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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画铺,见苏晚晚老朝外面望,忍不住按住对方肩膀,把人给转过来。 “看什么呢,他肯定会主动进来的。” 苏晚晚奇怪:“为什么啊?” 丹彤无语扶额,觉得苏晚晚好歹也在人间呆了几世,怎么这些常识都不懂呢? 面对师姐的疑问,苏晚晚咬着嘴唇,其实她考虑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进入京城后,她好像进入了新的人界,尤其的格格不入。 也是为此苦恼了许久,最近才有了些答案。 她说:“无名氏和李沧明那两世,我们都在小村庄生活着,李茗是南疆郡主,赵长明是修仙之人,他们其实对我很纵容,不仅由着我宠着我,也从不约束我。至于林昌明,在江南时他对我也很好,就算回到林府,我也能躲在小院自在待着,所以很多人情世故,规矩礼节,我都不知道。” 丹彤见苏晚晚神色怅然所失,急忙转移话题,对苏晚晚解释:“天庭以实力为尊,可人界不同,他们讲究的是长幼尊卑。”说着,她指了指外面的马车,“你看,我专门找了睿王府最气派的马车停外面,凌沧溟看见了要是不进来,就会落个目无尊长的坏名声。”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凌沧溟便进来了。 苏晚晚正赏读一幅字画,直到月老小跑溜到她身后提醒,她才知道凌沧溟来了。 见对方已经向师姐行礼拜别,苏晚晚急忙放下字画,笑着迎上去。 伸手想要打招呼,却见对方视线淡淡扫过她,面无表情地从身旁走过,连脚步都不曾慢半分。 真如师姐所说,宛如陌生人。 苏晚晚讪讪放下手,扭头看着凌沧溟的背影,有些失落。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丹彤上前,蹭了蹭苏晚晚胳膊,叹气,“他会装作不认识你的。” “为什么?” 苏晚晚不解,月老也很纳闷,按着手道:“对啊,为什么?” “因为他是皇子。”丹彤看着凌沧溟上马离开,说出的话带着几分嘲弄,“感情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 “师姐?”苏晚晚察觉丹彤情绪不对劲儿,拉住对方胳膊,面露担忧,“怎么了?” “没事儿。”丹彤摇头,捏了捏晚晚脸颊,“师姐就是在人界经历的多,所以有些感慨。” 说罢,她看见月老失魂落魄朝外走,拉拉苏晚晚:“这老头儿怎么了?” 苏晚晚摇头,她也不知道。 凌沧溟忽略苏晚晚这事,最受打击的不是苏晚晚,反而是月老。 月老本以为那法子可以定乾坤,结果却发现什么效果都没有。 一定是哪儿出现了问题。 他把帝君命薄一字不落的写下,废寝忘食日以继夜,无时无刻不在研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他们自行创造的苏晚晚和凌沧溟的见面场景,其实对于促进两人感情而言,没多少作用。 就像蜿蜒奔腾的河流,拐弯的地点就那几个,其他地方不管如何费力去刨,也顶多拓宽宽度,而不能产生转弯的效果。 丹彤吐出瓜子皮,言简意赅:“说人话。” 月老轻咳一声,忽然有些扭捏,面色郝然,仰头望天道:“就是……是……” 作为天庭最正直的小老头,作为堂堂姻缘阁仙君,这个猥琐投机的办法,实在是难以启齿。 苏晚晚好奇:“是什么啊?” 望着苏晚晚,月老脑中闪过苏眉受刑的场面,终于不再犹豫,跺脚道:“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啊?” 苏晚晚没听明白。 丹彤眼睛转了转,倒是懂了。 她放下手中一抔瓜子,笑呵呵拍手道:“月老,有你的啊!能想出半路截胡的法子,嘿嘿,我喜欢。” 苏晚晚来回望着师姐和月老,愈发不懂。 月老得到丹彤认可后,羞耻心的底线又下降三分,他坐到苏晚晚对面,一字一句道:“晚晚,咱们费那劲儿无中生有干嘛,可以直接抢涂山婉的剧本啊!” 抢剧本? 苏晚晚愣住:“怎么抢?” “交给我。”月老捏着胡须,一幅志在必得模样,“这次绝不会无功而返。” 炎炎夏日,皇帝出京前往甘泉宫避暑。 此行随行官员不多,有皇后、皇贵妃、睿王家眷和丞相等几位近臣。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备受宠爱的九皇子凌沧溟不在此列。 百官不思其解,可想起最近镇国将军在边境大胜西坞,并且缴获了不少战马和粮食,便觉得天子这番安排是意料之中了。 睿王背后是以镇国将军为首的主战派,以武将为主;九皇子背后是以安国公为首的议和派,以文臣为多。 两人虽然看似兄友弟恭,可谁都知道,私下早就互不往来了。 天子对此心知肚明,可任其发展,意在制衡。 苏晚晚得知凌沧溟不会离京,本不想走,可月老却让她必须去。 可追问时,对方又一脸神秘,说天机不可泄露。 最后,只得收拾收拾跟着丹彤离开。 来到甘泉宫第三日,苏晚晚睡得真酣,忽然被月老吵醒。 对方在她耳边吼着:“晚晚,起来!抢戏去了。” 苏晚晚揉眼坐起,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戏?” 听月老一通说,才知道今晚,凌沧溟和涂山婉会再次见面子。 凌沧溟受了伤,失足掉入了抓野兽的陷阱中,被困在甘泉宫后山某一处。 涂山婉经过,救了凌沧溟,两人情愫暗生。 情愫暗生?! 听到这儿,苏晚晚睡意全无,犹如冷水铺面,瞬间清醒了。 月老催促苏晚晚:“快点儿,咱们要赶在涂山婉之前救人。” “好。”苏晚晚忙不迭穿好衣服,随手带上面纱就朝外跑。 两人跑到后山处,瞧见一蓝衣女子提着竹篮,正捏着一株小草对着月亮打量。 苏晚晚躲在树后观察:“她是谁,在干嘛啊?” “采药吧。”月老觉得这女子长得眼熟,又揉了揉眼,霎时提高嗓音,“我去,是涂山婉!” “啊?!” 苏晚晚着急了,对方堵在上山唯一的路,她没法走过去。 想了想,转身准备绕到后面,从陡峭的那一面上去。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噗通一声。 像是有人倒在地上。 苏晚晚缓缓回头,看见月老手中举着树枝,还有他脚下趴着的,不省人事的涂山婉。 “月老?!”苏晚晚急忙跑到涂山婉面前,发现对方还有鼻息才松口气,“我还以为出人命了呢。” 月老也松口气,他丢下树枝,擦汗感叹:“罪过罪过,成为仙君后,我已经很久没干这种背后偷袭的龌龊事了,如今看,力道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