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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瑶

    

锦瑶



    临州改名锦瑶已经十年了,很多老人还没习惯。

    锦瑶一词来自锦瑶山,是横断山脉的尾稍。

    当年有个日本人斋藤久川旅居临州,在锦瑶山下住了十多年,回国后用余生半辈子写了。

    这本书靠着真挚而朴素的风格在国际文坛上大火,临州市政府为了知名度,便申请将临州改名为锦瑶。

    最近几年,民宿盛行,作为旅游胜地的锦瑶山下也建了不少民宿。

    但锦瑶市政府害怕过度开发对旅游资源产生破坏,不仅对锦瑶山旁边的商业化进行了严格管控,连附近十公里以内盖的民宿审批流程也及其麻烦。但这在一定程度上确实保护了锦瑶山没有被商业化毁掉。

    锦瑶山有三分之二的主体正在锦瑶市内,很多旅游的人都会前往山脉主峰青鹿峰下,那边的半山腰处有个湖泊,斋藤久川笔下令他念念不忘又不敢靠近的美丽的汉人姑娘就住在这湖泊附近。

    青鹿峰的另一侧,则鲜少有旅人会去。

    七百多万的豪车从锦瑶城里一路往山上开,车虽贵,但外形低调得很,只有一些认出牌子的人在车辆经过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两眼,再一看牌子,省会来的,难怪。

    梁勋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昨天晚上陪一帮人闹到半夜四点,大清早还要坐飞机过来。锦瑶没有飞机直达,但是离S省的省会颇近,开车只要一个半小时,梁勋坐上车后没多久就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着雨的关系,梁勋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在一个缓冲带上颠醒后,他捏捏眉心,四周都是山林,他看了一眼车头的定位,问旁边的司机:快到了?

    司机回他:再有两公里路,快了。

    梁勋淡淡的嗯了一声,看着窗外的小桥流水漫山葱翠心想,这李永霖倒是会找地方。

    没一会儿,车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座造型别致的山村式庄园,外面围了一圈矮篱笆,上面爬满了怒放的月藤,在小雨弥漫出的雾气里宛如仙境,美不胜收。

    李永霖前前后后花了快四千万盖起来的民宿,当时梁勋还觉得这小子钱多的没地儿花了,没想到这实地一考察,竟然第一感觉还不错。

    李永霖老婆刚生了孩子,他在伺候老婆坐月子,过不来。

    门口有服务员热情接待,知道面前这位是老板的朋友,态度十分殷勤。

    梁勋跟在他身后,穿过颇有南法风情的花园,到达李永霖给自己安排的房间。

    民宿里有七八栋房子,一个餐厅公共活动区,一个小spa休闲区,其余都是民宿套房,总共十五套房间,有大有小,李永霖给梁勋留了一套最大的。

    李永霖的民宿内部装修是他老婆设计的,李永霖老婆虽然没学过这方面的东西,但她审美颇佳,又是个享乐主义者,民宿被她倒腾的既满足眼球需要,又满足舒适要求,比起来那些专业设计师,反而更适合追求高端民宿服务的客户。

    梁勋不打算常住,拿的行李也少,到了屋里,他一边观察房间的装饰布置,一边给自己大哥打电话。

    喂

    半晌,电话那头才有人接起来,一听就刚被人从梦中叫醒的样子。

    梁勋刚想损几句他这个爹妈嘴里恭正端肃的好大哥竟然会赖床,话到嘴边,才想起来大哥在国外,这会儿那边应该是半夜,立刻气势弱了下来:大哥,是我,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到锦瑶了。

    对面听完,淡淡嗯了一声:记得我说的,见着妈别提家里的事。

    梁勋:好,我知道了,你接着睡吧。

    窗外雨停了,梁勋站在窗前看远处山谷里不断蒸腾变换的雾气。

    或许是环境原因,他的心也沉静下来。

    看了一会儿,梁勋觉得有点饿,他是想起来什么就要做的人,一刻不能等,摸到了民宿的餐厅。

    餐厅单独一栋楼,二楼是公共活动区,有能玩儿电竞的小房间。

    梁勋走进餐厅,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活,下意识就以为是服务员或者这民宿里的厨娘,尽管这小厨娘的背影十分漂亮。

    有吃的吗?

    梁勋朝着女人道。

    女人扭过来,梁勋愣了下。

    无他,长得太美。

    看着二十出头,清纯里透着欲,又带着一股子空灵忧郁的气质,莫名叫梁勋想起来那些山精女妖的传闻,他甚至有一种上去摸摸她的皮肤是冷是热的冲动。

    女人,哦不,看年龄像女孩儿,看了他一眼,又环顾四周,发现就他们两个人,便回道:有,葱油面可以吗?

    声音也好听。

    梁勋嘴不挑,更何况是个大美女做饭。

    可以,谢谢。

    女孩儿又转了过去,梁勋的视线在她背影上徘徊几圈,尤其是那纤细的腰,多宽一点儿,可能不够他一手握的。

    李永霖真行,招这么个员工,也不怕他老婆跟自己闹。

    平心而论,摆这样一个美人在自己身边,梁勋自问做不了柳下惠。

    女孩儿没有拒绝他,李永霖便以为她是民宿的员工。

    不一会儿,炸葱的香味儿冒了起来。

    不讲道理的往他鼻子里钻。

    梁勋没吃过葱油面,看起来油汪汪黑乎乎的东西,家里不会做,外面也从来不会点。

    没想到这么香。

    他看着女孩儿在半开的厨房里走来走去,背上轻盈凸起的蝴蝶骨起起伏伏,没多久,她就又转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面。

    女孩儿走近了,梁勋发现她近看更美,眉心一点小小的痣,妩媚又倔强的样子。

    他伸长了手去接,故意从她手上滑着端,女孩儿抬眼瞥他,眼神里无波无澜,倒叫梁勋觉得不好意思,亵渎了什么似的。

    然后,又有人推门而入,是引着梁勋进来的服务员。

    女孩儿看到他,说:我又多做了一碗,你看要不要加钱。

    服务员道:不用的,都是现成的材料,咱们这边只要不用另买什么食材,都不用给钱。

    女孩儿点点头:好的。谢谢。

    梁勋夹到一半的手停在半空。

    你不是这儿的人啊?

    女孩儿迷茫了一瞬,才意识到他问的什么:我吗?不是。

    梁勋有点尴尬,竟叫陌生的客人给他做了一顿饭,又觉得这女孩儿有意思,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我刚以为你是这里的服务员。

    我叫梁勋,勋章的勋,你呢?

    女孩儿笑了笑:裴知南,知了的知,南方的南。

    裴知南。

    梁勋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

    这本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