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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农场,你要真这么倔,那场长我还不替你干了,农业部的专家来了,我看你怎么应付。” 苏樱桃对着邓昆仑笑了一下,仿佛在说:看看吧,你娘闹腾了半年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所以,从听说农场要申请种苗繁育之后,毛纪兰也飘了,她深知自己在种植方面有一套,这是想要挟着,让苏樱桃把自家的孙子们全养了,全在机械厂读书。 催生个屁啊,邓昆仑是单纯的想要孩子,毛纪兰催生是有目的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邓昆仑日子过的比别的几个好,在老太太这儿,他就该给三兄弟付出,而那个付出就是过继户口,让邓昆仑替三兄弟养孩子。 “你爱干不干,不干立马给我走人。”苏樱桃瞪了丈夫一眼,给了婆婆一句。 原本肝儿疼的毛纪兰,这下连胃都气疼了,站起来,拉过邓老四,转身就走。 …… 再说汤姆,跟着张兵兵,张冬冬,徐冲冲几个,才从监狱那边回来,走在回机械厂的路上,就见有辆小汽车行驶的歪歪扭扭,慢腾腾的,正在往机械厂走。 “哎哎,那儿还有个小车,看起来是爆胎了。”徐冲冲突然停了下来,看有一辆小车歪歪扭扭的朝着他们开过来,停了下来,仰起头,不由自主的吃起了手指。 爆了胎的车,一个轮胎是瘪的,当然走的慢,而且走的歪歪扭扭,居然停在孩子们旁边了,然后就有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下了车,大摇大摆的,在路边耍起了尿来。 小男孩们于是一起围观大人们耍尿,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剔着一头板寸,侧边头发缝里有一道好长的疤,穿的是高帮靴子,两条腿特别长,耍完了尿,系皮带的时候大摇大摆走到汤姆面前,歪着脖子看了看他,说:“这小子我认识,跟我一样怂一孩子,估计在秦州日子应该不好过,怎么还有绿军装穿” 汤姆立刻挺了挺胸,毫不胆怯的回望着他。 “行了吧诸哥,你是领导家的大公子哥儿,他一土孩子跟你有什么可像的?”另一个拍了这人一把说。 “你别笑,他叔是个好人,真好人,咱们这趟就是来找他的。”这人笑着说。 另一个人看这人一本正经,笑着说:“看你一路飞奔秦州,那么着急,我一直以为你约的是个女同志。” “真不是,为了咱们光荣的革命,我准备干点正义的事业。”这位叫褚岩的男人提起裤子,扭着胯,摊着双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 这俩人说说笑笑,又上了车,慢慢的,开着他们瘪了胎的车在路上走着。 汤姆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在哪儿见过那个个头高高,长相吓人的军官。 于是跟一帮小伙伴抱着猫,甩哒甩哒的,提前跑回机械厂了。 一到家,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焦糖味儿,汤姆以为家里在爆爆米花,跑的更快了,推门进屋,桌子上摆着四碗颜色焦褐,看起来脆脆的东西,他都顾不上洗手,叨了一嘴,顿时嗷的一声:馒头片,外面是焦脆的,微微带点苦,里面是软软的,又甜又香,比爆米花好吃一万倍。 “洗了手再吃,你看你手上的毛。”苏樱桃拍了汤姆一把说。 邓昆仑拿着勺子,抿了一口奶,一直看着苏樱桃,虽然艰难,但终于还是开口问了:“我完全没想到,我母亲会这么干?” 关键时刻捅刀子,在农业部的专家要下来之前甩手不干,这时候,苏樱桃上哪儿找一个能管理农场的人选? 这是东方式的内斗,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但他母亲偏偏还真就这么干了。 不过,相比于邓昆仑的苦恼,苏樱桃则要淡然得多:“你以为老太太是好惹的,这两年她一直在找机会占便宜,不过是今天终于给她找到了而已。” “那你怎么办?”邓昆仑再问。 怎么办? 五辆拖拉机已经就位了,今天下午孙紧就可以带着从各个农场借来的女拖拉机手们去犁地,别看3000亩地感觉很多,但真要机械化操作,三天就可以搞完。 现在又不需要搞种植,G委会的那帮人有苗小兰管理,苏樱桃还真不怕谁给自己撂挑子。 “放心吧,能威胁到我的人,还没从他娘肚了里出来呢。”苏樱桃敲了敲邓昆仑的碗:“赶紧吃,吃完记得睡一觉再去上班。” “我一直觉得我母亲人还不错,但我没想到她对你会如此苛刻,小苏,实在对不起,我似乎在这场婆媳间的斗争中,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邓昆仑又抿了一口奶,说。 “我就没指望过你……”苏樱桃噗嗤一笑,看邓昆仑脸上的神色是真失落,真苦恼,连忙又说:“放心吧,我自己能搞定。” 大人在聊天,孩子在刨饭,邓昆仑一低头,就见汤姆正在悄悄的,从自己碗里挑馒头丁吃,他索性把自己所有的馒头丁倒进了汤姆的碗里,跟着苏樱桃进了厨房。 “谢谢你,小苏。”他顿了顿,又说:“生孩子的事情,我会遵从你的意愿,暂缓吧。” 就在昨天,邓博士还颇有几分洋洋得意,觉得形势一片大好,生孩子完全可以提上日程。 直到毛纪兰关键时刻撂挑子,他才发现,苏樱桃肩膀上背负的有多重。 她不仅要面对大环境的风风雨雨,更要随时警惕着婆婆的随时反扑。 这是个智慧超群的东方女性,要没有她,邓昆仑觉得自己不但事业会毫无起色,生活上也将像曾经,她还没来的时候一样,一团狼籍。 而她似乎也并不生气,不会像白娟,徐嫂了,段大嫂一样,动不动就在家里歇斯底里的跟丈夫大吵大闹。说不定,她所谓的,那二十年牢狱是真的呢?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在毛纪兰那么强逼的时候,还能面对着他,心平气和。 邓昆仑现在甚至想听她讲讲,那二十年的细节。 不这,他听到墙上的钟敲了一下,似乎想起件什么事情来,转身,就把五斗柜上,苏樱桃唯一的奢侈品,最钟爱的东西,一瓶茅台酒给拿了起来。 “那是我的酒,我每天都要喝,你拿我的酒干嘛?”苏樱桃立刻柳眉倒竖。 婆婆再闹她也不急,但邓昆要拿她的酒,她直接拎着菜刀出来了。 “送人。”他居然说。 “你疯了吧。”苏樱桃堵着邓昆仑了:“放下,不准拿走。” 她一天也就喝一小盅,但是就馋那一口,而且非茅台不喝。 这也是第三任丈夫给她惯的坏毛病。 邓昆仑拿她的酒干嘛? 邓昆仑脸上露了点难色,说:“我刚到华国的时候,在首都认识了一个同志,是个军人,人非常优秀,最近,海青省那边几乎所有的物理学家全部下放了,正在经受最严厉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