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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陌生少年,还要被迫嫁给康王府里那个残了的小公子。 是的,他一个男人,是要“嫁”进去的。 虽然他是个gay,可这也着实突破了他的认知。 这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地方,处处都在挑战他认知的底线。 “头发梳好了。”喜婆讨好的声音在柏辰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小公子您看看,可还满意?” 柏辰:“嗯。” 说不满意有用么? 梳洗完毕之后他又在喜婆的指导以及王嬷嬷的监督下完成了一系列繁琐的礼节,柏辰此刻对古代的女性充满了同情与敬意,结个婚还没去男方家呢,在自己的闺房都这么多规矩,真累。 不过也有值得欣慰的事情,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在慢慢恢复力气,想来应该是早上吃的那碗莲子羹里放了解药的缘故。 --毕竟平西侯柏展元也是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如果让亲家知道给自己亲儿子下麻药才能让他顺利上花轿,不仅会让康王震怒,柏展元自己的老脸也要丢尽。 可惜他现在这幅身子只有十七岁,还不喜锻炼,瘦弱无力,就算吃了解药,恢复的这点力气也不足以让他逃走。 柏辰不想冒险。 “小少爷,王府迎亲的队伍约莫半个时辰后就到。”王嬷嬷算了算时间,提醒道,“您该去跟侯爷和夫人告别了。” 根据这个世界的规矩,“出嫁”前要去拜谢父母的养育之恩,还要聆听母亲的嘱托教诲。 “王嬷嬷,”柏辰道,“我想跟我娘单独说几句话。” “这……”王嬷嬷眉毛一皱,明显有些不情愿。 “就几句话。”柏辰看着她,淡淡一笑,“还是王嬷嬷你不放心?” “小少爷你这话儿说得,母子俩说说体己话是人之常情。”王嬷嬷被他这么一看,不知怎么的就有一丝心虚,心道这个废柴现在的眼神怎会如此平静,平静得让她有些害怕。 她忙假笑道,“那我和喜婆在外面等小少爷您。” 反正有她守在门口,院外还有侯爷安排的家丁候着,这小东西跑不了。 王嬷嬷与冰儿喜婆出去之后,柏辰道:“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比了个嘘的姿势,从顾红的头上取下一枚素净的银簪子。 顾红睁大眼,不明白儿子这是干什么,却聪明的什么也没说。 待到柏辰将簪子收进了袖袍,顾红才道:“娘晓得了,你也是,在王府要好好的,不要顽劣,别让娘担心。”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就要塞给柏辰。 柏辰摇头,低声道:“您自己收着防身,爹给的嫁妆足够了。” 这也是顾红辛苦攒下的私房钱,他怎么能要。 顾红眼圈红了,“好,好,乖孩子。” 柏辰拍了拍顾红的手,“那我走了,……娘。” 顾红用手绢捂住嘴,无声大哭起来。明明她才是他的亲娘,却没资格送他上轿。 柏辰深吸一口气,走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泪痣那个说法是胡说的没有依据,大家不要当真~咳咳~ 感谢“几弨”小天使的地雷和营养液,么么哒 感谢小天使们的评论,爱你们,啾咪~~~ ☆、第三章 柏辰自打醒来就没出过他的小院,这也是头次来到侯府的正厅。 富丽堂皇的正厅并未像小院那般张灯结彩,只象征性挂了几个喜字,足够敷衍。 柏辰一瞄,厅里放着约莫十多口气派的红木箱子,上头披着红绸彩线,五颜六色,喜庆绚烂,颇为夺人眼球。 这嫁妆的派头倒是十足,怕是掏了平西侯不少的家底。 也难怪,侯爷的亲家可是当今皇帝的亲兄弟,位高权重的康王,虽两家都心知肚明这场婚事是个什么情况,可明面上的功夫却是要做足的,否则那便是拂了皇亲国戚的威仪和勋贵之家的脸面。 除了伺候的下人,此时只有平西侯和正室王氏坐在主位上等着完成程序,不见其他人。 冰儿和喜婆扶着柏辰上前。 “父亲,母亲。”柏辰微微躬身,并没有行大礼,“孩儿给你们请安。” 柏展元的眉头一皱,正要苛责他的无礼,柏辰却继续道:“身上没什么力气,头上的伤口也有些疼,还请父亲母亲原谅孩儿的无状。” 语气不急不缓,语罢表情淡定地看着柏展元。 平西侯柏展元今年五十出头,生得潇洒英俊,哪怕人到半百也不减风姿,也难怪这十七岁的少年脸蛋这般出众。 柏展元顿时噎住,他本身就是千年的狐狸还能不知道这臭小子玩的什么聊斋?这不就是明晃晃讽刺他给饭菜里下药和逼他嫁人的事情么? 他邪火上头,正要拍桌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儿子,却被王氏拦住了。 “侯爷,今天是辰儿的大喜日子,不要动怒,对身子不好。”王氏五官不算很漂亮,但出身显赫,身上有着大家闺秀的仪态和当家主母的慈祥作派,表情绝对不会崩。 这是柏辰醒来通过与她打的几次照面得出的结论。 “辰儿啊,何必跟双亲如此客气呢。”王氏笑意盈盈,嘴角的弧度永远都是那么标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要劳累一天,父母自会体谅你的辛苦。” 柏辰:“多谢母亲。” “慈母多败儿。”柏展元哼了一声,假意说了王氏一句,一唱一和间自己就下了台阶。 喜婆在旁道:“小公子可行礼谢过父母养育之恩。” 说着拿过蒲团放到了侯爷夫妻跟前。 本来谢父母恩情必须下跪的,但柏辰不愿,他的膝盖不是为这俩人弯的。 “柏辰多谢父亲母亲大人的养育之恩。”柏辰无视了蒲团,只微微弯腰,“自此一别,希望父亲母亲保重身体。” 干巴巴一句话说完,柏辰直起身子,不再言语。 喜婆有些尴尬,侯爷夫妻两更尴尬。 “臭小子!”柏展元还是忍不住拍了桌子,“你是翅膀硬了不把爹娘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连跪都懒得跪了?” 柏辰道:“父亲,我这全身无力又头疼,只怕一跪就起不来了,还怎么上花轿呢。” “你!”柏展元气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胸口激烈起伏着。 “不跪便不跪罢。”王氏脸上那抹尴尬之色早就收了回去,“辰儿,你嫁去的地方是王府,婆家不比得娘家,不可任性,要孝顺父母,辅佐夫君,知道了么?” 柏辰:“是。” “怎么着,你还不情愿是不是?”柏展元见小儿子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无名火就直冒,“你庶子身份,能嫁给王爷的嫡子,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还有何不满足?” 柏辰本懒得理他,但是这不代表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