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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就跑了出来,虎子转身就跑,逃到凤歌门前。 刘大娘看见关林森正在站门口,她这才讪笑着放下扫把,关林森看着她:“虎子是我家小姐养的狗,以后它有什么不是之处,还请多担待,如果它偷吃了什么,我家小姐也会照价赔偿。现在麻烦刘大娘帮忙送壶茶来。” 之前送红糖姜汤的时候,凤歌非常大方的抓了一把钱塞给她,比她在这县衙后厨忙乎半个月还多,见是凤歌身边的俊哥儿要茶,她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厨房倒了滚滚的一壶茶送过来。 看得林翔宇差点没蹲在地上哭起来,他来这县衙这么久,从没见刘大娘对他这么好过。 刘大妈不仅送来了热茶,还有瓜子青豆酥枣等零嘴小吃,看样子她以为他们在屋里这是在开茶话会。 深深感到人生不幸福的林翔宇长叹一声,混得这么差,还是照实说算了。 当初从京里到丰县,并不是像传言所说,由于考三次算学不过,而自请调到丰县做知县。 开玩笑,当时丰县是有知县的,虽然知县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但是也是掌握一县民生,绝不是林翔宇这个小小的翰林说想要去当就能当的的。 何况,“当官要当京官”是所有当官人的共识,又不是去做封疆大吏,横行一方,一个有手掌重兵的王爷就在这个县里蹲着,处处掣肘,呆得也太难受了。 林翔宇抬头望着天花板:“丰县当时的知县对我说,这里风景独好,人人都爱机关术,对工科热情非常高涨,加之城防有律王的府兵负责,到了丰县做知县,就是做甩手掌柜,拿着朝廷的俸禄,干着自己的事,那小日子,别提有多美了。” 最后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音都变了,差点就带着哭腔。 “为什么总有人想要欺骗我这个天真善良纯真的年轻人啊。”林翔宇拍着桌子。 上头拨下来的经费几乎全部都被律王府用种种理由刮走,征粮时要求多征的是律王府,积极响应朝廷号召的好名声归了律王,但是面对治下百姓一张臭脸的是林翔宇。 至今没被人用菜叶子和鸡蛋砸过头,都只能归功于百姓对食物十分珍稀,恰好丰县的城市卫生做得比较到位,在地上想捡个石子砖头什么的,也不容易。 就在他过得十分不开心的时候,忽然收到一封来信,写信的人是林翔宇在翰林院混饭时,关系还不错的同僚杜书彦。 信件的内容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不过是一个同僚在安慰另一个主动跳进火坑的同僚放宽心,好好工作,积极主动提高业务水平,为陛下为大恒奉献青春与力量。 凤歌太熟悉杜书彦了,这个看起来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男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写这种毫无意义的信,他是个连逛云香楼都经过严格计划与安排的人。 “他的信上具体说了什么?”凤歌问道。 林翔宇想了想:“他让我好好观察一下丰县的地形,说这里东边多山,西边又接着戈壁,曾经的界河孔雀河听说干了,这可能会引起边界纠纷,让我得空找人重新画一下边境的山川地形图。还有让我要仔细记录丰县百姓的收入与税赋情况,以及所有收到的朝廷拨款的数额。” 杜书彦的父亲,正是掌管着大恒国国库财富调配的户部尚书杜飞扬。 听到杜书彦的要求,凤歌微垂着眼皮,脑中飞速的转着,莫不是杜书彦发现了律王有敛财之实?因而要林翔宇收集资料? 这位老同学,身在翰林之位,操得心比她这个储君还要多,也许是替父分忧? 想到这里,凤歌在心中默默记下,未来自己登基之后,一定要给这位老同学一个位子,让他好好的发挥一下他的才干,在翰林院呆着,实在太浪费了。 接到信之后,林翔宇“以一个工科生的严谨与认真”对杜书彦所提到事情进行调查,果然发现,丰县的百姓所交的税赋中,竟然有三成是被额外征收的,他们只会抱怨朝廷压得负担太重,却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他们应该给的。 就在林翔宇开始调查后,律王府的大总管找到他,说了一通忠君体国的大话,林翔宇还是没明白,最后是世子亲自出面,对他说,律王身为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就得做得比别人更好,所以,就是要多多的交,何况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远处就是边境,关城里的士兵都在用生命保护着百姓,所以,百姓其实并不是反感要多交税赋。 “那,杜书彦知道丰县百姓被多收税的事了吗?” 林翔宇扯扯嘴角:“我连放了三只信鸽出去,他都没有收到。” 然后,他的院子里时常出现血淋淋的猪头、死老鼠,吓跑了一干仆妇,就只有刘大娘、林大娘等几个见多识广的泼辣妇人留下来,当然,还趁机要求涨了一回薪水。 就算林翔宇再傻,也想到这些可怖的东西与自己的调查有关,他倒是不怕这些,打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武死战,文死谏,千古青史耻无名。 就在他发现自个儿送出去的三只信鸽的尸体,整整齐齐被吊在门口的时候,他愁的一夜没睡好,在床上翻来翻去,不结实的床板塌了,他也因此发现了床底下的那条秘道。 他从秘道直接出城,乔装打扮进京,将收集到的资料给了杜书彦,杜书彦也知道了他的境况,让他不要再查了,这件事且先搁置,也不要与王府的人再起冲突。 那会儿正好是正月十五,林翔宇为了向律王府示好,送了一轴自己画的画,然后,这卷画轴就出现在了律王府后门的垃圾筐里。 “那三个人偶,会是律王府的人做的吗?”林翔宇看着凤歌。 凤歌也不甚明白,这种巫蛊之术,说来神通广大,实则无稽之谈,除了给放娃娃的人惹麻烦之外,并没有什么用处。 “丢了就丢了吧,反正,里面最要紧的东西已经被取出来了。”凤歌笑道,她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听着事的时候,注意力被分散,肚子也不是那么痛了,现在事情已有眉目,下腹部的坠痛胀痛又来了,她挥手令林翔宇出去,表示自己要歇一会儿。 林翔宇出去后,发现关林森竟然也跟了出来,他有些意外:“暗卫不是应该藏在暗处保护她的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殿下她到底怎么了?”关林森的眉眼间写满了焦急,林翔宇的脸上露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