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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的抱怨:“若是师兄再给别人用,我可就要生气了。” 李避之听他这么说,手中忽得攥紧,低头轻声问道:“阿棠,想起了什么?” 钟棠抚着木剑,眨眨眼睛,仰头看向李避之:“也没什么,几是些零碎的小事——” 话还没说完,便觉自己那握剑的手一紧,恍然间却是连人带剑,一起被李避之拉入了怀中,紧紧拥住。 “不会了,以后不会再给别人了。” 他听到李避之承诺地说着,不由地又挑起唇角,双手勾着李避之的脖颈,重新舒舒服服地被师兄抱住了。 金乌那边此刻人心已定,至于李师叔与小师叔之间如何亲昵,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也是见惯了的,此刻只是跟着问威一起,眼观鼻,鼻观心。有好事者,还偷偷地又多瞄了几眼。 而法坛之上太渊观的道人们,也有些站不住了,特别是司千瑾,先是失了阵仗,背后又没了刑为宗,索性一闭眼向钟、李二人一拱手:“既是误会一场,那小道便先告辞了,来日再亲赴金乌告罪。” 说完,便带着太渊观的众人离去了。 太渊观的人一走,法坛上立刻空了小半,而代替皇帝而来的三位王爷,见事情已了,便也打算走了。 可就在这时,只见一列锦衣御队,自大崇皇宫的方向,策马而来。 钟棠定睛一看,领头之人,却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楼公公。 那马队行至镜花楼前,丰王等人立刻迎上前去,楼公公下马后却是一如既往地好脾气,向着几人行礼后,笑笑说道:“老奴紧赶慢赶,好歹是赶上了。” 在场之人,到底没有几个敢真受了楼公公这礼,纷纷笑着上去扶他,楼公公却说:“此次出宫甚急,乃是带了陛下了两道口谕。” “陛下特地交代,诸位且不必跪拜,只听着就是了。” “其一,陛下知西隶公主已醒,特遣老奴前来问候,另有赏赐送至镜花楼中,公主只管收着便是。” 西隶公主听后,虽有皇帝李靖宏“不必跪拜”的口谕在前,仍是微微弯腰致礼。 楼公公见状,笑着点点头,又与问威说道:“陛下也知道了钟道长受冤一事,望真人好生安抚,日后另有安排。” 问威一言不发地点点头,只是又瞪了钟棠一眼,而钟棠则是趁着楼公公没留意,又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其二,端王殿下,陛下命你随老奴入宫去,”楼公公言语稍顿,又低笑着说道:“恭喜殿下,应是好事将近。” 端王拢在袖中的手,乍然一紧,脸上勉强露出几分应有的笑意:“本王知道了,多谢公公。” 同样脸色不好的,还有宁王,他自方才木剑一事起,便心事重重,如今又听到端王的“好消息”,一口白牙几乎咬碎。 钟棠暗暗观察着几人的反应,可惜楼公公传完皇帝的口谕后,便离开了,顺带几位王爷也都跟着他走了。 “累吗,我们也走吧?”李避之站在他的身后,低声问道。 钟棠刚要点点头,却不想那西隶公主却带着乌淳邪来到了他们的身后:“两位道长请留步,望……入楼中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在办公室里值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鸭—— 第85章 秋煞琵琶(十四) 钟棠还未说话,李避之已拦在他之前,向呼延珏问道:“不知公主此番,可有何吩咐?” 难得的,这位在大崇皇亲贵族面前,都不曾示弱的西隶公主,轻叹一声,而后嗫喏道:“两位道长放心,我绝无恶意,只是有些话不便于此来说,所以请两位随我入楼,就当是……” “为了阿寄。” 呼延珏最后几个字,声音更低了,可却切切实实地传入了钟棠的耳中。钟棠不禁暗暗惊讶,这西隶公主竟然知道阿寄的存在。 “两位道长请吧。”呼延珏至此便不再多言,反倒是他身后的乌淳邪上前几步,生硬地要让他们入镜花楼。 钟棠与李避之对视一眼,他们很清楚,刚刚西隶公主前来解围所说的话,十之八九都是假话,究竟是谁令她昏迷三日,那晚害他露出原形的“阿寄”究竟又是谁,这些秘密恐怕都还是要从镜花楼入手,才能发现端倪。 是以,两人没有再推拒,与问威真人打过招呼后,就随着西隶公主再次走入了镜花楼中。 昨夜那场争斗,虽险些把四层之上毁了个干净,但一夜过后,其下几层依旧是那般富丽堂皇,珊瑚瑰宝交相辉映,被整理地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 等到众人上至二楼,之前呼延珏的寝室之外时,乌淳邪忽得遣退了所有的侍女,只余他四人继续前行。 钟棠见状,也借着朱袖的遮掩,用手指勾住了腰间的玉珠金铃,虽然刚刚这位西隶公主却是帮了他们,但在知道他们目的之前,还是不能放下戒心。 呼延珏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警惕,只是在寝室门外回首,无奈地笑笑:“两位随我进去吧。” 李避之轻拍了两下钟棠的手,让他放心,而后两人终是随着呼延珏,走入了那金红帐帘垂拢着的卧房中—— 可就在看清这房中之物后,钟棠骤然凝眸,李避之也颦紧了眉。 呼延珏又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向了寝室正中的玉床,而后俯下身来,伸手抚摸着床上仍昏睡不醒的人。 她们拥有同样的眉眼,同样的身躯,令人完全分辨不出,这世上竟有两个“呼延珏”。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李避之的手已然按到了木剑上,言语之中尽是冷意。 乌淳邪似是察觉到他的敌意,庞大的身躯立刻挡在呼延珏之前,刚想出口呵斥,却又被西隶公主拦住了:“乌淳邪退下,此事……还是由我来解释给两位道长听。” 钟棠目光在这一立一躺的两位“公主”间流转,隐隐地像是抓住了缕思绪,不禁开口问道:“不知你究竟是谁?或者说,那玉床上躺着的,究竟是谁?” 呼延珏目光垂下,她坐到玉床边,火红的裙摆垂到雕花的金砖上,半晌后才说道:“我确是西隶公主呼延珏,而他……” “他就是阿寄。” 此言乍出,钟棠与李避之心中皆是一惊,还是李避之又冷声问道:“如何能证?” 呼延珏听后,却只是叹息摇头:“眼下……确实已无法相证了。” “只盼两位道长能听听我的说法,早日寻出幕后之人,也好救救阿寄。” 钟棠虽早就知道阿寄身上,应有异族的血脉,却不曾想这血脉来的竟是这般的曲折。 “算来,我与阿寄应是同父异母所出的姐弟,我母亲是西隶贵族,而他的母亲……当初大家只当她是位寻常的大崇美人。” “我二人虽非同胞,但小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