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二灵魂
陆克寒开始在安公馆里神出鬼没,当然了,出没的时间总是选择夜深人静的半夜。要么自己跑去三楼透透风吃个圆满的宵夜,要么溜进书房跟少峯商量事情。万般的头绪都要从头梳理,风头也要再等。 房门紧闭,窗帘也是严谨的拉好,男人终于可以在正常的光线下光明正大地坐着。经历了这一次叛变和围剿,陆克寒的气势明显收敛了很多,慵懒混着冷厉,竟还能带上丝丝诡谲的微笑,大概是随着生命力的复苏,又有了底气。 相比较而言,少峯面庞沉着而柔和地坐在办公桌后,眼敛发青,胡子已经蓄出一些,倒是别有一番愈发成熟的体态。 这两个人,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去看,总能经得起时间和重压的雕琢,一个歪头撑住下晗,一个两手交叉着放在腹部微仰着下巴,通通都是极富魅力。 少峯看了大哥半晌,淡笑一下:“再养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 陆克寒镇日在宅子里憋不过,纯生理上的,于是总是香烟不离手,比以前烟瘾更大。病重的那段日子,现实疼得要死要活,再就是痒得使人发疯,还不能挠,一挠就更不好。好几次错觉身体已经抗到了极致,然而转头睡一觉起来,仿佛又好了些。 放在别人身上要一命呜呼,他偏不,头脑和心脏里狂涌出巨大的火焰,人在昏睡着,可是心还是醒的,还能听到旁边水管咕噜噜的响声,能感受到少峯尽在咫尺。恍惚间,似乎有人再劝,多用点吗啡,或者用鸦片镇着也行。他把眼睛睁开,看到一团乱影,看到兄弟的眼神。这时他其实已经有些糊涂,如果少峯给他用吗啡,他当时会感激他。事实是没有给他用,少峯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再忍忍,他就噎着一口气,死活也要抗过去。 他命硬,是真的硬,没有这个底气干不了匪类。现在身体好了大半,回忆起来那些细节,虽然少峯隔着几米坐在那边,其实便是他的第二个身体,第二灵魂。可是说,他们就是一个人分裂成的两个人。 但要是有人明摆着偏心他的第二灵魂,心里还是很有气的,不过有气归有气,是个人都要有情绪,看就看谁能更好的控制自己。 珺艾端了一整瓦罐的牛肉骨头汤,浓烈辛辣的香味瞬间充斥着书房。少峯最近轻减不少,于她来说每天的巨大难题就是要做什么吃的给他补身体,还不能够太重样,所以照着张妈提供的菜单轮流试菜。 一大碗的熬得软烂的嫩牛肉舀给少峯,舀的时候还特别的拿身子掩盖住瓦罐,这是防着陆克寒。陆克寒现在吃他们的,喝他们,从头到脚从立到外穿的都是少峯,每次看到他愈发趋同少峯的装扮,珺艾浑身都不舒服。怎么说呢,好像有个妖艳的贱货在默默地跟她抢男人,还爱显摆。 两只大白瓷碗,一碗满满当当,一碗可怜巴巴地清汤寡水顶多藏几块难嚼的骨头,少峯都要忍不住默了默,然而当然不能说为他着想的小妹。 陆克寒老大爷似的坐着不动,仿佛不屑一顾,实际上牙槽都在发痒。 如果少峯不在,他会拆了她的骨头。当谁没见过世面,少了那两口肉吃! 珺艾赶紧把大碗朝少峯推:“趁热吃,牛肉冷了就发硬。” 少峯捡了筷子,咚地在桌上平齐一下,动作挺慢:“大哥,过来一起吃点吧。” 陆克寒起身,一步三晃地过来,瞅瞅两只碗,一口老血要上不能上要下不能下。这辈子还真没被人给这么亏待过。哦,也不是第一次了,一碗狗屁鸡汤还要跟他吵架。什么东西! 少峯很了解做大哥的心情和自尊心,主动说自己晚饭还没消化,匀出一半给陆克寒。 珺艾眼睁睁地看着,又给陆克寒记了一笔。