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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去,陛下便到永巷殿里去哄她了。”卫子夫不期然就取代了贾姬的位置,经常给陈娇带来永巷殿里的消息。 毕竟是再世之身,有一个在宫中打过转的老师教导,陈娇不过少假辞色,她很快就在永巷殿里站稳了脚跟,如今也渐渐地有了人上人的样子了。 陈娇和卫子夫说话的时候,一向是不把刘寿带在身边的,刘寿不在,楚服就不在,而少了楚服,椒房殿里的侍女还没有谁能把陈娇的心思解读得那样到位,两个人才说了几句话,就有人斟了上好的蜜水上来,反而将谈话的节奏打乱了。 陈娇乘势呷了一口蜜水,若有所思,回过神来,才问卫子夫,“我记得王姬的住处不大宽阔,其实还颇为狭小吧?” 卫子夫简直要比陈娇更淡然,“永巷殿中,大家都是一样,各自占据几间屋子,王娘娘的屋宇的确并不特别宽敞。” “娘娘?她算是什么娘娘。”陈娇啼笑皆非。“在你跟前,也就只有我还算个娘娘了。” 卫子夫眼神一阵流转,她掩唇一笑,“是,娘娘。” 刘彻既然不在跟前,陈娇也就放纵自己,被卫子夫逗得前仰后合,她指着卫子夫,“你、你”了半天,下文又被笑没了去。半晌,才懒洋洋将一缕鬓丝挑到了耳后,笑着抬起头来,从睫毛底下看了卫子夫一眼。“你这条舌头!” 卫子夫面上顿时微微泛起红来,她没有顺着陈娇的话题说下去,而是若无其事地道,“不过,现在王姬屋子里是要拥挤一些,陛下赏赐了不少器物给她,屋子里都快放不下了……” 陈娇不禁又纳罕起来。 刘彻雨露广播,这倒不让她吃惊,从成亲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决无法独占天子。不论是韩嫣、贾姬还是王姬、卫女,其实都不会有任何不同,只要外有得力外戚,内有太子、御宠,任刘彻御女三千,男宠娈童多不胜数,也妨碍不到高高在上的她。这些御女佞幸,不过是宫廷间的玩物,顶多生有子息后,得到妾室身份,和她的距离依然迢远。 但这也不代表她不会好奇。 刘彻素来精力过人,自己有时候不大舒服,白天他是要到清凉殿去和韩嫣厮混一番的,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在清凉殿内传召几个宫人,欣赏一番歌舞,享受一番荒唐的淫乐。但他似乎也真不会因为床笫间的事,就对谁另眼相看。韩嫣虽然时常在宫中留宿,但那也是因为他对匈奴边事,有独到见解,又总算是刘彻自小一道长大的伙伴。除此之外,还真没有谁能够光凭自己的美色,就得到刘彻特别的钟爱。 这个王姬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虽然姿色美艳,但仅仅是椒房殿里,就能找出一两个可以和她媲美的姑娘家…… 她便向卫子夫飞了一个疑问的眼色。 卫子夫并没有佯装不懂,她会意地点了点头,面上不由得飞起了两团红晕,声若蚊蚋,附耳在陈娇耳边轻声道。“听说王姬家中长辈,乃是巫觋之徒,精研房中导引之术。非但能令人欲仙欲死,房事过后,陛下还总觉得耳聪目明,精力充沛……” 陈娇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她恍然大悟,眉宇间却不禁阴沉了下来。 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手里握着一个卫女,不能运用不说,却还要眼睁睁捧出另一个大幸的宠姬。 刘寿的年纪,始终还是太小了一点,是禁不住王姬在后宫中折腾来折腾去的。现在的自己,也还没到智珠在握,从容不迫的时候。 “巫觋出身,这就不大妥当了吧。”她不禁自言自语,“巫蛊厌胜这样的事,在宫中是屡见不鲜的……” 话说到一半,又觉得挺尴尬:这么多年来惯了言笑无忌,倒是不记得卫女也是从前当事人之一。 她看了卫子夫一眼,果然发觉卫子夫垂下头去,不敢和她眼神接触,丰润青丝垂荡下来,在脸颊边做成了密密的一道帘子,陈娇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她抬起卫子夫的下巴,和声说,“傻孩子,你怕什么。” 卫子夫的眼神触到她,又飘了开去,她嗫嚅着说,“巫蛊这样的大事,一掀起来,就是腥风血雨……” “那也要王姬的确行了巫蛊之事嘛。”陈娇想了想,忽然哑然一笑。“不过,是该给她换间屋子了,既然这么得宠,和阿彻商量一番,也给她一个美人的名分吧。” 卫子夫美目波光流转,她瞅了陈娇一眼,双眸盈盈,似乎在不解,又似乎已经会了陈娇的意。 # 大长公主听说了王姬的出身,不免也吃一惊,“房中术?怪不得阿彻这样宠她,原来她还真是身怀绝技。” 陈娇觉得她身边人简直日复一日,一个比一个更会说笑话。大长公主偶然牛刀小试,她就乐得合不拢嘴,“可惜了我们都是女儿家,也试不出王姬的功夫。” 大长公主转了转眼珠子,又泛起了傲气劲儿,“这也不是她独门的绝技,两三个月后,给你送两三个美人,个个都比她强。” 虽然陈娇叮嘱过大长公主,但看来私底下她依然有所准备,不然,底气能这么足,说送就送? 陈娇转了转眼珠子,她说,“为什么要送美人?为什么不是我自己去学?” 就是那声音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责怪陈娇,“你是大汉的皇后!怎能——怎能——” 不端庄?陈娇想。可还没等她回答,大长公主的反应,都要和声音如出一辙,“娇娇!你金尊玉贵的身份!” 看来,大长公主是不用学这个的,要学的人是董偃才对。陈娇忽然发觉她实在是找错人商量了,太皇太后也许会有门路,但堂邑侯府里,就算有专人负责教导这种事,那也肯定是男女兼修,多半还是个男教授。要进宫教她,还要先净过身,能活下来再说。 “我还没有子嗣呢。”她反而拿了子嗣的问题来堵大长公主的嘴,大长公主好像一下就噎进了一个果子,她不说话了,愤愤地抱着手臂,大有为陈娇不平的意思。 “早知道就嫁到列侯家里。”大长公主没心没肺地抱怨,“要学房中术的,就是你夫君,不是你了!” 陈娇微微一怔,尚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大长公主已经眼睛一亮,她说,“我记得楚服的祖父祖母,似乎也是巫觋出身。她父亲前一阵子还治好了你哥哥的寒热病。我看,也许她母亲或者祖母,甚至就是她本人,都不是不懂得这门家传的学问。” 46、夹攻 陈娇再看楚服,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声音很幸灾乐祸,“这种事,你以为很少见?各地的诸侯王后宫中不知有多少美人,愿意奉上自己的积蓄,哀求楚服的教导,就是得宠的那些个夫人们,也不见得不愿意和楚服这样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