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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冷。 那人身子已是抖如筛糠,“有,有赵二爷……” 他的同伴见机补充:“半个月前二爷往地牢里关了个女孩子……” 孤竹君倏然站起身来。 “叫赵无谋来见我。”声音已冷如玄冰。 “是。”那两人作势便要转身。 “慢着——” 孤竹君抖了抖袍袖,揽襟而出。 “我去找他。” 孤竹君一直相信,这世上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只要能控制他的欲望,就能控制住他。 他一直相信自己有一双看穿人之欲望的火眼。 能在他眼底走漏的,唯有一个柳拂衣罢了。 他看不出柳拂衣到底想要什么,所以柳拂衣一直是他很尊敬的对手。 也是他唯一尊敬的对手。 至于赵无谋……赵无谋,就太简单了。 孤竹君一眼就能看穿赵无谋那阴冷无常的外表。 始终生活在柳拂衣阴影下的委屈懊恼,纠结成了赵无谋的心魔。他什么都不如柳拂衣,所以当柳拂衣风光无限地接掌沧海宫,他只能呆在不见天日的厉鬼狱以躲避柳拂衣的猜忌;当柳拂衣笑意盎然拥美人入怀,他只能默默将自己对顾怀幽的感情隐没在黑暗之下;当柳拂衣终究信不过他而一剑刺入他背心,他只能仓皇狼狈地逃出来,逃到神仙谷的羽翼下来谋求复仇…… 他的人生惨淡,已然四处都是柳拂衣留下的鲜血淋漓的痕迹,所以孤竹君知道,柳拂衣,就是他的死穴。 可是孤竹君没有想到,赵无谋还会有其他的野心。 他没有想到,赵无谋竟然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藏了一手。 这怎能不让他又惊又怒? 夜色深浓。 她已不知道这是第几个日夜。 自那密道逃出后,她根本没有多走,便直接躲进了近旁的山林。 山野萧条,衰杨败柳,一潭冷泉之侧,一轮黯淡无光的月亮将一痕舞剑的人影映在光华流转的石头上。那一块破布料被扔在灰黄草丛间,上面的字被月光一照,尤显得阴森可怖。 伊人如月,剑如虹。水光轻轻摇漾,泛起涟漪无数。 每一招,都是杀招。杀气充盈肺腑而弥漫天地,直搅得月光都变作昏黑暗影,随片片落叶凄惶飞舞。气血逆行,经脉涌动,眼前却仿佛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容,一个她恨不得用剑划烂的面容。 她确实这样做了。 她剑光愈急,唰唰如惊鸿飞燕,而那人的面容却依然沉静如一片不可探测的大海,她竟还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 “小苏,”他低声说,“你入魔了。” 全身一震,剑光陡颤,幻作莲影千瓣! 她咬牙闭目,狠狠收剑,一跃转身,冷冷面对来人。 她怎么这么傻……和尚不会叫她小苏。 她怎么这么傻……竟然以为和尚会来救她。 他说会救她出苦海,会为她找到脱身之法,他做过那么多的承诺,其实却一桩也没有兑现过。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阎摩罗。 阎摩罗的眸光里浸透哀伤,长发微微飘起,又落下。 他似乎行走不便,有些生硬地止住了步子,向她伸出一只手去。 “小苏,”他垂下眼睑,容色是不合时宜的痛苦,“随我回去吧。” 苏寂怔怔地看着他,许久,许久。 身子突然毫无预警地向前栽倒。 倒入了阎摩罗的怀中。 阎摩罗手忙脚乱地抱着她,面色是从未有过的惶然。少女的身躯柔软,体温却高得吓人,她素来容易发热,但今次气血翻涌,面容雪白,嘴唇渐渐泛出青紫,这竟是走火入魔之兆! 阎摩罗立刻寻了块空地扶她坐下,掌运真力抵住她背心,与她心腔间那一股四处乱窜的真气作游斗。片刻之后,他双眼一翻,蓦地吐出一口鲜血! 这什么……什么邪门的武功! 眼角瞥见那摊在草丛上的被套,上面密密麻麻的墨字,他竟全不认识。当下拾起那布料,将苏寂打横抱起,便飞快地奔离此地。 一只金丝镶嵌的小匣子忽而坠落在荒草之上,发出轻微一声“哐啷”脆响。匣中的丸药滚落出来,静悄悄滑动着,末了,铮然掉入水潭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帝都天气好啊~(雾霾重啊~)阿眠心情也很好啊~于是又来发红包啦~(某眠的思维就是这么跳脱orz) 请留言靠前的小天使暗香诗魂、凛凛、Yuki、无法拿起的菜刀、恽夕明、路人不假、元宵666、于飞、水木亭、revolving、椰蓉记得查收一下红包哦~爱你们么么哒!|潜水的我也爱。。!! ☆、岂是平生意 十一月过后,便到了一年的收梢。江南的雪已落了大半月,寒气都渗进了家家户户透红的窗纸里去。冰晶雪霰泠然四散,像是无数素白的蝴蝶影子,轻悄悄振着那脆弱的翅,却不得不在凄寒的北风里载浮载沉,不知道最终要落到哪里去。 “啪”。 窗子蓦然被关上。 “你疯啦?”阎摩罗转过身来皱眉看她,满目都是关切,却还杂了看不清的隐痛,“你这身子,怎么能站在窗前吹冷风?” 独坐窗前的少女便向他侧首望来。发上的飞燕钗微微晃了一晃,她的眸光仿佛也微微颤了一颤。她坐在一张披了绒毯的高背椅上,娇小的身子裹在一件孔雀翎长袍中,如画眉眼映衬着翠色绒羽,愈加如冰玉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没有一丝人气。 便连那一双向来清灵动人的眸子,此刻也如一潭死水般,沉默了下去。 她便是这样沉默地看着阎摩罗。 阎摩罗静了静,又去给她拿下刚刚烧暖的手炉,放入她怀中,并将袍襟覆住她露在空气中的手。她由着他照顾,目光转向窗外,雪花飞扑,天地间一片白蒙蒙,便像……便像坟墓一样。 像坟墓,像鬼影,像万事万物的终结,像众生期待的谜底。 双唇轻启,她依旧面无表情。 “他什么时候肯放我出去?” 阎摩罗动作一顿,旋而,站直了身,低头望定她。 “大约等你病好了罢。”他说。 她笑了,这一笑倒是全无机心,光华灿烂得晃乱他的眼,“阎摩罗,你明知道我没病。” 阎摩罗叹了口气,她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突兀的裂痕。 “阎摩罗,”她低声道,“我知道他对你用了刑。” 阎摩罗面容僵住,手足刹那冰凉。 苏寂的声音愈加低了下去,“我大约能猜到他对你用了何刑……你的声音越来越尖,你走路的姿势……” 阎摩罗已经摔门而出。 她咬住下唇,眸光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