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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期三周]。 第51章 要坐电梯的人被挡了路,好奇地瞥了眼裴慕隐手上的单子。 “恭喜你啊,要当爸爸了。” 裴慕隐呆滞地往旁边让了让,反复把这页内容看了好几遍,继而如在梦中一般,往后翻阅装订在一起的孕早期注意事项。 总共就两张纸,他仿佛看不懂字,一直盯着纸面发愣。 过了会,他收起报告,感觉卷在手里不是,放在公文包里也不是,无措地在车上坐了一会。 他给祝荧打了电话,没被接通。 实验室与这里离得近,裴慕隐以为祝荧去忙了,干脆去那儿等着。 然而到了地方,同学说祝荧不在。 “他昨晚说是去买杯奶茶,然后趁机旷工了啊,估计在家补觉吧。”师兄打趣,“我以为他太累了,都没催他回来。” 同学道:“之前都没那么贪睡了,前几天出数据累得太狠,昨天又睡了一整天。” 裴慕隐点点头,想去家里找祝荧,却猛然觉得古怪。 这套说辞听上去合情合理,但是放在祝荧身上说不通。 以祝荧的行事作风,就算实验室别人全趴下了,他也不可能倒,何况是在那么忙的情况下回家休息,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到家后祝荧不在,依旧打不通电话,裴慕隐浮起了不太好的预感,再加上昨晚的语音留言并没有要出远门的倾向。 [不是说可以等我到五十岁?你活到一半怎么就不理人?] [你这个骗子,小心我不和你好了。] …… [我是一不小心睡过头的。] [下个月校庆,我被邀请去看典礼,有两张票可以捎个家属。] [你当不当家属?] · 蓝眼睛在祝荧开口之后就夺走了手机,掰掉SIM卡后将电池也拔了销毁。 “你喊人帮忙就帮忙,找同学就好,找男朋友想干嘛?”蓝眼睛道,“跟他留遗言么?” 祝荧冷冷道:“我没有和同学共享成果的打算。” “我不了解你们高材生的勾心斗角,但遇到过不少各式各样的肉票,怎么会不清楚你在盘算什么。” 胖子说:“那现在是要干嘛?” “别和他磨蹭,他能写出来就写,写不出来直接……”蓝眼睛做了个开枪的手势,不愿意和祝荧周旋太久。 “哎,总有两全办法的,不然咱们不是白干一场。祝同学你看,大家各退一步,都别互相为难。” 胖子搓了搓手,诱惑道:“你让我交差,我让你回家,这样不是很好?” 怕祝荧不信,他还念叨着,说自己也是拿钱办事,收到了大老板的结款也就逃去天涯海角了,再也不会回来。 即便这事情被捅出去,遭殃的也不是自己,而是大老板,他并不用为此担心。 祝荧看他们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对胖子提的条件不为所动。 “如果只想要钱,你可以问江家拿。”祝荧道,“没必要死盯着配方这东西不放,活像你背后那个人的狗,指哪里咬哪里。” 胖子见他没上当,狰狞地骂了句脏话,道:“你给我等着。” 蓝眼睛听着胖子白费口舌,毫不意外地冷哼了一声,摆弄着桌上的通讯设备。 赶在祝荧打电话以前,他给江锡发了勒索短信,然而江锡没有回复。 “你不要和他吵了,这人非得来硬的才服软。” 胖子道:“老板定了死线,今天两点之前得解决,你也答应他的吧。” 蓝眼睛道:“我只答应了会处理好,没说一定会有配方,实在不行你可以带具尸体过去。” “谈钱的时候没见你这么说啊?!” “可是现在我说了算。”蓝眼睛笑了笑,“你要是怕交不了差,大可以背叛老板,真的跟我去外面混……我冒着风险来这趟,钱是必须要到手的,但不介意多个付款方,或者干脆换一个。” 他朝胖子晃了晃手机:“我觉得祝荧说得不错,问江锡要也行啊。” 屏幕上,江锡前一秒发来的信息,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妄想。] 蓝眼睛懒洋洋地回复道:[一个江楼心不够两个亿,那和祝荧打包一起怎么样?] 胖子上前意图阻挠,被蓝眼睛一只手制服在地,胳膊被反扭在身后,稍一使力就要被卸下来。 “我□□妈,不讲信用的逼……” “我记得了。” 祝荧冷淡地垂下眼睫,看着满脸灰尘、被死死摁在水泥地上的胖子。 紧接着,他就流利地说了几样有效成分,再道:“松开绳子,给我一支笔。” 胖子是业内的,耳濡目染过一些专业知识,感觉祝荧说的听上去靠谱,半信半疑地在蓝眼睛的监视下给人松绑。 祝荧很反常地突然配合,令他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也不敢粗心大意,留了个心眼说要发给老板核实。 “要核实没那么容易,这是我储存云端的账号密码,里面有很多资料和数据。”祝荧在纸上写了一串邮箱号码和字母。 他习惯性地转了一下笔,嗤笑道:“他可以登录去看,不过有的文件被双重加密了。” “那……” “我现在需要休息。”祝荧说。 这不像是撒谎,他太虚弱了,风大一点就要被吹垮,这种濒临透支的精神状态是很难伪造出来的。 蓝眼睛正要说些什么,胖子就掏出了夹克里的□□,说:“别以为就你手上有家伙,你也老实点。” 本以为一个柔弱的研究生和一个天真的小提琴手会很好解决,拿枪吓唬一下,大不了下一点狠手,没想到硬是被拖长了时间,两个绑匪各有各的烦躁。 架着祝荧去办公室的时候,医生慌慌张张地跌在地上,随后就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响起了枪声。 医生靠着冰凉的隔板,浑身抖个不停,五厘米的位置赫然有枚黑洞。 蓝眼睛道:“不要乱动,再被我看到就不会打歪了。” 他看到医生恐惧地抱住了头,一动都不敢动,应该也吓得暂时站不起来了,然后扫视江楼心和祝荧,以及那个应该没摸过几次枪的胖子。 确定大家都被震慑住了,他才慢悠悠地转身要走。 办公室的门没关上,这里但凡动静稍微大一点就会被发现,祝荧与江楼心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僵住的医生。 她刚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也不像另外两个人那样有剩余的利用价值,随时都会处在更糟糕的境况里,此刻已然在施压下情绪崩溃。 “我、我要回家。”她磕磕绊绊地啜泣起来。 怕惹怒门外的亡命之徒,她不敢太大声,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尽量降低存在感。 江楼心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