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羊绒的大衣已经穿不上,正值换季铺子里的生意很有些起色。整个冬春久居家中的太太小姐们蜂窝似的出门踏青,新衣服当然要置办。结束了一天的营业,珺艾满载荷包地约上芝惠去吃晚饭。晚饭是炭烤羊排,在一家人气不错的西洋馆子。 就是这么不巧,旁边突兀地冒出一阵枪声,大家下意识的要躲,见战火并未蔓延过来,又纷纷聚集张望。原来是前头的金店发生了火拼。脸上溅了血的阿正,狂妄阴郁地在手下的维护下走出来,谨慎四望时,突然看到了温珺艾。 这人拿着带血的手枪进来,大喇啦地把武器搁在桌上,抹一把脸上的血珠,神经质地把脸往珺艾跟前凑了又凑:“哟呵,出来吃大餐啊,很有兴致嘛。” 珺艾看他很不对头,照例说这人抢了陆克寒的势力底盘,应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却是两眼发青瘦骨嶙嶙。 她对应付这种人还算有经验,别说陆克寒了,在陆前头的徐定坤,跟她也算有过交情。这种人得势时一定要给他面子,但是腰杆子不能软,软了就会被人拿捏。再加上旁边有个外交家的大房太太,两句话点到即止,阿正哼哼地冷笑两声,起身离开。 就是这么一个小插曲,阿正隔天带人冲进了安公馆。他像是疯了一样谁的面子都不给,安少峯安排在宅子外看护都是局子里的人,阿正公然的把这几个人爆头,这在政治上是绝对的错误。可他照做无虞,堂皇地进了大厅,歪着嘴盯住正在打毛线的珺艾:“温小姐,别来无恙啊。” 他围着她转了一圈,却是在审视整个房屋结构和摆设:“你的气色挺好哇。” 珺艾继续着打了一排,这才慢慢放下来:“你是来找峯哥的吧,他还在外面忙,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阿正无赖地耸肩,面目畸形可憎:“所有人都觉得陆克寒是跑了,可是见到你后我就觉得不是。安警长跟陆狗是亲兄弟,亲兄弟在外面逃命,他能不担心?他担心,你还能过得这么滋润?” 说着森森地裂开嘴,厉喝一声搜,十几个黑衫的打手分散开来,到底还是闯进最可疑的杂物室。阿正似兴奋似紧张的进去,珺艾的屁股则死死地钉在沙发上,破天荒的,头一次担心起陆克寒。抬头望了一眼柜子上摆钟,就希望刚才要进来又被她赶出去的桂芳,希望她更机灵点手脚快点通知少峯。 额上滑下一滴冷汗,里头骤然一阵杂乱的枪声,之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地杂物到底破碎声。 阿正一身汗地出来,手里捏着一把长刀,这是他为陆克寒准备的,预备找到人手给千刀万剐,最关键的大批金子和军火,早就被这个狗娘养的东西给转移了! 珺艾一把被揪了起来,刀面贴在她的脸上,阿正怒火冲天:“说,人在哪里!” “不懂你在说什么都跟你说了,峯哥不在,不过我可以叫他回来” 啪地一声,男人给了她一巴掌,抽得整个人旁扑出去,脸上彻底麻了,完全感觉不到是自己的头脸。手臂和肚子砸到茶几的尖角,一下子疼得叫都叫不出。 89.怒嫉攻心 阿正一脚踢开碍事的茶几,朝她腰腹上狠踢一脚:“贱人!连母狗都不如的骚货!再不说实话,今天让你一次性都试几个男人!” 两个大汉把珺艾架起来,她几乎看不清人影:“别如果你说的是” 阿正把脖子一扭,把脸靠得近近地,迫不及待地侧耳倾听。 她已经预备好了再挨两下打,嘴唇发抖着张开,正当时,某处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只是瞬间被外头尖锐的鸣笛声给盖了过去。 一辆绿色军用吉普车狂风似的撞开大门,直接碾了门口把手的两人,轰隆隆地雷电似的在阶梯下发车刺耳的刹车声。 