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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的门道很多,权微知道但是他不说,他从来不干自断财路的蠢事。 不管里面有没有猫腻,已经灰了的楼号就是别人的房子,权微恼火的不是看中的房子没了,而是他来买房却连个搭理他的人都没有。 跟他同批进来的68号都去下定金了,而他那个传说中服务热情有耐心的顾问连他的电话都没接,这服务是没法留着过年的。 鉴于传说是孙少宁这个颜狗传给自己的,权微先打电话将姓孙的搓了一顿,无视话筒那边的狡辩,让他打包好鸡零狗碎准备滚去睡地铁通道,回头才来找人问杨桢。 这个顾问权微暂时还不认识,只接过对方的电话,叮嘱他今天早点来,说会在楼里接他,让他一切不用操心,当时感觉倒是不错,服务比较细心。 上次认筹权微在旅游,反正孙少宁住他房子还不交租,权微就直接把发小使唤成了苦力,只是他早该有个心理准备,孙少宁的绰号叫孙大坑,还是他自己取的。 权微看中的2-1602已经灰了,因为挨着学校,后期出租肯定不愁,有条件随便买一层都不吃亏,可权微不打算考虑其他楼层了,他向来就是这样,说好听点叫不肯将就,说白了就是鸡贼,对别人的要求比自己高。 鸡贼的权微还小气,他有的是时间,就喜欢刨根问底,他得问问这个杨桢为什么放他鸽子。然后带着找茬目的的权微不爽地随便一拍,就把黄锦拍停了下来。 黄锦一见这光膀子,立刻就认出是棚子里那个潮男,他刚刚还嫉妒别人服装自由,现在对上脸一看,又觉得嫉妒不起了。 潮男看起来就像是个有钱人,虽然没有穿金戴钻,衣服也不是大牌的精英范儿,就是有点贵气的感觉,能把这种跟抹布似的马褂穿出时尚感来……有钱那还说什么说?裸奔都是自由。 黄锦本来在觊觎杨桢的单子,找杨桢的66号就送上了门,可这人表情不善,黄锦本来就心虚,加上人也够怂,就微笑着说:“认识的,杨桢有点私事,不在这里,你有事可以找……” 他特别想说我,可又怕得罪杨桢,思前顾后最后指了前台:“前台的工作人员。” 权微再心里吹鼻子瞪眼地说“我没事,我就找杨桢”,面上却只跟黄锦道了声谢,然后溜达去甜点区叉了几块哈密瓜托着啃。他不买房,号牌也就没用了,权微撕了连同塑料叉、纸碟往垃圾桶里一扔,又问了1个顾问,没想到竟然弄到了杨桢的位置。 医务室平时当杂物间在用,所以那个顾问跟权微说的是“那边那个小白门”,小白门在洽谈区尽头,门口也没个标牌,权微不知道这是医务室,推门就进去了。 洽谈区到处都是人,管不住的小孩到处飞窜,保洁扫都扫不过来,置业顾问们又忙着劝人慢一秒悔三年,因此没人注意到闲杂人等进了工作间。 然后权微一开门,就见单人床上横了个人,躺得四平八稳,正慢吞吞地用手背在揉眼睛,这祥和的画面一下给他气倒了。他心想什么人哪这是!喊自己早点来,结果自己在这儿睡大觉? 权微往床边走,居高临下的目光将躺平的人扫了扫,就知道没找错人,就是杨桢,胸前的铭牌上写着呢。 这时杨桢听见脚步声侧过头来,正好跟他对了个准,权微就见这中介露出了一副审视、震惊的表情,他眯起眼睛,心想就算自己来得突然把人吓了一跳,可这副活见鬼的样子也太不礼貌,他是长得帅了点,可这么惊为天人就太假了。 权微也不知道自己给床上这位造成了多大的冲击,他在床边杵了几秒,准备等这中介问自己来干什么。 可谁知道这个杨桢盯了几秒之后,竟然像空气一样把他给无视了,改为去看门外沸反盈天的洽谈区,还是呆呆愣愣的。 从不理到爱理不理,服务人员比他还拽,权微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用手在床上一撑,弯下腰强行把别人视野挡了:“这么悠闲哪您!选盘还没结束,您要不接着再睡会儿?” 杨桢的目光这才回到权微脸上,他眼底有些情绪忽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然后权微听见这个刚睡醒的中介说:“……你是谁?有话能不能让我起来再说?” 他一提权微才猛然发现姿势不太安全和谐,自己上身正对着脸的罩在杨桢上头,这画面基佬孙少宁看了要是不喊非礼,权微就去跟他妈姓。可不雅就不雅呗,这样说话比较有威慑力。 权微挑衅地一挑眉毛,得理不饶人:“不能,就这么说。我来找你买房,你把我在外头酿到清盘,厉害了我的锦程中介。” 杨桢疑惑了好几秒,才有些迟疑地说:“……客官见谅,我们牙行不卖房,您说的这些,我,我不太了解。” 什么客观什么牙行?古里古气的都是些什么鬼?权微真是信了他的邪,事不过三,这中介今天第三次没有职业道德了,权微被气得想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地架势说:“房产中介不卖房?稀奇稀奇,行!那你告诉我,你们卖什么?” 杨桢一本正经地说:“粮食、棉花、木材、药材、茶叶、烟丝、皮毛、牲畜、铁器、土布、丝绸、香料、柴碳、干鲜果、油、纸、酒、杂货等等。” 权微:“……” 如果腹诽能练腹肌,权微当场就能练出8块。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没有存稿了hhh 第2章 光线很亮! 亮得如同置身艳阳荒野,可是除了头痛,却也不冷不热。 章舒玉费力地睁开眼睛,视野里先是一片胶着的混沌,他不知今夕何夕地怔了好一会儿,才恍惚想起自己应该是一命归西了,不然胸口那处剜心的痛楚也不会归于平静。 只是这血红地狱实在是空有其名,竟然满眼都是白…… 随着视力渐渐清晰,他才猛然发现头顶的白色不是纱帐,而是屋顶! 章舒玉悚然一惊,目光往室内一扫忍不住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可很快又在眩晕下倒了回去。 如他所见,这室内的造物器具无一不奇、无一不怪。 中原没有白色的屋顶、不见锁栓的怪门和这样简陋的太师椅,北方的游牧后白族倒是以白色的穹庐为居,但顶部浑圆且支撑的伞骨外露,这个顶却白如雪、平如地面,最奇特的地方在于看不见榫卯拼接的痕迹,实乃生平罕见。 这里绝对不是悬泉置,甚至都不是中原。 那这是哪里?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带他来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穿着夜行服的蒋寒说他是应绍丘师弟,是可信还是可疑? 章舒玉脑中的疑问重重,可一动脑筋就天旋地转,晕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他不得不抬起手按了按胀痛的眼