面具就不要拿下了。” 林恩也起身道:“皇上,父亲说的是,皇上即便是好奇,也不要看了。” “是脸已毁,还是不敢摘下?”齐君慕没有被林萧的悲痛打动,他冷漠道:“舅舅,事到如今何必继续自欺欺人呢。” “皇上今日非要摘下林恩的面具吗?”林萧眼底各种挣扎。 齐君慕微微一笑,他道:“舅舅的意思朕明白,舅舅是怕面具摘下来,世人会风言风语。不过没关系,朕不怕。” 林萧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阮吉庆尖锐的声音,说是太后驾到。 太后很快推门而入,她同岳氏一起走进来,宫人留在殿外。 殿门关上之后,太后的步伐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