三个人高举着长柄手枪对准外面,却是一步步地,被什么逼着似的退进来。 原来只有少峯一个人。 男人还是那身代表公权力的制服,肩章在灯光下闪烁,头发被风刮的往后,露出光洁宽阔的额头。 少峯含点笑,并非真笑,一派的镇定,扫过被挟持的珺艾,眸子略略地垂了垂,耳后朝阿正射过去:“难得来府上做客,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一面说一面走,在几只黑压压的枪口下,主动抄了腰间武装带上的德械手枪,徐徐地放到地上。 阿正朝外看,哈地大笑一声:“一个人?够胆量。” 少峯微点一下头:“好说,不赶时间的话,坐下来聊?” 他越是镇定,阿正越是犹疑,他不敢信安少峯,这人越是这么说,越是怀疑有后手。今天的计划是一击必中速战速决,结果正面碰上安少峯,他明明已经派人拖住他了! 局面僵持住,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弄死几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还能跟人混弄过去,安少峯如今是副局长,吃几方势力的饭。 少峯率先坐了下来,抬手看看表,神色趋向冷漠:“时间到了,我劝你今天还是先回去。” 这话刚说完,外面轰隆似的大响,几辆军用几句和一辆卡车,已经远远的冒了头。 狼狈的一行人刚撤出屋子,少峯大步越过茶几接住珺艾,珺艾放任虚脱地倒过去,握在肩膀上的手掌十分的用力,还有些微微的抖。 她朝他笑一下,嘴里噗出一口血来,躲在外面的桂芳冲进来,见着这场面哇的一声哭出来。 医生很快过来做了翻检查,对于他来讲着实大材小用,收了听着器道:“大概受了点惊吓,腹部软组织挫伤,外伤擦点软膏就行。” 桂芳疑惑地一再确认,原来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呀,那就好那就好。” 医生倒是把目光挪到她的身上,桂芳赶紧装模作样地跑去打热水。 这天到了很晚,少峯再没出门,把电话机移到阳台上,隔着百叶窗打电话,气息森森地这样那样的重新布置。 等他上床来,珺艾主动搂住他,知道他在自责:“还好啦,就是脸有点肿,变丑了。” 少峯捏起她的下巴轻轻地碰一下嘴角,珺艾龇牙咧嘴,瘪嘴作委屈状。 他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抚摸她的头发:“小艾,对不起。” 珺艾蹭他的脸,把红药水也蹭上去:“不要跟我说这个,永远都不要说。” 安公馆的防卫一下了翻了两倍,日夜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逻。 少峯专请了几天假在家里守着珺艾,其实这个没有太大的必要,阿正的目标毕竟不是她,白来一趟还造成了巨大的恶果,他没可能再在风头闯进第二次。阿正那边大多难以为继,珺艾回想着这人濒临疯狂的表情,这次的行动大概会大大加剧他衰落的轨迹。少峯压低声音打电话透出的气息,那种肺腑中透出来的寒意,几个安排的字眼,昭示着几方派系斗争几乎要达到白热化的程度。 她还是担心的,担心少峯会在行动中陷自己于不利的地位,可是人就坐在家里会客,镇定自若地忙碌、交谈。她算不清楚这次的反击几分是因为她挨了耳光和威胁,几分是因为陆克寒这一次面临的险恶。珺艾裹着面巾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他,默默地游魂似的感慨,这是她和他的家,家庭受到侵犯,这个男人就会去反击。 这么一下子,不知道为什么,该是高兴满足的事情,眼泪顺着淌了下来。 侧旁有人嫌凉地发出轻嘲:“哭什么?少峯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不是应该开心?” 珺艾狠吸一下空气,让抽噎停息下来,反正对他是不可能有好话,渐渐地眼里都是嫌恶:“你还敢出来?还想峯哥怎么为你擦屁股?” 空气瞬间凉下一大截,陆克寒靠在楼道拐角处,是楼下的视线死角,苍白的嘴唇抽搐一下,缓慢地转了表情,仿佛丝毫不介意她的冒犯。不过这也是为了引她到楼上讲话。斜角屋顶的小房间因为次数来得多了,已经清理过,陆克寒坐在靠窗的板凳上,他总是会选这个一个视线有利的地方,掀开医药盒子,当着珺艾的面解开衬衣,更加新鲜鲜红的血液在纱布底下沁出来。这是阿正在储藏室里四处乱射,子弹擦过去的伤痕。 这个人不断地受伤,不断地流血,就是没见他死掉,生命力也太顽强了点吧,珺艾默默地看着,男人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脸又白了两度。 “光看着?过来帮帮我。” 珺艾望他一眼,过去接手,纱布在手指下缓缓拉开,连着一块薄薄的皮。 “少峯看你当然是怎么看怎么好,但是他知道你现在这一面吗?” “哪一面?” “呵,看我受伤,要么是幸灾乐祸,要是是希望我死,我没死,你就失望了。” “” “不光是失望,还没有女人该有的柔软,但凡有那么点小心机,都拿去哄少峯。对别人,根本没有心。” 因为他讲话,胸口不断起伏,上药也不好上,口子也要皲裂来,珺艾恶狠狠地抬头盯去:“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然而她立刻怔住了,陆克寒从头到肩,从肩到胸,悉数紧绷,甚至还有微微的战栗。他的表情很可怖,徒手撕人也不为过。 镊子叮咚一声掉到地板上,男人骤然紧拽住她的手腕,凶猛地往上一提:“那天要是少峯没有及时赶回来,你是不是就出卖我了?” 手腕剧烈的疼,骨头仿佛要被人捏断,她那么疼,也不敢轻易叫出来,就怕别人听到什么声响。 “你你放开我好疼” 陆克寒逼视着她:“这点疼算什么?嗯?” 90.冰火两岸 珺艾知道自己解释什么他都不会信,更何况她于他来说,本来就没有“解释”这一项。 两人僵持很久,等她冷汗一滴滴地从额头上下来了,这才不欢而散。 后来想想,这就是她不聪明的地方,一味地只知道按自己的情绪来,不会寰转场面。挺幼稚的。如果稍稍圆滑周全些,也许很多事都会不一样。 陆克寒甩开她,让她滚,珺艾揉着手腕从楼上下来,冥冥中回头看了一眼,陆克寒没有追出来,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其实她应该有种觉悟,既然少峯跟他是两个分不开的兄弟,多少她应该给人面子上留点余地,不然以后怎么办?她没想到以后,至少没有把陆克寒纳入“以后”的范围,所以别人也断了她的以后。 几丝疲惫从四面八方钻进身体,珺艾回房,对着镜子摘下面纱,肿胀的脸部已经好了八九成,她摇了铃铛让桂芳进来。 少峯坐镇家中三四天,再多就不行了,从浴室里带着一身水雾出来,珺艾跪在床上给他擦头发。 “明天要回局子里,你在家,先不要去铺子。有人可能会狗急跳墙。” 珺艾从后面搂住他的脖颈,男人的味道清新、成熟而潮湿。 轻吻很快地发生,她掰过他的头,蹭着坐上男人的腰腹,舌尖缱绻跳跃地钻到人冰凉的唇缝内。安静温和的唾液交流在片刻后演绎成磅礴的大火,两具躯体在铜床上翻滚,互相用力的触摸,还是少峯的力道更重,更深。他把她顶到床头上,枕头来不及摆正,珺艾的脸陷落在两只枕头中间的空隙里,世界骤然变得更小,只有男人伏在上头的剪影。 少峯的浴袍脱落下来,珺艾攀住他的肩膀,这里光滑结实,还沁出一层滑腻的汗来。男人将她的左腿折到脑袋边,所有的一切都打开,都是极尽的绷紧颤栗。她感觉到自己用力地吸住他,含着他,不想放开他。然而又被插得受不了,呼吸要被抽空,窒息中要把人推开。少峯在上面把背弓起来,脑袋垂下来堵住她的嘴,腰部耸动着推入、抽出,再推入。 后面一整段的,她跟着他一起剧烈的颠簸,房间里全是肉体拍打的粘腻声,她的声带跟着一起颤,三个字含混着跟着男人的唾液一起噎进喉咙和肚子里。 珺艾困得不得了,光是抬个手指都废力气。少峯汗涔涔地趴在她的背上,低笑着吻一吻她的肩头:“我先去洗个澡。” 少峯洗完澡出来接了一通电话,仿佛不太好说,关了门去楼下接。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度上床来时,她已经是半梦半醒,下意识地要翻身,要去抱他,结果男人轻轻地压她的肩膀,粗粝的大拇指从侧脸上刮过去。她动物式的软绵绵地哼哼两声。试着问他是不是还要忙,意识里问了,嘴里里不知道有没有说出声,像是喝大醉过去。男人的手从肩背后摩挲着,到了腰上,这腰是名副其实的窄而软,软而白,由男人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视觉上冲击力十足。她被揉出点痒意,真的很奇怪,刚才明明已经要够了,此刻反而愈发的敏感。 睡裙本来脱落着叠到腰际,半盖着屁股,大手蹭开了滑腻的丝绸,握住她的臀肉,五指张开地揉弄,这么一揉势必要牵扯到肿烫的阴穴,穴口被牵扯开,又合拢。如此反复,很快就被人手指勾出湿长的淫丝。 莫名觉得少峯更色情了些,仿佛很想再要一次,暗含的力气像内功似的打到她的身体深处,珺艾主动打开了些,刚要回头,少峯把脸贴了过来,干净清凉的须后水味道,还有香烟味。一口堵住嘴巴的同时,男人在背后握住她的腰,蹭着潺潺的水流再度插了进来,刚进来那一截,很慢很小心,进了一半,像是大功告成似的,忽的撞到深处。 濒危的呼叫声被他卷着舌头勾走吞噬,一阵轻风刮过,薄薄的毯子盖了上来,毯子下男性偾张的躯体在起伏动作,三肢手臂从毯子来伸了出来。是男人禁锢住女人细细秀智的手腕。 热浪一袭一袭地卷来,窒息感愈发的严重,浑身都在流汗,男人的汗女人的汗,还有丰沛的精液突突的喷射进来。 她以为就到此为止时,不过歇息了片刻,又被人摆成了跪趴的姿势。 珺艾忍者肚子里穿插的剧烈,上气不接下气地,勉勉强强地把眼睛眯出一条缝,屋子里黑黢黢的,连窗帘都拉了个结实。 “峯哥不行了停下来好不好?” 少峯倏然停了几秒,随后贴下头脸来,含食她的耳垂,舌头像阳具抽插那样,骚地伸进耳洞,再沿着耳廓舔弄。配合着大手伸到前面,细细的掐那跳跃的坚硬的乳头,声音再含混不行:“一会儿就好” 被他弄得浑身酥软,万只蚂蚁重新复苏地爬,她的上半身伏下去,软软埋在枕头上节省体力。 随着男人的操持,一滴滴大汗珠从上面滴落,打到她的背脊上。她往后摸了一把,极快地被握住了手腕顶到上面。 也就是这一下子,她整个人再也动弹不了。 摸到是一条横向裂开的伤口。 混沌的知觉,再不愿意,像是虽人手里的砍刀,赤裸裸裸地劈开,劈得再清醒不过。 到了这时,嗅觉意识到了血腥味、消毒粉残余的刺激,因为情欲掀起的热浪刹那间沉到冰凉的深海。 大受刺激后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哭泣,而是装傻,自己给自己演戏,告诉自己是错觉。 她再不能迎合身后的动作,身躯变得僵硬,不知是不是对方也意识到点什么,彻底压下来,狠狠地吸吮她的肩颈后背,手掌不遗余力地掌控她,她不动,就肏得她浑身乱窜抽气嘶哑地低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